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墨意識到秦北冥的瞳孔已恢複了正常大小,如釋重負:“你總算是清醒了。”
“抱歉。”
秦北冥沒料到自己突然發病,更沒料到他居然對她動了手,心裡難受得不行。
淩墨火氣正盛,隨手將床上的大號抱枕朝他扔去,一改平時的淡漠,凶巴巴地吼他:
“折騰了我一晚上,道歉有個屁用?”
秦北冥並未閃躲,倒像是犯了事兒的孩童乖乖地站在一旁挨著家中長輩的訓話。
遲疑了好一會兒,他又開口補了一句:
“往後,我會儘可能地離你遠一些。”
見他這副小心翼翼的樣子,淩墨仿若窺伺到了當初在淩家委曲求全的自己,所有的無助和脆弱隻能往心裡咽…
思及此,她倒是有些同情秦北冥的遭遇。
患病本不是他所願,確實怪不了他。
半晌之後,她站起身抓住了秦北冥的胳膊,毫不猶豫地咬了上去。
秦北冥不知她此舉是為何意,不過也沒想著掙開,由著她一通咬。
直到血腥味於口腔中彌散開來,淩墨這才滿意地鬆開了他的胳膊,大手一揮,爽快地道:“扯平了。”
風風火火趕來的陳虢、陸靳九等人剛打開臥室房門,正打算招呼著主治醫生上鎮定劑之際,卻見屋內兩人相處得甚是融洽,頓時刹住了腳,疊羅漢般次第摔倒在地。
“你們繼續...”
陸靳九反應最快,一邊訕訕笑著,一邊將震驚的無以複加的陳虢等人連拖帶拽地趕出了臥室,順帶還貼心地替秦北冥和淩墨關上了門。
“……”
淩墨無語至極。
她差點兒就要死了,這群人居然還一臉揶揄地開她和秦北冥的玩笑。
“小九有口無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秦北冥讓人拿來的藥箱,輕手輕腳地替淩墨上著藥。
“嗯。”
淩墨點了點頭,緊揪著好似隨時都會散架的浴袍,試探性地問道:
“對了。昨晚我醉酒後,沒對你做什麼吧?”
秦北冥神情微滯,忽的憶起昨夜她那撩人的媚態,又是一陣臉紅心跳。
淩墨瞅著他這耐人尋味的神情,更顯焦灼,“喂!你彆想訛我,在我的印象中,似乎沒有對你做過什麼不該做的事。”
“嗯。你什麼也沒做,就說要告訴我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什麼秘密?”
淩墨警鈴大作,深怕自己將不該說的也給說了。
秦北冥搖了搖頭,眉眼間現出點點寵溺之色,“你說,你會站著尿尿。還說,改天教我。”
“!!!”
我屮艸芔茻……
這種虎狼之詞,真的是她說的?
此刻的淩墨,尷尬得腳趾頭能摳出一室三廳,再沒法獨自麵對秦北冥。
她避開了秦北冥正欲給她通紅的膝蓋上藥的手,捂著緋紅的臉頰,奪門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