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來就好了。”
紀繡年笑了笑,她很少說話,但並未覺得局促。
沈珊笑眯眯地看著她們:“既然年年哥哥也過來了,那咱們就說說你們後麵的打算啊。”
周琅其實沒太多打算。
既然不打算出國結婚,那就等等國內的同性婚姻法案通過。
聽她這麼說,沈珊有點失望,也沒再催。
吃完飯,江蔚跟周奪下起了象棋,院子裡孩子們還在玩飛鏢,客廳裡也熱鬨,沈珊擺了一堆首飾,非要問紀繡年有沒有看上哪款。
周家人都是熱烈單純的性子,一旦想明白了,對紀繡年也就是真心誠意的好。
等周奪安排司機送江蔚和兩個孩子回去,沈珊拉著紀繡年的手不放:“今晚年年在家住吧?”
紀繡年看了周琅一眼,點了點頭。
以前她也進過周琅的房間
那時她們還是單純的朋友,沒有太多顧忌,在臥室地板上盤腿坐著一起看漫畫,用一根勺子吃冰鎮西瓜,後來靠在沙發上不知不覺睡著。
這麼多年哪怕出國,周家老宅也一直有專人打理,周琅的房間也沒有變過,東西還都放在原處。
紀繡年站在書架旁邊,認出了她送她的白瓷小象,她送她的書,她們一起做的手工剪紙。
這麼多年了。
周琅端了水果進來:“年年,過來吃哈密瓜。”
窗台旁有榻榻米,她們坐下,周琅拿起一塊哈密瓜,遞到她唇邊:“很甜,嘗嘗。”
她永遠把第一口要留給她吃。
紀繡年咬了一口。
挺甜。
她坐在榻榻米上看周琅的書,挑了一本日係。
周琅則在處理工作。
她們各自做自己的事情,都很專心。
時針靜靜轉動著,偶爾回過頭,她們看彼此一眼,笑一笑,又繼續低下頭。
等快十點,她們才躺下。
大床乾燥柔軟,她們在床頭靠著說話。
說起以前上大學的事情,說起工作中遇到的人和事。
紀繡年忽然按住周琅的眼睛:“琅琅,你有沒有什麼願望?”
周琅笑:“有啊,我的年年永遠健康自由快樂。”
她的願望這麼簡單。
“還有沒有彆的了?”
“有。第二個願望是,你不要當枕頭公主了。”
紀繡年沒聽清楚:“什麼公主?”
周琅噗嗤一笑:“不告訴你。”
她想起空的水果盤還沒送下去,把紀繡年的好奇心都惹起來了,卻偏偏不肯告訴她,把果盤送到了樓下。
周琅其實隻是跟她開了個玩笑,根本不是認真的。
可是晚上在床上滾了一次,她親了親紀繡年的耳邊:“年年…你多多運動好不好?”
“嗯?怎麼了?”
周琅靠近她耳邊,低聲說話:“你不能隻當枕頭公主啊寶貝。”
紀繡年愣了下。
怎麼也沒想到她會說,還沒爽到。
臉頰也蹭蹭的熱起來。
其實也不是不行…是每次她呼吸急促了,周琅就會叫她停下。
周琅親了下她側臉:“我下去給你倒杯水。”
紀繡年想了好久。
大概清楚了,她之前說的是枕頭公主。
她特意上網搜了一下。
完全沒想到是隻躺著…享受的意思。
其實也不是完全躺著的。
隻是她有時會氣弱,一次兩次後周琅就按住她,不讓她再動了。
周琅端了杯水上來,推開門,房間裡漆黑一片,燈都關了。
她想,大概是紀繡年睡了。
她將杯子在桌子上放下,剛走幾步,就被人從後一把抱住。
緊接著她被推到門上,熾熱唇|息落到她耳垂、後頸,再順著脊背一路往下。
“…年年?”
她的聲音裡是滿滿的不確定和懷疑,感覺被碰過的地方被火灼過的滾燙,怎麼也沒想到她會這麼大膽。
周琅下意識伸出手,反被一把握住了指尖。
“彆動…”
黑暗中傳來有些壓抑的聲音,尾音是緊張的輕顫,混著輕吮的聲音。
就這麼站著。
還沒有開燈。
晚風拂動窗簾。
有光跳躍進來。
理智猶存的時刻,周琅試圖思考著紀繡年今晚為什麼忽然這樣…過了片刻才明白,應該是那句玩笑話說錯了。
想想也是…紀繡年這麼認真的人,隻要她說一句,她就一定會當真。
周琅想再解釋一句,可此刻先機已失,早就由不得她了。她不得不靠著門,喉頭裡溢出一聲難耐的吟|哦。
一陣陣的感覺無法忽略,怎麼從後麵…
等床頭的燈重新打開,紀繡年輕輕抿了下唇,喝了她遞過來的水,臉頰尤自緋紅。
“那個…舒服嗎?”
“嗯?什麼?”
過了幾秒,周琅反應過來:“當然…年年,你彆亂想。”
紀繡年隻似嗔非嗔地看她一眼,並未說話。
周琅忍不住笑:“我開玩笑的…年年,你怎麼當真了。”
其實隻要看到她快樂,她就有說不出來的滿足感。
紀繡年似乎有些生氣:“不許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這是一輩子的事情,她當然希望她也能夠快樂。
周琅靠過去親親她:“年年,老婆。”
紀繡年輕輕看她一眼。
乾嘛忽然這麼叫她。
可她的唇角終究輕輕彎起來。
周琅靠近她臉上,又親一口。
叫老婆就行。
真好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