119.不嫁老鬼(1 / 2)

秦深的客棧 祈幽 16939 字 9個月前

秦老板說了, 隻要購買滿80%, 就可以享受客棧VVIP服務呢~  “小王你在這兒守著, 我到裡麵躺一會兒,起床後要去接兒子。”

“秦哥你去吧, 我守著。”

“年輕就是好啊, 精神活力那麼足。”秦深伸了個懶腰,“中午都不想睡午覺的, 我在這邊待上十分鐘眼睛就睜不開了。”

王樂彬眼睛就沒有離開過手機,手指快速移動,打排位賽那叫一個積極,已經黃金段位了,這局隻要過了他就是整個濱海省大區的NO.1,老牛掰了。

“大好人生乾嘛用來睡覺嘛, 秦哥你要不和我一起打一局,我保你上前三。臥槽,那些傻逼說我盜號, 麻B, 這個號一直是勞資用。”王樂彬一心幾用, 和秦深說話也不耽誤手上的動作,領著隊伍打的對方那群家夥死了一個又一個,躺屍的就在頻道裡麵罵娘,罵的賊難聽。

但王樂彬殺完了“人”還不解氣, 守著屍體, 使勁兒嘲諷, 罵的對方啞口無言,沒有本事打贏他,罵人也罵不過,都是孬種,嘿嘿。“我們這邊的網速太強大了,昨天我在電腦裡下10G的遊戲,眨眼間就下完了,牛逼啊。秦哥你這邊拉的多少的寬帶啊,上麵是不是有人啊。”

“小子玩你的遊戲吧,知道多了不好。”秦深打了個哈欠,摳摳眼角的淚水,“不跟你說了,我去睡了,要是有人來,你給我打電話。”

“知道啦。”

秦深往裡麵走,回到房間準備睡覺,脫衣服的時候看到書桌上擺著的紙包,單手打開紙包看著裡頭乾癟的蓮子,這東西到了自己手上快一個星期了,也不知道咋用,就這麼放著還占地方。

眼角餘光是青河水的粼粼波光,腦海中靈光一閃,秦深打開窗戶,一把抓了五粒用力拋向河岸……

微風拂麵,秦深愣住了,呃,他怎麼就突然把蓮子扔水裡了,那絲靈光出現的快沒的也快,這不是自己的作風啊!

做都做了,後悔不也不是秦深的作風,總不能下水撈吧。

不想了,秦深脫了衣服倒回床上,睡大覺嘍。

秦深埋頭睡覺,沒有看到外麵大自然的神奇。

蓮子落地生根,遇水就長,很快水麵上就荷葉田田、小荷尖尖,微風拂過,粉嫩的花瓣顫巍巍地舒展柔美的身軀,荷花綻放,荷香陣陣。

…………

秦深是被一陣鈴聲吵醒的,蒙著被子抓了手機湊到耳邊,“喂。”

“是秦時宜的爸爸嗎,我是他的班主任王老師。”

秦深撐著床坐了起來,腦袋一下子清醒了,因為自己設置的了鬨鈴還沒有響,還不到接丟丟放學的時間,電話響了他還以為是王樂彬打來的,琢磨著有客人來了。

沒有想到是班主任王老師的。

“你好王老師,我是秦時宜的爸爸。”秦深從床上撈了一把拿了T恤在手,人站起來準備穿上。

“是這樣的秦先生,我就有些事情想和你聊聊,關於秦時宜的學習成績和性格的事情,麻煩你提前一個小時到學校可以嗎?正好開完家長會可以接孩子回家。”班主任沒有及時得到秦深的答複,又喊了兩聲,“喂喂,秦先生你在聽我說嗎?”

“哦,哦。”秦深反應了過來,“我知道了王老師,會提前過來的,我們家時宜是有什麼問題嗎?”

