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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瞬間, 理智就攔住了她。
周琅偏過頭,沒話硬憋出一句話來:“我給你看看手相吧?”
“…看手相?”
“怎麼,不相信我啊, 我有個朋友專門給人看手相的,我跟著學了點。”
紀繡年嗓音發澀:“看什麼手相, 你鬆手…這麼多人呢。”
她隻是這麼一說,卻沒想到‘這麼多人’戳到了周琅哪根反骨。
原本都要鬆手了, 周琅一把握住她指尖,遞到唇邊,一口咬住了!
紀繡年唔了一聲, 本能地睜大眼睛,有好幾秒沒說出話來。
周琅在她食指指節上用力咬了一口。
動作肆意大膽,眼神利落果斷。
就跟她人一樣,平時有多正經, 可瘋起來的時候, 可以完全瘋狂, 熱烈而不顧一切…這麼多年都是這樣, 從未變過。
不過數秒後, 她又似乎終於感覺咬得太狠,像是補償似的,舌|尖柔軟地彎曲著,在指節上摩挲而過,動作輕柔地像在吃夏天的第一口冰淇淋。
雪下下停停, 六角冰晶旋轉著從空中墜落。
路邊來來往往的車輛, 行人。
燈光斑斕,喧囂熱鬨。
可紀繡年卻感覺自己墜入了某個不知名的夢境裡。
紅唇,白玉般的手指, 指尖上傳來的熱度。
明明眼前都隻有周琅,可耳尖又清楚的捕捉到行人說話的聲音,笑著的聲音,急匆匆的腳步聲。
於是她從夢境醒來。
不知惱怒和清醒究竟哪一方占據了上風,她清麗臉頰上浮現綺麗紅暈:“…你咬我乾嘛?”
周琅看到她清亮眼眸裡的水光,終究留了幾分理智,最後用力在她指尖上咬了一下,留下了很深很重的牙印,才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笑得非常欠打:“我昨晚做夢,夢裡你咬了我一口,剛才忽然想起來了,當然要報仇了。”
完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
可紀繡年卻覺得…這好像確實是她能做出來的事。
以前也是這樣的。
有次周琅做夢,夢見她接受了一個男生的告白,為此神神叨叨好幾天,委委屈屈,又不敢讓她發現。
不遠處傳來郝書遊的聲音:“周琅!紀老師!”
紀繡年把手彆到身後,朝郝書遊走過去。
郝書遊對紀繡年笑了下,有些歉疚:“抱歉紀老師,早知道這種場合就不叫你來了。”
說完他瞪了周琅一眼,都怪這人,非要他把紀繡年也叫上。
紀繡年眼睫低垂,在路燈下有種遊離的恍惚:“沒事的…就滴了幾滴酒,也沒碰到。您不用不好意思,我不介意。”
郝書遊跟她聊了幾句,給她攔了輛車:“紀老師,注意安全。”
隔著車窗,紀繡年對他點頭道彆。
根本沒去看周琅一眼。
等車開走,周琅露出一點笑意:“行啦師兄,我叫個代駕回去了。你也早點回去吧。”
郝書遊瞪她:“你還笑!剛才潑了人家一臉酒,甩了臉子就走…”
“我又沒做錯…”
“我沒說你錯了,隻是覺得你性子還是太火爆。以後這人怕是要在商場上找你麻煩了。”
“沒事,見招拆招,我又不怕他。”
周琅眼眸微彎,纖細濃密的眼睫開成一把小扇子,愉悅而不自知。
她手上勾著鑰匙,朝他揮了揮手:“好了師兄,趕緊走了。”
郝書遊打量著她:“你剛不是還很火大嗎,怎麼現在又很高興?”
周琅似乎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有多高興,下意識否認:“沒有啊!”
郝書遊盯著她唇角的弧度,分明不太相信,隱約感覺到跟紀繡年有關係,也沒多問:“行了,我也準備走了。”
他身上有種作風端正的老派知識分子特質,與人相處的第一原則是尊重,哪怕周琅是他的師妹,在她不跟他多說的時候,他從來都不會主動問詢。
周琅轉過身,才慢慢抿了下唇,手指在嘴唇上拂過,又反向擦回來,慢悠悠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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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紀繡年才看到手機上的一條未讀消息。
紀安揚發的,問他的吉他現在放在哪裡。
她回了個電話過去,紀安揚沒接。
掛了之後回短信,說正在上鋼琴課。
於是約好明天給他把吉他送過去。
看起來他還沒有回來的打算,明明最初說的隻回一個周末。
紀繡年盯著手機屏幕。
眉頭漸漸擰了起來。
她回房間洗了個澡,出來後心緒平息不少。
隻是手指上的牙印依舊清晰可見,碰一下還會有些疼…也不知道周琅究竟是下了多大力氣。
她拿了本枯燥的工具書看,無趣的文字總能喚醒睡意。
就這麼靠著床睡過去,很快就陷入了夢境。
似乎是在夏天,在小島上。
風中有花香,耳邊是風聲。
白玉般的纖長,就這麼勾著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