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2 / 2)

薑鄢瞧著十天未見的胤礽,發現他沒有瘦,也沒有胖,還是先前的模樣,精神好吃得好,神采奕奕的積極讀書,薑鄢也就放心了。

她被康熙帶著出宮,小廚房的人跟著出去了一半。還好康熙還記掛著胤礽,留了一半小廚房的人在宮中,每日照常供應胤礽的膳食。

薑鄢還要去給太皇太後與皇太後請安,康熙自然是很忙的,卻一定要陪著她去。

瞧見康熙陪著薑鄢來了,太皇太後與皇太後都忍不住笑。

薑鄢得了封號,如今又協理六宮事務,太皇太後覺得極好。

康熙無論怎麼寵薑鄢,太皇太後都瞧著好,畢竟有了薑鄢,皇上也從不曾耽誤政事,反而如今的精神是越發的好了,太子上進,六宮和睦,她和皇太後的身子骨也一日好似一日。

這可都是宸淑妃入宮後帶來的變化。

不再讓皇帝深陷於失去仁孝的痛苦之中,治愈了皇上與皇太子心中的傷痛,這是太皇太後最看重宸淑妃的地方。

畢竟若換了旁人,是不會這樣心平氣和的接受以這樣的方式入宮的。宸淑妃性情柔順,又不爭不搶的,太皇太後自然是極其喜愛的。

想來瞧見皇上和皇太子如今這樣好,仁孝應當也是放心的。

太皇太後什麼沒見過呢?又是過來人。

宸淑妃給她請安磕頭的時候,那腿都有點軟了。

這會兒是冬天,身上穿的嚴嚴實實的看不到什麼,可那耳朵後頭的痕跡,不但她,皇太後和蘇麻也都是瞧見了的,把人弄到外頭去住了十天,無拘無束的相處了十天,太皇太後還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麼。

太皇太後都不用打聽,瞧著體力不弱的薑鄢都被折騰成這個樣子,她就知道她這個孫兒是如何的\''凶\''了。

太皇太後不為難人,皇太後又是個厚道人,等薑鄢請了安,又與她說了幾句話,便讓薑鄢回去歇著了。

薑鄢是休息了兩日,可這一段時間康熙的需索無度,還是讓她的身上沒有更多的力氣。

去給太皇太後及皇太後請安已經是她最後的倔強了。

而要從太皇太後宮中走回儲秀宮去,薑鄢想死的心都有了。

康熙被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多留了一會兒,教訓他了兩句話,無非是叫他莫過多折騰薑鄢,還是要憐香惜玉,顧念著薑鄢的身體。

康熙笑著都應下了。他正是心情好,隨便祖母與皇額娘說什麼,他都聽著高興。

等出來的時候,瞧見薑鄢才出宮門不久,瞧她那個樣子,康熙著實心疼。

他眼下是當真有政事要忙,若非大臣已在乾清宮候著了,康熙是定要抱著薑鄢回儲秀宮的。

康熙召來肩輦,抱著薑鄢坐上去,親昵的用指尖撫了撫她的鼻尖,有點笑她傻,囑咐人好好送宸淑妃回宮。

薑鄢抿了抿唇,自己揉了揉酸痛的小腿,想,都怪康熙。這些天不肯放過她,害得她完全沒有想到,她是可以坐著肩輦回去的。

主要入宮這些年,她完全沒有覺得累過,都是靠雙腿走的,從來沒坐過肩輦,以至於忘了,她還可以不用自己走回去。

薑鄢瞪康熙的那一眼,完全沒有什麼殺傷力,反而令康熙麵上笑意加深,目送著薑鄢走遠了,康熙才抬步往乾清宮去。

他走得極快,完全用不著龍輦。反而覺得龍輦慢得很。

李德全在後頭跟著,幾乎是要跑著才能跟上康熙的腳步。

薑鄢回了儲秀宮,直奔她的寢殿,進去了就往床榻上一撲,顧不上其他,也顧不上形象。

她現在就想躺平,什麼都不想乾。

康熙忙,沒顧得上找康熙問問協理六宮的事,薑鄢隻好壓下這個暫且不提。

其實問了也沒什麼改變,聖旨已下,現在闔宮都知道她要跟著協理六宮事務了,這是沒辦法收回的。

但薑鄢也還是要問問康熙,他究竟是怎麼想的呢。

薑鄢從來都在康熙麵前表現的是她不行。除了學做替身這回事在儘力的追求完美之外,其餘的事,她都是躺平的狀態,康熙怎麼就認為她可以的呢?

明明從前剛進宮的時候,問她想不想協理六宮事務,她都是說不想的。

怎麼才幾年,就變了?

李嬤嬤到跟前來,小聲問:“主子要歇著,不若將衣裳鞋襪都除去,那樣睡著舒服些。奴才幫主子吧?”

薑鄢這小半個月被康熙擺弄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很多事都是李嬤嬤她們做的。

隻要薑鄢開口,李嬤嬤定能在不搬動薑鄢的情況下,給她舒舒服服的脫了衣裳和鞋襪。

薑鄢還是趴著,也不說好,隻問道:“慶月鬆月呢?”

李嬤嬤說:“去回廊後頭那兩間屋子看搬回來的物件去了。那邊大約是快擺好了。她們去瞧瞧哪兒不合適,要按照主子的心意一一放好。總不能磕了碰了的。”

這回李嬤嬤沒說瞎話。慶月鬆月跟著回宮後,見薑鄢進了寢殿,李嬤嬤跟進去侍候,她們倆惦記先前搬進來的東西,要去看看歸置的怎麼樣了,就同李嬤嬤說了一聲後就去了。

薑鄢想起那些純金的物件,心裡方覺得有了些力氣,她翻了個身,仰麵躺在床榻上,想著被康熙摁在純金床榻上這樣那樣的畫麵,臉頰微熱的同時,跟著忍不住嘟囔起來。

“做成那樣大的物件,怎麼會那樣硬的呢?”

