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070(1 / 2)

跟酒醉的人沒法講道理的。

薑鄢抵著康熙的唇,不許他再咬自己的鼻尖了。

康熙卻好似上了頭,還要尋著些縫隙便要上來咬。

薑鄢便要躲,還輕聲說:“疼。皇上彆咬臣妾了。”

薑鄢一說疼,康熙就舍不得了,湊過去輕輕的親她,好似賠禮,但是也不說話。

薑鄢跟康熙打商量:“皇上能不能先放開臣妾?”

她想走至門邊跟外頭時候的李嬤嬤說一聲,讓她去備些醒酒湯送進來。

她也曉得,在這兒喊一聲李嬤嬤聽見必定就能進來了。可她不想當著康熙的麵吩咐李嬤嬤讓醒酒湯送來,康熙一直不願承認自己喝醉了。

若要送了來,必定又是不肯喝的。

不如悄悄送來,她再想法子哄著他喝下去。

況高聲呼喊也不妥當,最好就是康熙能放開她了。

康熙手臂收緊,把她圈的更緊了:“不能。”

他是絕不會放鄢兒走的。絕不。

“你休想離開朕。”康熙盯著她說。

胳膊都被攥疼了,薑鄢想,這都哪跟哪啊。

她也沒法動彈,隻能望著康熙的眼睛,輕聲說:“臣妾怎麼不心疼皇上呢?臣妾是最心疼皇上的了。”

“皇上年幼登基,為了親政,日夜勤勉讀書,練習弓馬騎射,為的就是有朝一日這大清能由皇上自己讀書。讀書狠了吐血,練習弓馬騎射又焉有不受傷的呢。”

“臣妾是後來才遇見皇上的。皇上幼時的苦,臣妾聽了,也心疼。如今陪在皇上身邊,大清一切儘在皇上掌握之中,可皇上日夜操勞,宵衣旰食,勤於政事,這些臣妾都看在眼裡,臣妾陪伴皇上,怎會不心疼皇上呢?”

“皇上那樣說,又何嘗不是冤枉臣妾了。”

康熙來來去去,就想聽的是這些話。

聽到了,人的心裡就舒坦了。

他這會兒不說薑鄢是哄他的了,他盯著薑鄢的眼睛看了一會兒,然後判斷薑鄢說的是真的,康熙極高興的樣子,主動把手放下來,望著薑鄢笑。

“你想做什麼。你去吧。”康熙說。

霸道的男人突然這樣乖,薑鄢都有些不適應了。

她還是坐那兒觀察了一下,發現康熙是真的放開了她,手都鬆開了,隨意她自由活動。

薑鄢就抓緊機會站起來了。

她走去門邊給候在外頭的李嬤嬤吩咐,叫取些醒酒湯來。

康熙是讓她去了,但目光一直追隨著她,一直緊緊盯著她的動向,生怕人走了似的。

薑鄢吩咐完了回身走回來,見康熙人沒拘著她,目光卻一直盯著她看,人是乖的,目光卻又野又狠,薑鄢忍不住垂眸笑了一下。

又主動走回康熙身上,還照原樣坐在他身上。

康熙的手立刻就圈了上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醒酒湯送來的很快,裡頭什麼也沒加,就那樣放在康熙同薑鄢麵前的桌案上。

康熙瞧見了,對著薑鄢笑起來:“一定要朕喝?”

薑鄢也笑:“臣妾知道皇上沒醉。那喝一點,解解酒總是好的。”

“皇上就當,是為了臣妾好了。”

“好啊。”這回康熙倒是很爽快。大約是方才聽薑鄢那些話聽的很高興,就願意飲下這醒酒湯了。

不過,康熙是絕不肯承認自己喝醉了的。

“今日這醒酒湯,朕想換個法子喝。”

