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清楚,因為當時看到的人不多,然後鄧昊去給大家說彆聲張,所以這個事情雖然鬨得大,但沒有很多人知道具體的,隻知道好像是啥考試之類的……”
阮音書雖然好奇,但同學唯一知道的那點兒都說了,也不知道更多細節部分,她也就沒再追問,隻是感慨了幾句。
沒想到第二天,羅欣霞的手就伸到了她們班。
因為有一個什麼課後主題班會,一個班隻需要抽十個人參加,羅欣霞太懶,索性直接一二班合並,讓大家去一班辦板報,省的第二天她物理課難擦。
直接的結果就是當天教室裡全是一二班辦板報的,又是提水又是貼畫的,熱鬨的很。
加上她又有點怕生,看到陌生的臉孔難以放鬆,寫了幾題沒寫下去,拎著書包出教室了。
本來她是想去圖書館或者咖啡店,一邊寫題一邊等阮母的,但是路過籃球場的時候,發現程遲和鄧昊在那打球。
少年打球的模樣很是瀟灑,今天不知道是為什麼做準備,換上了她未曾見過的球衣,球衣後頭一個乾淨利落的“8”。
他抬起手臂,手腕隨意動了動,球就從他手裡拋出去,在籃筐邊蹭了一下,最終還是落了進去。
這人乾什麼似乎都輕而易舉,因為輕鬆,所以抬不起興致。
阮音書想起自己以前上體育課也投過籃,怎麼就沒見他這麼輕鬆呢。
程遲撿了球回來的時候,發現阮音書正站在那兒愣愣地看著他。
女生天生白得透光,一雙眼撲簌撲簌地眨著,纖細手指上提著一個大書包,書包的繩子垂到她腳邊。
再看一眼,是她白皙的細瘦的腳踝。
傍晚的光給她染上暖色調,她站在那,恬靜又溫柔。
鄧昊站在程遲身後,看阮音書杵那兒不說話,球在地上拍了兩下,探出頭:“怎麼,沒見過帥哥打球嗎?”
阮音書失笑,眉眼彎彎,臥蠶在眼下壓出深深投影。
“你們怎麼換球衣了?”
“馬上要打友誼賽了,我們換著適應下。”鄧昊說。
阮音書輕輕吸氣:“程遲還能打‘友誼’賽啊,好稀奇。”
鄧昊小聲說,邊說邊往前走,有收不住的架勢:“我也覺得很可怕,主要他這張臉,一看就不……”
程遲向他投落了一個“友誼”的目光。
鄧昊立刻轉換話頭:“是的吧,我們程遲遲最友善最愛交朋友最友誼萬歲了。”
程遲沒管鄧昊的花式彩虹屁,眯眼看阮音書:“課代表停這兒乾嘛?”
阮音書看看身後的教室:“教室裡好吵。”
鄧昊:“那就坐籃球場上邊兒唄,不吵,還能欣賞帥哥打球,賺死了。”
她看了看籃球場的位置。
鄧昊:“我要是你我就馬上點頭,這種福利真的人間罕見了吧。”
被說的沒辦法,阮音書笑笑,“行,那我上去坐一會。”
“好!接下來程遲就給你表演帥氣運球108式。”鄧昊笑嘻嘻。
程遲:“我是賣藝的嗎?”
“不,你是一高製霸兼門麵擔當,風靡全球的十大校草,萬千少女的初戀模板,山盟海誓的……”卡殼了。
程遲在等:“繼續啊。”
就那麼點文化還全用來誇人,再找不到彆的詞的鄧昊:“……”
過了會,程遲把球拋給他。
鄧昊:“你又乾嘛去啊?”
“慰問一下課代表坐的爽不爽。”
阮音書很自覺地坐在程遲他們放水的那一塊,已經效率很高地抽出本子開始寫題了,無奈這道題居然要用計算器。
她隨便一瞟,就看到了一個ipad的一角。
恰好程遲過來了,她指指ipad:“這是誰的啊?我可以用裡麵的計算器嗎?”
“課代表倒是很會提要求。”
第一次被她看打球的程少爺心情不錯,眼睛微眯,也沒多想,隨手就把自己的ipad抓出來,“用吧。”
他的設備沒有鎖,因為基本上沒人敢動。
阮音書看他隨手一拋,惶恐地接住:“你彆這麼扔,給彆人弄壞了怎麼辦。”
“這我的。”
“噢,”她本以為是陌生人的,現在立刻鬆了口氣,也沒有那麼緊張了,“那就好。”
看她那個瞬間都放鬆了,程遲問:“怎麼,是我的你就能隨便敲了嗎?”
“我不會敲的,”她糯著音,“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暴力……”
程遲笑一聲,被鄧昊喊去打球了。
阮音書看他進了幾個球,然後記起自己是要用計算器,打開ipad算了起來。
結果不小心手一滑按到了home鍵,沒關閉的程序都排列了出來,她本著非禮勿視的態度準備直接關掉,照片裡熟悉的東西卻一閃而過。
她的手背不小心點了進去。
接下來,她看到的東西更加離奇。
裡麵的照片大多數拍的都是題目,而這些題目,都被寫在疊過紙飛機的紙上麵。
更巧一點的話,這裡麵的字,都恰好……全是她的。
有的是用手機拍的,有的是ipad拍的,但不例外地都標注了地點和時間。
一高。
13:16。
12:54。
13:39。
全都是她傳紙飛機的第一時間。
而他們熬夜提交的那天,拍攝照片的時間也經過了一個通宵。
她抿抿唇,悄悄點進備忘錄,發現裡麵有很多演算草稿,而這些草稿被歸類進一個分組,名字也很簡單——
【課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