康熙給她的純金小匣子,有時候不小心指甲碰到了,都會有一點點小印記。

太皇太後賞給她的金錁子,要是使勁用牙咬,也是會留下痕跡的。當然了,她是沒有咬過的。

但純金,不該是這樣堅硬如鐵的模樣。薑鄢這十來日天天暈暈乎乎的,有時候那浴池的硬度都將她的手和胸口咯疼了。

當時隻是疑惑一閃而過,沒空細想,如今清醒過來,就忍不住好奇。

李嬤嬤聽見了,回答說:“那些物件裡頭的芯並不是純金的。隻是外頭用金子澆築成了。”

“奴才聽李德全說,床榻裡頭的芯是極少見的金剛石。皇上尋了一年多,才找到了能夠支撐起床榻的完整的大塊的平整金剛石。那些桌椅小幾,裡頭都是硬木。是尋了好些工匠才做好的。那些器具,裡頭也都是堅硬芯子。而後想了法子同金子融在一處,才做出來的。”

“李德全說,製成之後,便可隨意使用,絕不會出現不結實會垮塌的情況。”

薑鄢聽得眼睛都瞪大了,抱著軟枕爬起來:“還有這樣有能耐的工匠?”

李嬤嬤笑道:“皇上傾舉國之力,自然是能尋到的。”

薑鄢嘖嘖兩聲,康熙真的是費了好大的心思啊。

金剛石,那不就是天然鑽石麼。她細問李嬤嬤,那純金床裡頭的金剛石沒有雜質。

李德全隻聽過,但沒見過,可康熙是見過的。每一塊金剛石都是他親自挑過的。

這個床真是價值不菲。外頭是純金,裡頭是鑽石,簡直是叫她愛到心坎裡去了。

李嬤嬤作為她的身邊人,自然曉得她愛金子愛到了骨子裡頭,見她這樣感興趣,便問道:“主子可要過去瞧瞧。這會兒那邊應該收拾妥當了。”

薑鄢輕輕搖了搖頭,說:“不忙。”

她想先用了午膳,等吃了飯,她打算去那邊屋子裡,在純金床上好好的睡個午覺。

反正康熙今日很忙,方才都說了,他今日晚膳不過來用,晚上宿在乾清宮,也不會過來。

等於說她一下午加一個晚上都是自由的。

正好可以等好好睡了午覺後,同胤礽晚膳時一塊聊聊天說說話,然後晚上她再去睡純金床。這多好啊。

這邊正說著話呢,那邊慶月鬆月便回來了。

薑鄢聽她們嘰嘰喳喳說那邊屋子裡的布置,便又躺下來,含笑聽著。

那邊兩間屋子原本是庶妃所居。屋子裡並沒有什麼奢華的布置,就是很簡單的樣式。自然遠遠及不上她這裡的寢殿。

如今要把這些純金的物件擺進去,自然是要將兩間屋子重新收拾一下的。

康熙派了專門的人過來,在薑鄢說了要把東西擺進去後,便將兩間屋子簡單整修了下,而後重新布置,那些人手腳都很快,還未到晌午,就全部弄好了。

據慶月鬆月說,兩間屋子現在是大變樣了。極好,極華麗。

薑鄢聽著聽著,忽而深深嗅了兩下,問李嬤嬤她們:“你們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啊?好像是辣椒的味道。”

就像是誰把辣椒鋪滿了她的儲秀宮,屋子裡本來就很暖和,辣椒再一哄,混著屋裡的香氣,味道越發濃鬱了,而且有點辣的同時,還有點香。

李嬤嬤當即就笑了:“還以為主子過會兒才能注意到呢。”

“主子回宮前,皇上令人將主子的寢殿的牆上重新弄了弄。主子侍寢,又有了封號,今時不同往日,皇上要有個全新的開始。便賜下椒房之寵。”

慶月鬆月趕緊說:“不單單是這裡,旁邊那兩間屋子裡也有,可香了。主子一會兒去了便能聞到。”

椒房之寵。便隻有當初的仁孝皇後入住坤寧宮時才有的。

後來的孝昭皇後,就沒有這個待遇了。

薑鄢哦了一聲,又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臉。這真的是在各方麵都比肩仁孝皇後的待遇啊。

薑鄢反應不是太熱烈,李嬤嬤也沉得住氣,倒是慶月和鬆月,很是激動興奮。

李嬤嬤倒覺得薑鄢這樣極好,主子穩得住,她們就穩得住。

薑鄢這些天消耗太大了,人餓得快,還沒到午膳的時辰,就讓李嬤嬤去小廚房,讓他們先把膳食送上來,她要吃飯。

這會兒儲秀宮裡沒外人,薑鄢想怎麼吃就怎麼吃。

她一手抓著牛肉乾啃,另一手端著奶茶喝。膳桌前放著的全是辣菜。

肉多,青菜少一點。

“主子,皇上有了旨意,讓主子同著皇貴妃、貴妃一塊協理六宮事。今日主子剛剛回宮,自然不必過去。可從明日起,主子便要過去了。”

“宮中規矩,皇貴妃每日理事。貴妃與眾妃是每隔兩日便往承乾宮一去。細算起來,明日便是去承乾宮的日子。主子如何打算呢?”

李嬤嬤也不是故意要提起這個,主要是這件事便在眼前。躲也躲不得,還是得主子示下了,她們才知道如何去做。

薑鄢吃的很快樂,結果一聽這個話,心裡又想起康熙的擅自做主了。

康熙人不在這裡,她想瞪也沒處瞪去。

她如何打算?她當然是躺平擺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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