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時已是春滿宮城。
皇貴妃覺得開春後精神好了些,又想著不辜負這滿宮裡的春光,便邀了各宮主位,帶了各位小格格小阿哥們,在禦花園裡辦了一場小型的宴會聚餐。
也沒有請宮外的人,隻是宮裡幾位娘娘在一處坐著說說話,賞賞花樂一樂。
沒有被邀請的低位嬪妃和庶妃們也不是說不能來,便是可以在外頭走動走動,隻不過來驚擾了貴人們便是了。
何況禦花園日日都能逛,便留一日不逛也沒什麼,娘娘們不來了,她們照舊能來逛。
薑鄢此時已經從五台山回來半個多月了,她也接到了皇貴妃的邀請,闔宮聚餐宴會,她沒有什麼理由不去,也沒有必要編造理由不去。
就是女人們聚在一起,愛說的話題無非便是那幾樣。
薑鄢開始還耐著性子應付她們,笑著說上幾句話,過後就有些膩了。
要不是舍不得這外頭的大好春光和滿園子的花香,她早就回儲秀宮躺著睡覺去了。
薑鄢和她們都不熟,也懶得和她們過分親近,二格格牽著三格格想要和小格格小阿哥們一起去玩捉迷藏,薑鄢就找了個借口,跟著小孩子們一道去了。
因為投喂過小孩子們小零食,薑鄢在小孩子裡頭倒是很受歡迎,一個個的拍著手,說要第一個就找儲秀宮娘娘,讓儲秀宮娘娘去藏。
薑鄢就笑,在小孩子們捂眼睛的時候,就真的跑去藏起來了。
她可是認認真真要玩捉迷藏的,所以精挑細選了躲藏的地方,就藏在一大片假山石的後頭。
小孩子們身邊都跟著奶嬤嬤宮女太監們,要找人他們可不能幫忙,得靠著小阿哥小格格們自己找。
可薑鄢這樣藏,在旁邊瞧著他們玩耍的李嬤嬤等人心裡都忍不住想笑,他們主子這樣的,格格阿哥們隻怕是找不到的。
就連他們這些圍觀的,瞧著主子閃進假山石裡頭,現在也不知道轉著藏到哪裡去了。
薑鄢藏得還挺耐心的,遠遠的能聽見小格格小阿哥說話的聲音,可她也不著急,打定了主意藏著,要是到時候了還沒找到,她再出去就是了。
她藏在這兒,心裡是不急,可卻能聞見不知何處飄來的花香,不同於方才在外頭聞見的香氣,是那種很甜很甜的花香。
薑鄢想尋花香是從何處來的。又是什麼花開了呢。
她走了兩步,鼻子嗅了嗅,發出點動靜,山石後頭卻有人沉聲說了一句:“誰在哪裡?”
她先嚇了一跳,又覺得聲音聽著耳熟,就悄悄轉過去一看,卻原來是康熙。
薑鄢本是要給康熙請安的,結果看見了康熙身後的情景,目光瞬間發亮。
方才還說尋不到花香在何處,眼前可不就是麼。
康熙剛從乾清宮過來,他從五台山回來,在前頭忙了半個多月沒空來後宮,這會兒好不容易騰出空來,進後宮頭一件事就是去儲秀宮尋薑鄢。
結果人不在儲秀宮。
皇貴妃今日辦宴會,薑鄢在禦花園裡。
康熙過來尋人,也不想把動靜鬨的太大,就彎了些路,隻想見薑鄢,隻想把人帶走就成。
結果繞到這裡,發現這枯死了好幾年的垂枝櫻竟開花了。
見薑鄢瞧入了迷,康熙便過來牽她的手,說:“這垂枝櫻前朝的時候就有了。李/自/成進京的那一年就枯死了。後來不論怎樣,都不再開花了。隻是越長越大,枯枝倒長成了如今這樣傘蓋的模樣。”
就因這樹年頭久,所以才沒有被處理掉,而是留在了宮中。
隻是這片假山石在這,沒人願意繞這麼遠的路過來看這枯死的樹。
這又高又大的樹獨個在這裡這麼多年,沒想到今年春天,竟靜悄悄的開花了。還這樣香。
傘蓋上的每一根枝條都是盛開的粉白花朵,很美很漂亮。
薑鄢今日穿的正巧是綠柳纏枝的宮裝,她人又靈動脫俗,站在這裡同花樹一樣引人注目。
康熙的目光黏在她身上。對花樹沒有半分興趣。
見了人,誰還看花呢?
