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心縱火④(1 / 2)

她不說, 薛采也不是很想知道, 他現在隻想去完成自己的任務。

狐三娘也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匆匆推門出去了。薛采在床上躺了一會兒,正準備爬起來想辦法脫身,狐三娘又推門進來了,手裡的托盤上放著兩碗漆黑的藥,散發著難聞的味道。

見薛采皺著眉頭看她, 狐三娘皮笑肉不笑的道:“怎麼你想逃?”

薛采沒說話,狐三娘將一碗藥遞到薛采麵前道:“你剛剛說要去下麵親自向小鏡解釋,現在我就送你下去,你怕不怕?”

薛采低頭看了眼那藥, 伸手將藥接過來,拿在手上不動。狐三娘譏諷的道:“怎麼, 你不敢?”

薛采道:“太燙, 涼一會兒。”

狐三娘嘴角抽搐了一下,就這麼瞪著薛采。薛采手裡捧著藥,表情十分的淡定, 一直等到湯藥不那麼燙了, 就仰頭將湯藥一飲而儘。完了朝著狐三娘伸出了手,狐三娘:“乾什麼?”

“把另一碗給我呀。”薛采奇怪道:“不是給我的嗎?”

兩碗苦澀的要命的藥下了肚, 即使以薛采的耐力,也忍不住皺了皺眉。狐三娘道:“你就不怕這裡頭我真的下了毒?”

“不怕。”薛采擦了擦嘴角道:“要下毒一隻碗就夠了,何苦拿兩碗藥過來?”

狐三娘在旁邊默默站了一會兒,問道:“你究竟是什麼樣的人?”

薛采反問她, “你覺得呢?”

“我不知道。”狐三娘在椅子上坐下,上下打量了一番薛采,道:“我以前見你的時候,覺得你就是個冷血的殺手,如今你快要死了,倒是多了很多人味。”

薛采嘴裡苦澀的不行,偏勾起了一個笑容,道:“一個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往往他自己是不知道。不如你看仔細些,或許就知道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了。”

狐三娘定眼瞧他,他歪坐在床上,散亂的烏發披散在胸前身後。臉色無比蒼白,卻又帶著笑容,笑容中又透著疲憊。狐三娘移開視線,道:“我看不出來,我一向也不太會看人。”

薛采眨了一下眼睛,狐三娘道:“你放心我不會殺你,相反我還會儘力保住你的命。但我也不會放了你,我說過要帶你去點蒼山,就算是你的屍體,我也是要帶去的。”

這下薛采是真的為難了,他不明白狐三娘為何如此執著於要帶他上點蒼山。為了說服胡三年他已經使出了金手指了,可狐三娘依舊不為所動。實在不行就隻能動手了,隻是可憐了他眼下脆弱的身子骨。

吃過藥後薛采又躺下了,邊休息邊恢複身體,好為之後的突襲做準備。

等他被喊醒的時候,天色已經晚了。狐三娘將他從床上扶起來,扶到了外麵的涼亭,裡麵已經準備了一桌好酒好菜。

狐三娘往薛采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道:“喝一杯?”

薛采抬手拒絕,“不喝。”

“怎麼?”狐三娘妖嬈的長眉微微一挑,“懷疑裡麵有毒?”

“不是。”薛采解釋道:“喝酒傷身體。”

狐三娘:“……”

萬萬沒想到會是這個理由,狐三娘頗為不可思議的道:“竟看不出你是這樣愛惜身體的人。”

“從前確實不甚愛惜。”薛采給自己舀了一碗奶白的魚湯,道:“可眼下沒幾天好活了,就格外珍惜。”

這話說的倒是沒毛病,隻是讓人非常不爽,狐三娘動作粗魯的乾了一杯酒。薛采一看計上心頭,倘若將她灌醉,那動起手來不是更方便?

於是他做出一副滄桑的語氣道:“從前……從前我也是非常愛喝酒的,每次殺人之前都要喝,殺人之後也要喝。唉……我這下場,我其實早該想到的。”

他這話說的狐三娘胸悶,於是又喝了一杯酒。薛采絞儘腦汁的想辦法讓狐三娘喝酒,好容易見她喝的有幾分醉意了,忽然他聽到了奇怪的動靜。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葵月躲在不遠處的桂樹後頭正衝他齜牙咧嘴。

薛采眨了眨眼睛,袖子裡的手放了下來。

葵月從陰影處大搖大擺走了出來,走到薛采身邊道:“我本以為你在受苦,特意來救你,沒想到你這裡好酒好菜還有美人在側。”

薛采苦笑道:“你可彆這樣說了,你知道我想要的並不是這個。”

微醺的狐三娘瞧見葵月出現在眼前,立刻跳起來後退一步,警惕的道:“葵月?你怎麼找到這裡的?”

葵月略得意的一笑,道:“這就是你孤陋寡聞了,我武林盟想找個人還不容易?”

狐三娘微微眯著眼,惡狠狠的道:“好啊,上次那頓打你是沒得到教訓呀,你以為你是曹煜的徒弟,我就不敢殺你?”

“非也。”葵月目光看向狐三娘的身後,“隻不過你這獨來獨往的邪魔外道,應該很難理解我這種有師父有師兄的感覺吧?”

狐三娘頓時覺得不對,作勢便要離開此刻的位置,脖根處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然後就人事不省的倒在地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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