“秦時宜個性靦腆內向了一些,其他方麵都挺好的。”王老師遲疑了一下,聽筒裡傳來了翻閱紙張的聲音,一兩秒的停滯之後王老師接著說,“時宜爸爸我們還是當麵說吧。”

秦時宜心裡麵咯噔一下,就怕小丟丟發生了什麼事情,校園欺淩的畫麵在腦海中循環播放,受害者的麵容替換了自家白白嫩嫩的娃娃,心裡麵火氣都上來了,要是讓他知道誰欺負了自己娃,他就打斷對方家長的腿!“王老師你等著,我馬上就來。”

掛了電話,秦時宜往自己身上套上衣服,看了一眼窗外旺盛生長的荷花,扭頭就往門外走。

“我現在就去學校,有什麼事情打電話給我。”

“知道啦老板。”

兩天前小二的學生期末考試結束放了兩天假,今天返校頒布三好學生之類的,下午開家長會,然後就放暑假了。

紅葉鎮就那麼點兒大,秦深頂著太陽到學校的時候也不過兩點多,六月底七月初的天氣,大中午的特彆熱,站在太陽底下一會兒就一層油汗,人就跟掛在梁上的風乾肉似的,表麵油滋滋。

秦深不愛出汗,也不容易被曬黑,但並不代表不怕曬啊,戴了大涼帽也沒有用,熱死了。

今天心急,到王老師辦公室的時候額頭上都是汗。

“王老師你好。”

王老師和秦深差不多的年紀,大學考的師範,畢業後就到家鄉小學當了老師,當班主任第一年就帶的丟丟他們班。秦深回來後來開家長會的次數有限,一個巴掌的數量都沒有湊齊,跟班主任這是第一次交流溝通。

王老師見到從門口大步走進來的秦深,抿了抿嘴唇,羞澀地笑了笑,長發自然垂落在耳邊,看起來非常溫柔。“秦時宜爸爸你好,讓你急急忙忙過來,真是對不起。”

“老師關心我們家丟……時宜,我們當家長的感激還來不及,哪裡用得著你像我說對不起的。”秦深在老師對麵的椅子上坐下,“王老師,我們家時宜在學校有什麼問題嗎?他出生後不久我就去大學了,在他的童年時代缺失,沒有讓他養成開朗大方的性格,弄成現在內斂靦腆還有一些小自卑。”

秦深長歎一聲,年少輕狂不懂事,後來才慢慢有了牽掛和不舍,但那時候有事業、有任務,不能夠脫身,等脫身了孩子已經因為沒有爸爸媽媽變得靦腆內向,在一眾同齡人中因為家庭關係有些小自卑,都是他的錯。

“以前的事情改變不了那就參與到孩子的未來,時宜爸爸不要太內疚了,孩子的個性也是可以慢慢改變的。時宜非常聰明,長得也非常好看,同學們都很喜歡他,他就是自己放不開,所以沒有融入到裡麵去,朋友就少。”王老師將桌上的一遝試卷拿出來了一些,翻到打了折痕的那一頁,推到了秦深的麵前,“我建議多帶孩子和其他人接觸,利用暑假去科技館、海洋館、博物館之類的玩玩,或者參加繪畫、寫字之類的培訓班,培養一些愛好,也可以多接觸一些人。”

秦深拿過卷子看,字跡工整、漂亮,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孩子來說已經很滿意了。成績也非常漂亮,一律的“√”,連成一片,都看不到一個叉叉的,小二的語文卷子對於成人來說沒有啥難度,但是孩子不是啊,同伴的同學還有不及格的呢。

看了一圈,秦和宜的視線落到了兩百字的作文上,嘴角抽了抽。

放下之後,秦深鄭重地表示,他會帶著孩子多接觸人群、培養愛好的。

王老師垂下頭不要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怕孩子寂寞,自己在腦海中虛構出朋友影響心智發展。”

“應該的應該的,謝謝老師提醒,不然我們當家長的都不知道。”秦深摁著嘴角,就把抽到太厲害讓老師懷疑自己的麵部神經有問題,“謝謝王老師。”

“你太客氣了。”

離開家長會還早,兩個人就聊了聊,王老師剛才那聲學長秦深還是比較好奇的,聊過之後才知道原來他們倆以前小初都是同班同學,高中到了市裡麵上才沒有同班的。

隻是時間太久遠,王老師還記得秦深,秦深卻已經不記得這個溫柔靦腆的女同學了,不難看出王老師眼中的失落的。王老師看秦深的目光有著傾慕,秦深就當沒有看見,自己的情況自己知道,還是不要害人家姑娘了。

