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寫完,明早再看哦)
戰寒爵溫和地笑了笑,聲音朗潤且極具磁性:
“無妨。”
話落,他又恢複了往日裡的清冷模樣,緩緩地坐回了主位上。
站定在戰寒爵身後,穿著老式中山裝的白虎深深地睨了一眼已然被宋星晚攙扶著起了身的淩墨,思緒漸漸飄遠。
十七年來,戰寒爵一直過著苦行僧般的生活。
今兒個,還是他頭一回得見戰寒爵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麵。如若眼前這女孩兒能夠療愈戰寒爵這近二十年來的情殤,也是極好的……
“墨墨,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宋星晚小心地攙扶著淩墨,關切問道。
“沒有,就是有點兒困。”
淩墨搖了搖頭,恍恍惚惚地坐回沙發上後,褲兜中的學生證突然“啪嗒”一聲又掉到了地上。
聞聲,戰寒爵淡淡地睇了一眼實木地板上半新不舊的學生證,得見學生證上赫然印有的“淩墨”二字,他那兩道英挺的劍眉不自覺地蹙了起來。
因為淩雲龍的緣故,這些年來他一直很不喜歡“淩”這個姓氏。
不過,凡事都有個例外。
眼前這個淩姓女孩兒就很是招人稀罕。
待淩墨拾撿起掉落在地的學生證,驟然發覺戰寒爵的眸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連聲致歉:
“打擾到你們的談話,實在是不好意思。”
“小女孩兒最是貪睡,這很正常,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戰寒爵接過了白虎給他點燃的雪茄,聲色和緩地道。
“……”
淩墨瞅著戰寒爵溫柔的笑眼,總感覺這人好似曾在夢裡出現過一樣,越看越覺熟悉。
察覺到淩墨專注的眸光,戰寒爵隻溫和笑著,隨口一問:
“還在讀書?”
“嗯,在讀高三。”淩墨一五一十地答。
“十七歲?”
戰寒爵估算著淩墨的年紀,卻因這極其敏感的數字,再度陷入了回憶的泥淖中,鷹隼般銳利的眼眸中突然被一層淡淡的悲傷所籠罩。
如若當年時縈也懷過他的孩子,現如今恰恰正好也是十七歲。可惜他子女緣薄,今生今世怕是不會再有孩子。
見戰寒爵眉頭緊鎖顯出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淩墨抿了抿唇,遂又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戰先生,你怎麼了?”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往事,失了神。”
戰寒爵深吸了一口氣,儘可能地不去回憶那些讓他倍感痛苦的往事,又開始和顏悅色地詢問著淩墨:
“對了,你是在哪所高中就讀的?”
“臨江市第一高級中學。”
“真是巧了。”
戰寒爵突然來了些興致,徐徐道來:
“二十多年前,我也曾在臨江一中寄讀過幾個月,我至今還記得其中一位任課教師。
據說,他年紀輕輕就因為在數學領域取得了不俗的成就,躋身入了國內數學家的行列。
後來因看不慣學術圈裡烏煙瘴氣的風氣,毅然決然地辭去了在數學研究院的要職,轉而在臨江一中當起了數學任課教師。”
“戰先生所說的這位任課教師,可是崔更老師?”
淩墨心下腹誹著,放眼整個一中,就數崔更在數學領域上最有成就。
如若沒有猜錯的話,戰寒爵當年的數學任課教師,應該就是現階段高三F班的班主任崔更。
“正是。說來也是慚愧,雖然我每年都會飛好幾次臨江,卻總是記不起回一中看看他。”
戰寒爵回憶起青蔥歲月裡,時常頂著爆炸頭,幾乎將所有的光和熱都獻給了數學的崔更,麵上倏然浮現出會心的笑意。
對於像崔更這般潛心於學術研究的學者,他還是相當佩服的。
“戰先生放心,崔老師他一切都好。他剛好是我所在班級的班主任,對於他的近況,我還是相當清楚的。”
淩墨從未想過戰寒爵和崔更還有這樣的淵源,這會子愈發覺得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是十分玄妙。
“哦?這麼湊巧?”
戰寒爵聽淩墨這麼一說,更是心血來潮,想著擇日不如撞日,不若趁白天閒暇時分前去一中拜會老友。
思及此,他緩緩地垂眸掃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日期,特特問了一句:
“今天才周五,高三課業緊張,你應該有課的吧?”
“……”
淩墨點了點頭,完全沒料到戰寒爵的關注點居然在她曠課與否上。
好在,戰寒爵並未揪住她曠課這一點不放,隻沉聲提議道:
“剛好今天有空,一會兒我打算去一趟一中同老友敘敘舊,一起?”
“好。”
淩墨本想著回去補覺,見戰寒爵都這麼說了,隻好硬著頭皮應了下來。
這期間,宋星晚隻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直到戰寒爵先行走出總裁辦公室,才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她微微側目,看向身側神色從容的淩墨,滿臉崇拜地道:
“墨墨,你真是太厲害了,麵對戰董的時候居然一點兒也不緊張。戰董的氣場好強大,我甚至都不敢和他對視呢。”
“為什麼會緊張?我感覺他還是挺和藹的。”
“啊?和藹?”
宋星晚眨了眨眼,顯得十分訝異,壓低了聲煞有其事地道:
“戰董在圈子裡一直被人稱作‘M洲雄獅’,他要是發起狠來,他的雷霆手段絕對會讓全球經濟抖上三抖。就這樣一個厲害的角色,你是從哪兒看出他和藹可親的?”
淩墨搖了搖頭,臉上亦溢滿困惑之色:
“我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不止覺得他和藹可親,還會時不時地生出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就好像早在許多年前就熟識了一般。”
“墨墨,你該不會喜歡上戰董了吧?”
“不至於。就是覺得親切。”
“還是小心一點為宜。萬一,他看上了各方麵都十分優秀的你,該怎麼辦?我就怕以他滔天的權勢,一旦喜歡上了你,會不擇手段不計代價地將你弄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