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臣妾去沐浴了。”蘇念珠抱著自己的乾淨衣物去隔壁側殿沐浴。
乾清宮內有一天然湯池,蘇念珠猜測這可能是一塊溫泉池,被圈起來變成乾清宮內的一處洗漱沐浴之地。
唉,當皇帝就是好的,還能獨享一湯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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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棠樺聽著不遠處傳來的清冽泉水之音,還有女子斷斷續續的哼唱聲,原本就難看的臉越發難看起來。
嗬,嘉郎,她怎麼就沒叫過他樺郎呢?
男人想起剛才透過寢殿縫隙看到的場麵,立刻瞪圓雙目,惡狠狠磨牙,手裡的血鋒都要被他捏碎了。
那個陸從嘉明明就知道自己在後麵,居然還擺出那副表情來惡心他!
陸棠樺清楚記得,男人在說出“嘉郎”那兩個字時,雙眸輕挑,看向的是他。
陸棠樺知道自己身體離恢複還有極長的一段距離,若是與陸從嘉硬拚也是打不過他的。可他還是忍不住持了血鋒守在寢殿門口,隻等陸從嘉那廝有逾越之舉,便與他拚個你死我活。
可他萬萬沒想到,那陸從嘉不用硬刀子殺人,反用軟刀子割他。
蘇念珠那一聲“嘉郎”真真是紮到了他的心坎裡。
那天還說跟自己合作,轉頭就跟彆人嘉郎啊,O啊的,O他媽!
陸棠樺覺得很生氣,非常生氣,可當他看到蘇念珠那張漂亮的小臉蛋和無辜的大眼睛時,又硬生生將那股氣給咽了回去。
是他太慣著她了,是時候該給她一點懲罰了。
陸棠樺舉起手裡的血鋒來。
被擦得噌亮的血鋒上印出陸棠樺那張陰冷到極致的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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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念珠沐浴完出來,渾身舒爽,簡直就跟重生了一樣。
她喜滋滋地坐在梳妝台前梳順了長發,然後走到自己的臥床前掀開被褥,正準備歇息,突然感覺到手掌濕濕的。
“嗯?”蘇念珠伸手摸了摸被褥,直摸到一股潮濕的黏膩。
怎麼回事?床怎麼濕了?
“周玳?周玳?”蘇念珠起身去喚周玳,卻不想喚了許久也沒人應。
“去哪了。”蘇念珠嘟囔一聲,彎腰在被褥上摸索。這一塊濕的地方濕的非常徹底,從上到下,全部浸濕,連一塊乾淨的床墊子都沒給她留下。
蘇念珠沒辦法,隻能去櫃子裡找新的被褥。
可她打開櫃子一看,裡麵彆說是被褥,居然連衣服都沒了,空蕩蕩的仿佛是被強盜掃過一般。
蘇念珠一臉呆滯地扭頭看向陸棠樺。
男人已經躺上床了,半張臉埋在被褥裡,聽到蘇念珠的動靜後掀了掀眼皮,不在乎的道:“怎麼了?”
“陛下,我的臥床濕了。”
“哦,天氣太潮了吧。”
“還有衣櫃裡頭的衣服呢?”怎麼連一件鬥篷都沒給她留下?她明明記得剛才自己去沐浴前打開衣櫃的時候還看到很多件的。
“哦,衣服呀。”陸棠樺掩在被褥下的手輕搓了搓,“明日天晴,朕讓周玳趁著天氣好,幫你把衣服送去浣衣局洗了。”
蘇念珠:……這麼急?大晚上就送過去了?
“那我明日穿什麼?”
男人努力抑製住自己得意上翹的唇角,“朕怎麼知道。”說完,陸棠樺看一眼蘇念珠的臥床,大發慈悲道:“朕今日就允許你跟朕一道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