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立遠他爺爺說好了,不管立遠能不能醒過來,都隻留你兩年。這兩年,你什麼都不用做,也不用去照顧立遠。以後你就是我們家的孩子,就算以後再嫁人了,賀家也永遠是你的娘家和依靠。你清清白白的進的我們家,以後還要清清白白的再嫁出去的,照顧立遠的事情,就讓其他人去做吧。”
“我真的是自願嫁給立遠哥的,也真的特彆想親自照顧他……。”陶願對於他們的阻止,心裡有些無奈。
“你年紀還小,有些事情不知道輕重,奶奶心裡感激你,把你當親孫子對待,所以要為你打算。讓你嫁過來,已經是害了你了,我這輩子剩下的時間不多了,但就是到死,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萬不能再毀你了。你聽奶奶的話,以後就好好待在家裡,沒事看看書,或者跟奶奶說說話都行。奶奶知道好多以前的故事,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因為老太太堅持不讓陶願在醫院過夜,陶願沒有辦法,隻能每天白天去醫院守著賀立遠,下午再坐車回賀家。
陶願在了解過空間使用方法後,每天都會取空間裡的泉水,在稀釋過後,給賀立遠服用一點點。空間裡有提示,這個泉水太過厲害,一次不能用太多,要慢慢吸收,用量過多會導致暴斃。
陶願連續給他用了半個多月的時間,然後每天給他把脈,能感受到他在漸漸好轉。
陶願坐在窗戶旁邊看書,是原主外公留下的一些醫術,原主特彆喜歡的鑽研這些醫書。等待賀立遠醒來的日子,非常的無聊,所以他也就隨便看看,打發時間而已。
賀立遠覺得特彆的難受,炮火聲似乎還在耳中回響,他心想,我還在戰場上嗎?我還沒有死嗎?
直到炮火聲漸漸遠去,他的身體特彆的疼痛,他用力的想要睜開眼睛,想看看自己在什麼地方。是在被炮火炸毀的廢墟,還是部隊醫療處?
眼睛剛睜開一點縫隙,就被陽光刺痛,他又立刻閉上,好幾次努力嘗試之後,他才將眼睛睜開了一點點。
陽光之中,坐著一個相貌精致的少年,少年捧著書,美得像是一幅畫一樣。賀立遠看呆了,他不明白,上一秒他還在戰場上,為什麼下一秒,出現在他眼前的,會是這麼美好畫麵?
劫後餘生的賀立遠,第一眼看到的畫麵,被他牢牢的記住了一輩子。很多年年後,不管什麼時候,不管在什麼地方,隻要他一想起這個畫麵,就覺得很幸福,很美好。
陶願習慣性的看了眼賀立遠,發現他居然半睜著眼睛,他愣了一下,然後站起來,走到床邊蹲下,微笑著撫摸他的臉說“你醒了?”
他是誰?他為什麼這麼溫柔的看著我,還笑的這麼好看。
陶願知道,他剛醒來,需要一點時間才能緩過來,他起身走到門口,將門打開後走出去,對外麵的衛兵說“立遠哥醒了,你們去通知一下醫生,再給賀家打個電話吧。”
衛兵愣了幾秒,然後立刻衝了出去。
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賀家人就都到醫院了,連賀老太太都坐著輪椅來了。一大家子圍在病床旁邊,蘇瀾握著賀立遠的手,不停的流淚。
賀立遠還不太能說話,隻能發出簡單的聲音,他大概已經知道自己是什麼情況了,原來他昏迷了這麼久的時間。
賀立遠現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不能被打擾太長的時間,所以在看過他之後,其他人就帶著不舍的心情先離開了,隻有蘇瀾和陶願留了下來。
蘇瀾見賀立遠看著陶願,這才想起來還沒有跟他介紹陶願,她拍了一下頭說“看我這腦子,一激動把最重要的人都給忘了。立遠,這是如清,你們已經領證了結婚了。在你昏迷的時候……,算了,你剛醒過來,現在還是先好好休息,因為情況有些複雜,等你稍微好點了,媽再詳細的跟你說。。”
賀立遠心想,怎麼一覺醒來,他就多了一個妻子?他記得他是有個未婚妻來著,但那人好像不是長這樣吧?好像也不叫這個名字,叫什麼來著?
蘇瀾看著他說“媽知道你現在肯定很難受,但你從小就堅強勇敢,又有驚人的毅力,媽相信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你自己也要有信心。”
賀立遠點頭,他最不缺的,就是毅力和信心了。
“那你好好休息,媽明天再來看你。”蘇瀾站起來,對陶願說“如清,咱們回去吧。”
“媽你先回去吧,我留下來陪陪他,下午再回去。”陶願說。
“那好吧。”蘇瀾拍拍他的手說“需要什麼,讓衛兵給家裡來電話,或者讓他們直接去家裡拿也行。”
“好。”陶願點頭。
送蘇瀾離開後,陶願把門關上,走到床邊坐下,看著賀立遠說“我知道你心裡有很多疑惑,但是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努力的康複,不應該為其他事情傷神。等你再好一點,你想知道的,我們都會告訴你的。”
賀立遠看著陶願,心想自己突然多了個妻子,但明顯不是之前的未婚妻,在他昏迷的這段時間,肯定是發生了一些事情。他雖然無所謂自己的妻子是誰,但也不會隨便找個人,所以都是讓家裡幫他選一個合適的。眼前這人既然是家裡挑選的,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
快要到下午的時候,陶願去打水,想要幫他擦拭身體。
在陶願要脫他褲子的時候,賀立手指明顯動了一下。他下意識的想要阻止,但是他現在動不了,所以是不可能阻止的。
陶願看了他一眼,手上動作完全沒停,繼續脫下他的褲子,然後幫他擦拭身體。這些事情,他都是背著賀家人,自己偷偷做的。
賀立遠從記事起,他都是自己洗澡,從來不需要彆人幫忙。但是他現在動不了,不讓彆人幫忙也不行,而這人既然是他妻子,幫他做這些好像也沒什麼不對,但他還是有些不習慣。
賀立遠盯著陶願的脖子,在他脖子的側麵,有一顆血珠一般的紅痣。他皮膚雪白,脖頸優美,連那顆紅痣看著也很誘人。而那顆紅痣,是哥兒的身份證明。
他突然想起來,他之前的未婚妻,好像也是個哥兒來著。不是說現在哥兒越來越少,全國也不過幾百個嗎?怎麼他的前任未婚妻,和現任的妻子,都哥兒?
之後陶願依舊每天都過來,也每天都幫他擦拭身體。
又過了十來天,賀立遠也已經習慣了。兩人偶爾也會說說話,但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所以大部分的時候,兩人都是保持著沉默。
賀立遠隻要醒來,一轉頭就能看到他的小妻子,他就有一種莫名其妙的安心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