開完了家長會領著孩子走的時候,丟丟和王老師揮手說再見,秦深也揮揮手,抱著兒子轉身就走,沒有任何流連,沒有看見人家王老師眼中濃濃的失望。

回家的路上,秦深將自己腦袋上的帽子扣到了兒子頭上,半下午了太陽沒有那麼烈,孩子皮膚嬌嫩還是保護一些好。

“丟丟把新朋友寫到作文裡去了嗎?”

期末考語文作文題目是“我的朋友”,丟丟寫了朋友小遠,是個隻有拇指長的小男孩兒,和他同齡,會唱非常好聽的歌,還有用草葉子編出小動物,他們一大一小身高上差距非常大,但很有共同語言,相識不久就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夥伴。

那個拇指長的孩子是重離的重孫子重遠。

六娘收起假哭的姿態,撩著頭發聳肩,“真是的,和你爺爺一樣無趣,小時候你可以乖寶寶,可喜歡看姐姐的胸了。”

“不可能。”哪怕沒有七歲錢的記憶,秦深也知道自己絕對不可能盯著人家一對兒酥胸看,“六娘,你帶著人先去後麵換衣服。”

“不換!”

“裙子稍微長點兒就行。”秦深扶額,好想回到幾天前把塞進樹洞的紙條給掏出來,這群員工他有些hold不住啊。

六娘“咯咯咯”笑了起來,“老板真可愛,姐妹們換衣服去,才不讓臭男人飽眼福呢。”

有著八條腿的漂亮美妞們是住在東山進去二十裡那兒一處蜘蛛洞的蜘蛛精們,二十年前客棧未關門時她們就是店裡麵的員工,再往前點兒說起她們原本就是生活在客棧裡麵的一窩蜘蛛修煉而來。

化形之後,因為是同一窩的姐妹,摸樣有一些些的相似,又各有各的不同,但最大的特點是個頂個的傾國傾城。

六娘是其中最好看也是法力最高強的一個,道法世界以強者為尊,六娘理所當然的成為了七人中的頭頭。

她朝著秦深拋了一個媚眼,“老板,給我們姐妹安排一個房間就好,裡麵我們自己布置。”

秦深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把鑰匙扔給六娘,員工宿舍所有的房間都是一樣的大小的,她們七人要一間也不知道怎麼住。

客棧六娘她們熟悉,哪怕重新經過粉刷裝修,摸樣有了變化,但換湯不換藥,該在哪裡的還是在哪兒,都不用找閉著眼睛都知道宿舍在哪兒。再出來,清一色的白色及膝短裙、短袖襯衫,款式差不多、具體細節不同,顏色也因人而異。

清麗卓絕,媚態自生,好顏色不因衣著而改變。

卻比之前震撼感降低了些,不再迷得所有人移不開眼睛。

秦深給她們分配工作,六娘是領班兼任前台,四人負責客棧“上一層”的服務,兩人在廚房和大廳幫忙。有了六娘當前台,有事情就打電話給秦深,這樣秦深就不用一直守在這兒了,自由很多。

把六娘她們簽好字的合同收好,秦深伸了個懶腰離崗了,果斷去後廚尋摸尋摸有什麼東西做點兒吃的。

廚房裡有今早客人給的新鮮水牛奶,還有昨兒個羅氏女給的各種瓜果、堅果,還有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秦深進去一眼就看中了牛奶,心裡麵一下子就翻出了前幾天看到的一句話,“鮮新美味屬燕都,敢與佳人賽雪膚。”

看到這句,口齒中自然而然蕩漾起牛奶獨有的乳香和甜香,他決定試著做做糖蒸酥烙,反正廚房裡麵材料都有。

他是又煮又蒸又過濾,把取出來的兩斤牛奶、敲碎的老冰糖、過濾出來的酒釀汁等等全部用光,等成品出來已經是一個半小時以後,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兩點半,可以來一頓下午茶。

