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為暴君之子的我作威作福18(2 / 2)

完全沒人鳥他,盛寶箏一個沒忍住,露出凶巴巴的跋扈嘴臉:“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居然敢隨隨便便就關我?”

他有力氣在那裡叫囂。

那份摻了東西的飯菜就這樣被他擱置了,慢慢的失去了溫度,更加不吸引人。盛寶箏本來有點餓,但看到冷掉的饅頭小菜了,更加不想吃了,於是繼續叫。這時候他已經放棄了說要出去的話,說“關我可以,把我的被褥床單、臉盆毛巾、畫本玩具都送進來,哦還有我的丫鬟小廝也一起關進來吧,我不能沒有他們。”

張口就想提高福利待遇,一點階下囚的意識都沒有。

對方的不配合,把暗地裡觀察的獄卒急得不行,隻好一臉冷淡地站了出來,道:“喊什麼喊,給我安靜點。你現在犯了事,你以為你還是國公府的世子嗎?你現在就是一個階下囚。”

盛寶箏問:“我犯什麼事了,你倒是說啊。”

結合這些天,京城最熱鬨的事莫過於春闈,他在想,難道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

關於這個問題,獄卒板著臉,完全避而不談,而是道:“你還要繼續被關幾天,直到你的罪名被審訊清楚。外麵的人,你誰也看不見,不要抱有不切實際的幻想。識相點彆浪費食物,不然到時候有了上頓沒下頓,可有你跪下來求的了。”

臥槽?這赤.裸裸的威脅,特麼誰能忍?

如果魏紫延在這裡,按他的小暴脾氣,肯定直接把小桌子上的飯菜給掀了,當場表示爺就浪費食物了怎麼著。但盛寶箏不一樣,他不會掀桌子,但會冷落它,畢竟這是自尊心的問題。

到了最後,哪怕端上來的飯菜又升級了,不再是饅頭小菜,而是兩菜一湯。盛寶箏餓得兩眼發暈,饑渴難忍,小肚子乾癟得不行,但他還是倔著不吃一口。

沒想到竟弄巧成拙,獄卒比他還急,被迫將飯菜精美程度一次次升級,就是要誘逼得盛寶箏吃一口。這下子,再看不出來的就是傻子了。更何況少年本來就挺心思聰穎,無需拿路過的螞蟻走獸做實驗,他從獄卒的態度就可見端倪。

於是這下子,不吃才等同於自救。

他怎麼可能會吃呢。

就這樣被關了一天一夜,盛寶箏感覺自個已經要神魂出竅、螺旋升天了,連小狐狸出現在牢房內都遲鈍了半天,沒有反應過來。

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被人摟在懷裡了。

殷鳳淵一進牢房,就見到盛寶箏小臉發白,嘴唇乾燥起皮,因為不會束發,一頭烏黑的發隻能披散在肩頭,似乎還失去了光澤,精神狀態無比之差,而案桌上的東西原樣不動,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什麼事。

再看那食物,詭異地泛著光澤,他不是肉眼凡胎,一眼就能看出食水內被下了東西,

那一瞬間,他心頭震怒,他是讓盛寶箏暫且待在牢房內不假,但這食水可就出乎他的意料,在他下令後,有人陽奉陰違。好在少年意識到了什麼,一口未吃,否則他來遲一步,看到的可能就是一具冷透的少年屍體了。

太陽穴突突突地跳著,殷鳳淵暗自後怕,往手上一劃,滴了一血,進少年的嘴裡。少年糟糕的神色漸漸恢複自然。

偏盛寶箏還沒意識到什麼,他咳嗽幾聲,虛弱地道:“小白……我想我是不中用了,我要去了……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但我還是希望我走後,你能幫我照料一下國公府的人……我挺喜歡你的,我的私房錢它藏在……”

難為他苦情了一把,卻被人揪起來,強行喂了一滴血,對方還道:“你不用說了,你私房錢都藏在那,我都知道。藏在你那雙從來不穿的金色軟靴裡。”

盛寶箏驚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虛弱道:“還有……我書房內有個地磚,地磚下麵有……”

這地方殷鳳淵就不知道了,他眯著眼睛,意味不明道:“你還真是有這麼多地方藏錢。”簡直像愛往洞穴內藏東西的小動物一般。

他不太明白,盛寶箏是國公府世子,哪怕未來不要皇位,偌大一個國公府是他的,未來的爵位家產也統統都是。少年也未娶親,沒有一個把控家中財政死死的老婆,少年也不是妻管嚴,怎麼會有這種藏錢癖好呢。

“因為我早料到未來可能有這麼一天,我並非鳳帝親子,但又容易遭人妒忌……”盛寶箏又咳嗽了幾聲,才歎道,原劇情可是家破人亡呢,某位皇子上位後,國公府可是闔府被抄家,財務被清點,連一片葉子一塊碎瓦都沒落下,這讓人心思惶惶,藏錢才有安全感。

萬一以後逃了,還有東升再起的可能性。

殷鳳淵眯起眼:“你為何如此篤定你非皇子?”