康熙端起來,對著薑鄢笑了一下。

換什麼法子呢?其實就是不肯好好喝。非要拖著薑鄢一塊兒下水。

你一口我一口的,康熙噙了一口,便要親薑鄢,親完了再飲一口。

又要共飲同飲,一碗醒酒湯倒是兩個人一塊兒喝完的。

薑鄢灌了半碗醒酒湯,倒是將她不多的酒意全都給解了。就是嘴唇有點熱熱的,唇珠貌似是被康熙親腫了。

這醒酒湯喝著可太難了,主要就是太費嘴了。

康熙很是黏著薑鄢,喝完了醒酒湯,更是不願意放人了。

沐浴也要一起,就寢就更要一起了。

薑鄢自然依著他,實際上,被康熙箍著,她也跑不掉,更躲不掉。乾脆躺平享受吧。

就這黏人勁兒,從前好像也不是太明顯,現下康熙喝了酒,成了霸道又黏人的男人,薑鄢體會了一下,感覺似乎還是挺不錯的。

就是晚上那個溫柔磨人的勁兒,實在是太折磨人了。薑鄢有點受不住。

前半夜是喝了酒,沒有怎麼大鬨,就主要是用手,其餘的就是放在裡頭怎麼都不願意出來。

薑鄢被鬨得沒了力氣,軟軟的趴在那裡,康熙憐愛她,一點一點輕輕地親著人。

後來,就又一塊兒去沐浴了一次。

是康熙抱著去的。薑鄢自己沒力氣,也洗不了。

回來就睡了。

結果睡到後半夜,康熙的酒勁兒下去了。

康熙是沒有什麼醒酒了就忘了自己酒醉時做下的事情說過的話的。

他全記得。就因為記得,越發憐愛薑鄢,心裡又歡喜的很,自己說那樣的話,她還肯費心思那樣哄,乖乖巧巧的人任他施為。

想著薑鄢與他親著,同飲一碗醒酒湯的事,便深覺方才的一次是不夠的。

康熙醒來想著想著就起了興致,瞧著懷裡人的乖巧睡姿,便深深吻了下去。

這一回就不僅僅隻是用手了。

立意是想要讓她高興快樂的。自然是極儘所能,叫她明白,誇他天賦異稟,誇他的身體素質是一等一的好,那便是要讓她看看,究竟是怎樣的一等一的好。

薑鄢迷迷糊糊的被折騰,醒來之後又暈暈乎乎的。

後來她連自己什麼時候睡過去的都不知道,隻曉得太快樂太舒服,但也太磨人,她好像又哭了,被哄著親著,最後暈過去了。

然後一直睡到了第二日晌午。醒來的時候身上清清爽爽的,顯然是康熙幫她清理過了的。

沒人過來打擾她,胤礽和小阿哥都不在。

薑鄢一問才知道。康熙是去忙去了。

而胤礽和小阿哥,一大清早的乾了一件事,被康熙訓了一頓,兩個人正寫檢討抄書被責罰呢。

小阿哥倒是挺會照顧人的,胤礽昨日回去,小阿哥讓人預備了醒酒湯,胤礽聽弟弟的話,乖乖喝了。

然後胤礽就沐浴了,過後就先睡了。

剩下小阿哥還沒睡。

小阿哥在思考人生。

小阿哥在想,酒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為什麼宴席上大家都在喝。喝完之後每個人的反應還不一樣。他保成哥哥與皇阿瑪端正禮重,沒有做什麼不好的事情,就是愛說話些。

小阿哥就更好奇了。

但是光想是沒有用的。小阿哥沐浴過後,想著想著,就把自己想的睡著了。

早晨起身之後,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但凡好奇之事到了小阿哥這裡,他是無論如何想法子都要去嘗試一下的。

