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渃丞心中默默歎息一聲。
他不再掙紮了。
反手扣住薑謠的後背,就著這個詭異的姿勢,把薑謠抵在方向盤上。
起初是碰碰她柔軟的唇珠,低頭看她帶著水汽的眼神,又壓抑不住的咬她粉嘟嘟的唇瓣,舔舐她的唇角,嘗她身上散發的橘子味清香。
薑謠懵懵的睜大眼睛,看著季渃丞主動禁錮著她,主動帶著接吻的節奏。
不由自主的,她渾身就軟了下去,隻有縮在季渃丞懷裡這一種念頭。
季渃丞不強勢,卻有一種讓人無力抗拒的威嚴,好像在他麵前,再強勢的人,也隻能收起鋒芒聽他差遣。
薑謠的心砰砰跳著,和每一次靠近季渃丞一樣激動,她的手輕輕撫著季渃丞緊致的腰身,隔著一層厚毛衣,也能感受到裡麵肌肉的溫度和力道。
季渃丞揉著她卷曲的長發,托住纖細的脖頸,把她控製在懷裡,優雅又充滿占有欲。
薑謠舍不得移開眼睛,他實在太迷人了,每一麵,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
不枉她這麼多年為他神魂顛倒。
半晌,季渃丞輕輕鬆開她,抵著她的額頭,眼角帶著紅,低喘道:“夠了麼?”
薑謠咽了咽口水,意猶未儘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季渃丞解開安全帶,暗滅車燈,將羽絨服重新給薑謠裹上,把車鑰匙一拔:“下車。”
薑謠像隻屁顛顛跟著爸爸的小鵪鶉,從副駕駛爬下了車。
車外挺涼,她濕潤的唇一下子就感受到了被風乾的涼意,但心裡一直是暖暖的。
她抬眼看了看季渃丞的窗戶,有點可惜。
淩晨的飛機,一會兒馮連要來這裡接她,把她送回片場。
否則以剛才車裡的乾柴烈火,她是不是今天就能得到季渃丞了?
進了房間,季渃丞倒了兩杯熱水,把羽絨服掛在衣架上。
“你要不要躺一會兒,飛機上休息不好。”
薑謠靠在沙發上搖搖頭:“我不要,我想一直看著你。”
季渃丞無奈的笑笑:“那我陪你看會兒電視吧。”
他隨手按開了電視。
校內宿舍的電視,還能接收到T大校內電視台,用於播出和宣傳一些校內的新聞。
“近日,呂家殷教授已經回到普林,他在TED的演講上提及,在不久的將來,我校的研究人員或將取得震驚物理行業的成就,我校物理係教授季渃丞,程媛......”
季渃丞麵無表情的換了台。
薑謠覺得自己的腦筋蹦了幾蹦,心裡的火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也對,不管季渃丞和呂家殷有什麼恩怨,又有誰知道這段恩怨。
但在學校層麵,國家層麵,呂家殷依舊是知名校友,是榜樣。
她心裡始終埋著這個疙瘩,替季渃丞不值。
季渃丞倒是首先摸了摸她的腦袋:“彆想太多,都過去了。”
薑謠不甘心,盯著電視機裡活蹦亂跳的海綿寶寶問:“就真的沒有辦法扳倒他麼?”
如果不是季渃丞的顧及太多,薑謠肯定會把這件事曝光出來,哪怕手裡沒有證據。
她可不在乎什麼大局為重,隻要能殺敵一千,讓呂家殷投鼠忌器,始終甩不掉侵占他人研究成果的緋聞,她願意付出一些代價。
季渃丞盯著電視機,手指無意識的摩擦著遙控器。
“其實量子領域的發展,一直比的是速度,當初如果不是我,遲早還會有人做出同樣的成果。六年了,那個成果現在早已經不算什麼,更新的發現也陸陸續續出了不少,我得向前看,更快的挖掘出下一個奧秘。”
“那呂家殷......”
“六年前的實驗,他其實沒怎麼參與,對研究過程理解的不深刻,反倒阻礙了他在這一方向繼續取得成就,這些年他再也沒做出什麼,還失去了自己的方向。”
薑謠眨了眨眼:“這算什麼,天降正義?”
“其實你不用太替我不平,我一直有清晰的規劃,當初沒有急於發表論文,是我覺得還不夠,還不算講通所有的疑問。”
“可我就是看不得他好,如果將來有什麼揭露他的機會,我一定不會放過。”薑謠咬了咬牙,目光冷了些。
季渃丞溫柔的捏起她的手,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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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蒙上了一層薄薄的絨雪,滁市還沉浸在潮濕的陰冷裡,沒有暖氣,屋內打起了空調。
林灣眼中噙著淚,雙手環抱著胸,努力把眼淚憋回去。
“你先回去吧。”
張仲洵仰躺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粉絲送的發熱手套。
沒化妝的時候,他顯得有些頹廢和疲憊。
“回哪兒去,回美國麼?”
林灣通紅著眼睛,望著慵懶的張仲洵。
“美國挺好啊,等我有時間去找你,國內狗仔多,不方便。”張仲洵抬起眼睛認真道。
林灣苦澀一笑:“是不方便你跟同組女演員調情吧。”
張仲洵皺了皺眉,反感道:“你彆胡說,我跟她調什麼情,我們演的就是情侶!”
林灣崩潰似的揉了揉頭發,帶著哭腔道:“我真是不明白,為什麼你紅了一切就變了,你是不是覺得選擇多了,我一個普普通通的素人配不上你了。”
張仲洵歎了一口氣:“我都聽你的不拍吻戲了,你還要多想什麼?薑謠她是我老板的女兒,我討好她,還不是為了早點功成名就跟你去美國定居麼!”
林灣搖了搖頭,咬牙道:“你知道麼,女人的直覺是很準的,當年我在普林旁聽的時候,我們也是兩地分居,可我一點也不擔心你,但現在不一樣。”
張仲洵抬了抬眼,突然笑了:“當初你是學霸,能去普林那種學校交流,轉回頭申請了個研究生,全校出名,我就是個不起眼的籃球隊長,你當然不擔心了,現在我進娛樂圈出名了,你就心態不平衡了,你見不得我好是吧?”
林灣咬了咬唇,伸手捂住眼睛,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