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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劉公……”
沈文箭步如飛的趕到了內閣。
其實等他來的時候,卻發現,這裡早已充塞了都察院還有各部堂的大臣。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懵。
王鼇已從方繼藩的主簿那兒,解脫了出來,繼續任他的吏部尚書,這些日子,跟著方繼藩,他見識到了不少下流,可同時,也確實學到了不少東西。
可現在,他也懵了。
馬文升背著手皺著眉,長籲短歎。
張升到現在還沒回過勁來。
李東陽和謝遷,至今還在神遊。
消息實在是太駭人了,各部堂都鬨翻了。
誰曾想到,突然會有這麼一出。
劉健還算穩的住,他看著許多湧至內閣來的大臣……有咬牙切齒的,有至今還在夢中的,有如熱鍋螞蟻的。
沈文來了。
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
沈文苦笑道:“查過了,待詔房裡,並沒有這份旨意,翰林院文史館,也不曾封存。”
馬文升立即道:“你的意思是,這封聖旨,根本就是……”
後頭的話,他沒有說下去,可意味很明顯了。
矯詔,這肯定是矯詔。
劉健頷首:“不錯,內閣此前也沒有任何的風聲,想來,這十之八九,乃是……乃是有人自作主張。”
他所說的有人,讓所有人意味深長的看了劉健一眼。
還能有誰?
可是……這個人……不能說啊。
於是有人咬牙切齒的道:“方繼藩那個狗東西……”
這聲音猶如蚊吟。
大家充分發揮了,我惹不起另一個混世魔王,我總還能罵一罵那個看上去比較好惹一點的吧。
當然……
對於這位痛罵的壯士,更多人卻沒有附和。
因為……有人察覺,另一個,其實也也是不太惹得起的。
也不是說惹不起,老夫會怕他?
隻是這個下三濫,什麼事都乾得出來的,老夫是講道理的讀書人,是聖人門下,懶得和這樣的人糾纏計較罷了。
短暫的沉默之後,眾人詢問式的看向劉健。
劉健低頭看著外頭送來謄寫好了的‘聖旨’副本,苦歎道:“老夫早就料到,這定是有人自作主張,絕非是出自聖上本意,此事……鬨起來,隻怕有損宮中聲譽,可這般明目張膽的,實是人神憤慨,哎……”
他歎了口氣。
自打兒子沒了。
上了那賊船。
劉健不但心疼,竟還有一種被人綁票了的感覺。
自己的兒子,哪怕大難不死,說不準,也會被人弄死吧。
麵對今天這事,他哭笑不得,良久才道:“諸卿,可終究這不過是兒戲而已,若是鬨將起來,反而遂了某些人的心願,不知道的人,還將這科學院,當了一回事呢。國朝有國朝的法度,陛下隻此一子,且國家立嫡以長,此乃國之本也,是以……老夫的建議是,此事……不必理會,廟堂之上,視其為兒戲,他便是兒戲,諸公勿憂!”
“可是……”
許多人皺起眉,不甘心。
可劉健的話,也不是不在理,鬨起來,你能把兩個在大家眼裡隻娃娃一樣的人怎麼樣呢?
說穿了,在諸位看來,無論是太子還是方繼藩,都不過是小屁孩子罷了。
越鬨,科學院的聲勢反而越大……憑白的讓他們的胡鬨,引起了天下人的關注。
眾人唏噓著,像吃了蒼蠅一般。
“劉公所言,不是沒有道理。”王鼇此時發話了。
他皺眉,似乎早就清楚了方繼藩的套路,道:“對於他們,不管,不理,不聞,不問,方為正道。”
“隻怕禦史們,會仗義執言。”有人不禁憂心道。
劉健淡淡道:“仗義執言,誰管得住,由著他們去吧,吾等恪守臣道,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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