康熙將人圈在懷裡,分花拂柳,穿過垂枝櫻落了地的密密麻麻的茂盛枝條,把人帶到了樹心。
有花朵枝條遮擋,外麵的人就算到了跟前,也看不到他們的身影。
康熙把薑鄢抵在樹上,湊過去親她的鼻尖,慢慢又去輕輕叼她的唇珠。
現在是不咬了,可見著了半個月沒見的人,多少還是有點忍不住,牙齒用力稍稍重了點,原本乖順承受的薑鄢哼了一聲,然後就推他。
可這會兒的康熙哪裡推得動呢?
薑鄢被逼的嘴唇發麻,甚至有點喘不過氣來,咬了唇珠,火辣辣的疼,酥麻又迫上了耳根。
薑鄢來勁了,尚餘一點力氣,也學著他的樣子去咬他的耳根。
康熙人倒是停了,可盯著她的眼卻仿佛盯住了到嘴的獵物。
薑鄢細細呼氣,用手戳康熙的衣襟,小聲說:“皇上答應了臣妾不咬人的。”
康熙捉住她的手,開始不認賬:“朕何時應的?”
康熙眼裡是濃重漆黑的攝人魂魄的夜,手上卻還挺溫柔的,捉住她的手,還一點點的摩挲把玩。
薑鄢的手養得好,長得也好,柔弱無骨,軟嫩的像一汪水。
康熙忍不住把她的手往懷裡帶,往底下帶。
薑鄢都驚了:“皇上,這是在禦花園。”
這是在外頭,怎麼能胡來?
康熙懂了,把她兩個手都捉到懷裡,直接把人攔腰抱起:“走,朕帶你回儲秀宮。”
他就這麼直接闖出去,剛養出來的閒情逸致全沒了,進來的時候閒庭信步像個高貴的獅王,出去的時候,是急躁的豹子。
急躁的豹子帶著懷裡柔軟的愛物闖出去,闖散了枝條上嬌嫩的花朵,撒了他們一頭一身。
薑鄢都怕撞見人,可大約是李德全在前頭開路,他們也沒有撞見人,就是她擔心對玩捉迷藏的小阿哥小格格們沒有交代,康熙就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會意,事兒交給他來辦絕對沒有問題。
康熙進了屋,關上門,所有人都在月洞門那候著,屋裡頭便隻得他們兩個人。
薑鄢的臉都紅透了。
她這還沒開始呢,這才哪到哪,康熙就這樣凶,這要是真的能侍寢了,康熙絕對會把她吃得連骨頭都剩不下的。
她的手養得好,平日裡又不乾活,冷不丁忙碌了大半個時辰,手腕子都酸得不行。
手指頭仿佛帶火,指腹的皮膚都磨破了。
薑鄢紅著眼,疼得不想說話。
康熙整個人懶洋洋的抱著她,不複方才的急躁,他知道要哄人,親了又哄:“朕給你揉揉。”
“一會兒,朕給你上藥。”
“你這個手太嫩了,得多練練。腕上有了力氣,手才不會覺得酸。”
哄的好好的,意猶未儘的同時,又忍不住想要追求更好的技術更好的體驗。
薑鄢紅著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康熙,她把手送到康熙麵前,躺平擺爛到破罐子破摔:“皇上,那要不然臣妾再把繭子給練出來,往後再來,還能多撐些時候?”
康熙卻覺甚好:“不錯啊。朕覺得你這個提議甚好。”
他笑得又深又壞:“有了繭子,才更有力度。朕會覺得更舒服。”
薑鄢咬牙,她又羞又氣,眼睛更紅,聲音卻軟軟的:“可臣妾不舒服。”
康熙笑,親親她:“朕讓你舒服。”
舒服了半個時辰,康熙心滿意足的走了,乾清宮那還有事,午膳也來不及在儲秀宮用了。
薑鄢隻想躺著不動,什麼也不想乾,人也沒辦法思考。
主要是太舒服。可手又不舒服。
上了藥也疼得很,都怪康熙。長得那麼好乾什麼呢?
她當然也知道,不來真的也有不來真的的辦法。可就是……薑鄢忍不住捂臉,她有點怕她到時候招架不住。
難不成,真的要練練?
薑鄢忍不住看自己的手,精心養了幾年的手,真的舍不得讓繭子生出來啊。
以前社畜沒有機會保養太過,現在啥也不用做,卻麵臨長繭子的危機。
她不許人進來,說是要靜靜,李嬤嬤她們就在外頭候著。
過了一刻鐘,安靜的屋裡傳來李嬤嬤站在屋外的聲音。
“主子,皇上差人送來東西。說是讓主子有空的時候練練。”
薑鄢一骨碌從床榻上坐起來:“練什麼的?”
“練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