大早上的,趁人不注意,小阿哥跑到小廚房裡想要去找酒喝。

正兒八經的酒沒找到,找到了些果酒,小阿哥實在是太好奇了,拿起來就喝。

還好被他身邊的奶嬤嬤給找到了,喝下去的不多,但也有一小杯的量了。

結果事就被報到了康熙這裡。

小阿哥喝了果酒沒有太大的事情,就是臉有點紅有點興奮,扯著胤礽去看玉蝶梅。

也不敢亂給他喝醒酒湯,叫太醫瞧了說不礙事,隻要散出來就好了。

結果兄弟倆鬨完了,康熙就等著人都清醒過來,然後叫兄弟倆一並一起受罰。

胤礽是沒看好弟弟,小阿哥是胡亂飲酒,反正是都沒逃過去。

胤礽酒醒後還記得昨夜的事,他自己是太不好意思了,竟當著康熙薑鄢還有小阿哥說那樣的話,所以受罰抄書倒是任勞任怨的。

小阿哥還不怎麼會寫字,受罰抄書寫的是亂七八糟的。

康熙也不管,就一定要罰。不罰是不長記性的。

就是要小阿哥吃些苦頭,以後才不敢胡亂乾些這樣的事了。

薑鄢是聽著好笑,那些果酒其實是預備下來準備做在飯食裡添些味道的。卻不想被小阿哥找到了,還喝了些。

等她收拾完自己,用了膳去見到小阿哥和胤礽時,胤礽還好,小阿哥真的是寫的滿身都是墨跡。

見了她就苦著臉看著她,小臉紅紅的特彆可愛,又不敢說什麼。

畢竟還是出生以來頭一次被康熙訓。這偷喝酒的事情不能縱容,康熙縱然是心疼也得罰。

薑鄢就在旁邊含笑瞧著,倒是不怎麼心疼小阿哥,攏共幾十個字,寫個一兩遍就寫完了,也不算難為小朋友。

但是小阿哥這回是真的長記性了,往後是再也不偷著喝酒了。這回寫字真的是給他寫出陰影來了。

江南此處承平日久,自然是一片歡欣之色。

可北邊戰火綿延,並不安靜。

康熙二十七年,喀爾喀部為準噶爾部噶爾丹所迫,遷徙近邊。二十九年,噶爾丹進犯烏珠穆沁發動叛亂,噶爾丹已壯大勢力,不可再小視了。

噶爾丹太過囂張,二十九年七月,康熙決意親征。

裕親王福全,恭親王常寧,都要跟著去。這次親征,康熙還要帶著大阿哥胤禔前去,並命皇太子胤礽監國理政。

這次親征,康熙起複了一個人。

納蘭明珠。

康熙沒有重用明珠,罷黜了他的大學士也尚未恢複,就是恢複了他的其他官職,可是並沒有重用的意思,隻是讓他隨軍。

“明珠先前,確是有些功勞。他總有些奇謀,平三藩,剿台灣,與沙俄談判,他都是出過力的。此次出征,朕帶上他,總有些計策,他可參詳一二。但若要再重用,自然是不可能的了。”

出征夜前夕,康熙在薑鄢的萬枝春柳,與她一處相伴談心。

“朕這次,帶著大阿哥去,也是有鍛煉他的心思。他有勇無謀,是應該在朕身邊多曆練曆練。朕的意思,是將來,他總可做裕親王那樣的人。不必叫他與胤礽兄弟情深,但是,要叫他聽話,有用。”

“保成如今也大了,他是知曉朕的心思的。”

胤礽如今都成人了。

其實也該到了娶親立太子妃的年紀了。

但康熙的意思,是想要再挑一挑,想要挑最好的姑娘給胤礽做太子妃。

家世,性情,容貌,都是缺一不可的。胤礽從小至今,都是最好的東西給他。

將來是大清的繼承者,那麼這個將來要做大清皇後的太子妃,自然也是不能馬虎的。

康熙此番親征,是誌在必得。但是,也仍是做好了準備的。

他將明珠索額圖都帶在身邊,大阿哥也帶著,裕親王恭親王都跟著去,讓胤礽這個皇太子監國理政,朝中一乾持重老臣,會好好輔佐胤礽這個皇太子的。

康熙很放心。

後宮之中,有佟佳氏和薑鄢,還有太皇太後和皇太後在,自是不必擔心的。

康熙的安排,胤礽必是能懂。他同薑鄢說這些,也不是想著她不懂,是知他的鄢兒素來聰慧,必然能明白他的用意,可他還是要當麵解釋一下,是為他自己心安,不願讓薑鄢誤會。

“國家大事,皇上如何權衡安排,這都是關乎朝政的,些許齟齬,都是過去的事情了,臣妾從未放在心上。皇上也不必憂心臣妾,皇上隻管放手去做,一切以國事為先。”

薑鄢其實不在意這些。康熙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她肯定不會因為個人的好惡就去左右康熙決定朝政的大事。

隻是他們,從在一起,就沒有分開過這麼久。

即將啟程親征,但歸期未定。至少是兩個月打底,三個月起步的。

習慣了與康熙的朝夕相處,乍然分開這麼久,薑鄢光是想一想,就覺得時間還是有點長了。

康熙抱著她,輕聲說:“朕還未走。就已經開始想你了。”

“你會不會想念朕?你要想念朕的。”

臨彆的相處親近,總是溫柔多情的。

康熙想讓他喜愛的女人快樂,想讓她高興,想讓她放心,動作都是放輕了放緩了來的。

薑鄢有一段時間說不出話來,隻要露出一個字,那聲音就是破碎了的。

後來好不容易緩過來了,她的手抵在康熙的胸前,輕聲說:“臣妾肯定會想念皇上的。”

康熙憐愛的親親她的鼻尖:“朕明日啟程,走得早,你就不必來送朕了。曦曦也不必來了。朕同太皇太後說過了,都不必來送朕。有保成和大臣們在,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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