盛寶箏小聲:“我會麵相呀,我看出我和鳳帝並無父子聯係。”

因為你看到的不過是一個傀儡軀殼,真正的鳳帝早在多年前駕鶴西去了。殷鳳淵眼中有光一閃而過,卻不知該如何解釋,他斂眉道:“你的相術不準罷了,能測血緣的方法有很多,區區一個相麵之術,怎麼能當真。”

盛寶箏不滿:“怎麼能這樣說。”他可一向以這個神通為傲,他還沒來得及爭辯,就被人攔腰親了,等醒過神,他的手腳有些發軟,氣息有些喘,卻不像之前那般因為饑餓而使不上力氣。

這是對方第一次吻他,手也撫摸著他那一頭散發,眼中有憐愛之意。

沒等那張俊美的麵容再次靠近,盛寶箏就躲開了,他猶豫了一下,決定老實交代。反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小白……對不起,其實我隻是垂涎你的美色。”少年偷偷覬了他一眼,似乎在判斷他是否生氣。

殷鳳淵手一頓,似乎有些許疑惑:“……”

“你跟我心中那個朋友長得太像了。”

殷鳳淵:“……”

心中默念了一遍,再看對方那有些歉疚的小臉,心下不知為何滋生起了些許不悅,當然了,這種情緒也可能叫做嫉妒。

他沒注意到,在地牢昏暗的光線中,他那雙本來冷冽的鳳眸,似突然被文人的筆墨描摹了一番,有了濃墨重彩的色澤;五官清淡的棱角更趨於柔和,那微抿的薄唇也似突然間上了層色,變得殷紅的痕跡,整個人更具煙火氣。

他隻問:“那如果我是那個人,你現在還會在我懷裡嗎?”他掐指微微一算,少年心中那個人並不在此間,換言之,那可能是一個死人。

而他還活著,有千百年的時間,能無數次陪少年輪回轉世,怎麼可能競爭不過一個死人。

聽到文華,盛寶箏下意識地鬆了手,有些羞赧,很誠實地道:“當然不會。”他還是能分清楚的,在畫裡,他能趁機剖白心意,但如果放在現實中,他連說一句話都會思量半天,發一條短信都要刪刪減減,斟酌半天。正如網絡上能肆意飛揚、左擁右抱的海王,有時在現實中連索要一句喜歡都費勁。

“那你就繼續待在我懷裡。”殷鳳淵理所當然,表示全然不介意的口氣,讓盛寶箏愣住了。因為這反應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不應該是你這小小凡人,竟敢玩弄本仙君的感情,我分分鐘弄死你這種愛憎分明的嗎。

偏偏近距離看那張臉,不知道是否他的錯覺,兩人的長相更像了,讓他有些色令智昏,糊裡糊塗地又配合了一個唇齒間的攻城略地。

“你先躺下休息,待天亮了,你就能出去了。”

臨走前,殷鳳淵道,還不忘給他掖了掖被角。

盛寶箏就真的睡了一覺,小窗戶外的天色蒙蒙亮,那一滴血極為強大,他不僅不渴不餓,一覺睡起來還神清氣爽、容光煥發,又有力氣繼續扒著鐵門騷擾:“我無罪,快點放我出去。”

獄卒被他煩得沒法,完全摸不準對方嗓門這麼中氣十足,到底吃沒吃東西。想到那位的交代,他心裡升起一個陰毒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實施,陛下的旨意就來了,被關了一天一夜的盛世子放了出去,而他們這些看守的獄卒集體下獄。

而盛寶箏出去才知道,他這次下獄果然跟春闈有關,但不僅是因為有幾個道德敗壞的學生揣了袖珍版的科舉書進去,敗壞了芳華坊的名聲,還因為本次春闈的策問一題,曾經出現在芳華坊出品的科舉書上。

換言之,芳華坊出品的科舉書,好巧不巧把考題給押中了。

看過書的考生們自然心中狂喜,沒看過書的,則非常不忿。那幾個因夾帶而被革除功名的學子,揣袖珍書進去作弊,提前離開考場後還有後續操作,那就是轉手把芳華坊舉報了,說是考題泄露、存在科考舞弊現象。

消息一出,京城輿論一片嘩然。

盛寶箏就這樣被扣押了,對比有些鮮明的是,他這個書坊主被帶走,芳華坊自然也要接受調查,但在查封的官兵到來前,率先衝進去的卻是廣大學子。

芳華坊的門不是銅牆鐵壁,擋不住瘋狂的民眾,哪怕書坊小廝和護衛負隅頑抗,書架上的科考書依然被人搶購一空,等官兵到來,就查封了個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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