做好的的糖蒸酥烙白如凝脂,入口即化,牛乳的腥氣在甜杏仁片和冰糖的共同作用下隻餘下乳香味,點綴在其上的核桃碎、葡萄乾、小紅豆讓酥烙不至於膩口,室溫放涼的酥烙在炙熱的午後吃最最合適。

不似冰飲那麼冰牙寒胃,又沒有熱食吃得人煩躁,適合老人小孩和身體有恙的人。

端走三碗去臨水平台那兒,剩下的給仇寶成他們吃,新來的員工也有份兒,老板研究美味從來都不是為了獨享,而是想讓美食帶給更多人快樂。

廚房裡麵的乳香早就飄進了大堂,在大堂內閒磕牙的客人們翹首以待,等了半天都沒有夥計上甜點。

也不是,有夥計端著荷葉邊玻璃水晶碗出來了,那個個子老高的凡人一臉羞澀地端給了站在前台的蜘蛛精六娘,明明是涼食,他還傻兮兮地讓六娘趁熱吃。

六娘笑著謝過王樂彬,拿起銀製小勺挖了白如凝脂的酥烙,送入口中,入口細膩潤滑,舌頭輕輕一頂,就好似化成了水滑入了腸胃,唇齒間滿滿的都是甜蜜的乳香。

甜是清甜,甜的恰到好處,多一分則膩、少一分則寡淡。

再挖一勺帶著堅果碎的,細膩如水的口感中多了咀嚼感,吃起來更加有趣,也解了酥烙吃多了帶來的膩。

“夥計,那個是啥,我也要一碗。”

王樂彬正手撐腦袋看美女吃東西呢,櫻桃小口半含著潤白的酥烙,就這麼看一整天他都不會膩,客人文化了他一點兒反應都沒有。

六娘無奈地撩了一下頭發,她都非常注意了,收斂了魅術,卻依然有傻小子癡癡地看著自己,一臉呆相。

王樂彬中了“黑寡婦”的“毒”,癡癡凝望,短時間是指望不上了。作為前台,六娘回答的客人,“老板試做的甜品,我到廚房問問還有沒有,客人稍等。”

“那麼好吃的樣子,多少錢我都買。”說話的客人不差錢,荷包在台子上一拍,不給他吃他就不走了。

廚房裡,牛奶大大的一桶少數也有二十來公斤,鮮牛奶放不住,現在天氣熱了,保質期更短,仇寶成還在想怎麼處理掉它們呢,看到秦深做了糖蒸酥烙,靈感如泉湧,什麼雙皮奶、薑撞奶等等的方子在腦海中碰撞。

恰好六娘來了,他果斷將準備自製成黃油、奶酪和酸奶的了量分了出來,其餘的都做成酥烙、雙皮奶等好吃的甜品。

“六娘你問問老板,一碗收多少錢?”

“雙皮奶好吃嗎?”六娘先關注一下其它。

倒著牛奶的仇寶成爽朗地笑著,“好吃,水牛奶做出來的更好吃,做好了你來拿一碗。”

“嗯嗯,你做著,我打電話問一聲。”

客棧內又飄起了濃鬱的奶香,臨水平台那兒,掛斷了視頻的章俟海接過秦深送來的糖蒸酥烙,在遮陽傘下就著荷香有一口沒一口的吃著,除了主治醫生和Leo,誰都不知道他的味覺正在逐漸喪失,吃什麼都寡淡如同嚼蠟,隻有重口味才能夠刺激到逐漸遲鈍的味蕾,像是昨天秦深衝泡的山白茶。

吃飯,成了機械的動作,隻是為了維持不長的生命。

吃著東西,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過秦深父子,這麼有趣的父子相處,讓人羨慕。

視線落到丟丟的臉上,耳邊響起大哥說的話,失笑地搖頭,他是在奢望什麼啊,小家夥可是個男的,他完全可以確定,怎麼奢望一些不該有的事兒,這都不像他了。

時間倒回一個小時前,午睡起來的章俟海拿著魚竿坐到臨水平台那兒垂釣,午後熾熱的陽光落在臉上,他閉著眼,享受著生命的鮮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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