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不走。”
“不想走。”
林苒有些無語，幾秒後，又道：“你就是個無賴。”
不料他竟還低低地“嗯”了聲，就那麼側坐著看她，直到孫婉麗都走了過來，瞧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起來：“哎喲喂，兩位，都上課了，要不要這麼難舍難分啊。”
林苒睨了她一眼，孫婉麗裝作沒看到，靠在桌邊對沈煜說：“沈煜，你和林苒一個第一名，一個第二名，擁有特權啊。”
班主任向薇定的規矩，隻要考進了全校前十名，想坐哪個座位都可以。
實際上，隻要你成績好，什麼事都好說。
葉睿也回了座位，聽孫婉麗這麼說，也附和道：“是啊，阿煜，既然你這麼愛這個座位，跟老向說一聲，她準同意。”
沈煜笑著起身，從林苒身後出去，上課鈴聲都停了他也不急，還懶懶散散地靠著她的桌沿，微微彎下腰，低沉著嗓音說：“林同學，考慮考慮我唄。”
林苒一愣，要不是還有一絲理智在，她竟然以為他說的是：林同學，考慮考慮我，當我女朋友唄。
魔怔了魔怔了。
數學老師已經拿著課本朝教室這邊走過來，林苒急得伸手推了下沈煜，“老師都要來了，你快點回去啊。”
“好。”沈煜嘴上這麼說，卻還沒動，盯著她看了幾秒，忽然笑道，“同學們的建議不錯，還是當同桌好，方便點。”
方便。
方便什麼？
方便他捉弄她嗎？
要是與他當同桌，她怕是不能專心聽課，就光去看他了。
孫婉麗見身旁人還在發呆，偷偷笑了下，用筆頭輕輕戳了戳她的手臂，壓低聲音喊她：“林苒。”
林苒回過神來。
孫婉麗指了指桌上的外套，“沈煜好心機啊，故意不拿走，下課後又可以借口過來了。”
林苒盯著外套，覺得他應該是真的忘記拿了，畢竟沈煜這人，想做什麼便直接做，哪還用得著什麼借口，理由。
孫婉麗見她不說話，又道：“林苒，現在全校都在傳沈煜有女朋友，我想要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知道是你了，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往咱們一班擠，就為了看看他女朋友的真麵目。”
林苒無奈輕歎：“不是我。”
孫婉麗自然是不信的，低笑道：“那是誰啊，你的□□？”
“……我和沈煜真的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這是林苒第N次向彆人解釋了，她小聲喃喃道，“我畢業之前不想談戀愛的。”
說這話時，她莫名心虛起來，腦子裡麵蹦出來的，是少年磁性的嗓音：“我們在一起，不會耽誤學習，隻會提升彼此。”
林苒甩了甩頭，強壓下心底那抹奇奇怪怪的感覺，拿起筆，認真聽課。
然而，不等這事兒傳出去，來一班來看林苒的人就不少。
林苒作為轉校生，一來就拿了個全校第一的名次，一下子成了校裡的名人，大家都想看看，這個壓過變態學神的同學究竟長什麼樣子。
連續幾天，一到下課，就有彆班的同學站在教室門口，一邊探頭探腦地朝裡頭望，一邊問第一排的同學：“哎，考第一名的那個同學是誰啊？”
“林苒。”
“我知道叫林苒，我是問她是誰。”
“林苒啊。”
一中是九年製學校，互相認識的不少，第一排的同學故意跟他繞，惹得那人抄起桌上的書就朝他腦門上拍了下，“臥槽，你他媽無不無聊。”
第一排的同學有仇必要，毫不客氣地回拍他一下，“她沒在教室裡。”
聞言，站在門口的五六個腦袋縮了回去，失望道：“算了，下次再來看。”
幾人正準備打道回府，不知是誰喊了聲：“林苒在走廊上。”
幾個腦袋齊齊朝走廊看去，兩秒後，又齊齊轉回來，問道：“哪個啊？”
有同學打開窗戶給他們指，“那兒。”
“那不是煜哥嗎？”
“他後麵，高馬尾，皮膚白白嫩嫩的那個女生。”
五六個腦袋偏了偏頭，這才看到被沈煜擋住的林苒，從上到下仔細打量了一番，目光不由落在她前麵那位少年身上。
此時的沈煜，陰沉著臉，步子邁得很大，一看就知道心情很差。
“啥情況，煜哥很不高興啊。”
“第一的寶座被搶了，能高興嗎。”
“還是被一新來的轉學生搶走，換我估計要氣死。”
這幾人以薛捷為首，與沈煜是小學同學，從小就愛跟在沈煜屁.股後麵，屁顛屁顛地叫大哥。
這聲“大哥”也不是白叫的，從小，都是沈煜罩著他們，在外受委屈了，告訴父母都沒告訴沈煜有用。
久而久之，沈煜在他們麵前越來越有信服力。
這會兒見大哥這幅模樣，再聯係到這次的月考，小弟們心中自然有了猜想。
不由多看林苒幾眼。
挺漂亮一妞，怎麼這麼不識相呢。
幾人一邊走，一邊暗地裡商量著：
“那丫頭一來就和煜哥爭鋒，咋整？”
“她那成績，抄的吧。”
“管她是不是抄的，放學去校門口堵她。”
“好，就這麼說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