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對一個小女孩背後偷襲……你還是人麼?”
“我最討厭你這種不黑不白的人了……”對方的聲音有些尖銳,尖細的聲線聽得皓月心底一陣煩躁。
“明明是個飛賊,卻把自己抬得這麼高尚。劫富濟貧?如果窮真的能夠靠劫富治好,我早就殺了一批又一批了。算了,與你說這些做什麼,反正都要死了……”
“哼,想殺我?先問過我的劍再說!”
“哧——”
一劍寒芒,皓月的劍在出鞘的瞬間刺向對方。
“哼!”黑衣人冷哼一聲,身形一閃,化作鬼影層層疊疊。
在皓月的眼前,瞬間出現了無數個敵影,而每一個,都仿佛真實一般。皓月一劍刺過一道黑影,但傳遞而來的感覺卻是刺到了空處。
“我在這呢,你往哪裡刺?”
皓月凝重的轉身,臉色已經變得蒼白。豆大的冷汗,布滿皓月的臉頰。眼前的黑影,仿佛水中的倒影一般在月光下扭曲。
皓月晃了晃腦袋,微微低著頭看著肩膀上的鋼針,“針上有毒?你好卑鄙!”
“唉——我早就說過,要麼黑,要麼白,你明明是黑道中人卻總做著白道的事……世上怎會有你這麼幼稚的人?”
突然,一道劍光在皓月的眼前綻放,皓月臉色大變,連忙祭起劍法抵禦。
叮叮當當的交擊聲破空響起,黑衣人給皓月的感覺仿佛無處不在的清風。對方的每一劍都很輕,但每一劍都那麼的快。不僅僅隻是快,而是無聲無息的快。
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但這些傷口竟然無法給皓月帶來半點痛楚。
皓月知道,這並不是對方的劍氣砍在身上不疼,而是毒藥已經蔓延到了全身,已經麻痹了自己的反應神經。
不是對方的劍太快,而是自己的劍……太慢了!
烏雲遮蔽了明月,一夜晚來風急。但好在,風來的快,去的也快,第二天清早,又是一個豔陽天。
自從被玄天府開除之後,纖雲便整日借酒消愁。身邊的弟兄不時的來看望自己,這些纖雲都知道。弟兄們為自己抱不平,甚至聯名上書到總教頭的麵前為自己求情。這些恩情,纖雲雖然喝醉了但心底記著。
纖雲沒有怨恨,他非常清楚,被玄天府開除是自己自作自受。他明白,私自放走皓月這個行為,比自己曾經的過去更加不能讓玄天府接受。
一期二期的玄天衛之中,有很多人曾經是見不得光的。他們也許是為了生存,也許是為了尋求一個答案加入了玄天學府。
在經過改造之後,每一個人都能直麵自己新的人生,惟獨纖雲卻還不能!重情重義是纖雲自以為傲的優點,但這一次,他卻明白自己錯了。
錯已經犯下,玄天府的開除命令也不可能收回。
纖雲還能做什麼?他還有什麼?
每天,纖雲隻能靠喝酒來麻痹自己,酒真的是好東西,能夠逃避現實的良藥。
“纖雲公子在麼?”門外,傳來了小二的聲音。被開除之後,纖雲隻能搬離宿舍寄居在客棧之中。
“什麼事?來給我送酒麼?”
“不是,方才百裡家的人送來一封信,讓小的轉交給公子……”
“百裡家?娟兒?對,我還有娟兒……”
想到這裡,纖雲布滿血絲的目光中頓時迸射出神光。
慌忙拉開門,從小二手中奪過書信。纖雲連忙展開,書信上的內容隻有一個,望纖雲能去百裡府一趟。
老丈人相召,纖雲自然不敢遲疑。送走了小二之後,連忙對著鏡子整理儀容,這些天一天到晚的喝酒,喝醉了就和衣而眠,現在的纖雲麵容憔悴胡子邋遢。
忙活了近一個時辰,纖雲才提著一些禮品向百裡府走去。雖然他知道,他提的這些東西在百裡府眼中連一點塵埃都算不上。可禮節不可廢。
“纖公子,裡邊請!”門口的下人依舊如以往的那麼熱情,臉上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的燦爛。但纖雲的腳步,卻生生的頓住了。
因為門口的人對他的稱呼是……纖公子而不是姑爺!
最後的僥幸,瞬間破碎,纖雲的瞳孔猛然間的渙散了開來,被玄天府開除之後,他真的什麼都不是。不僅僅什麼都不是,甚至……比什麼都不是更加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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