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了幾十萬,家裡的小樓房就可以翻一翻了,說不定自己還可以用這些錢再買個老婆。
男人舔了舔唇,眼睛都快綠了。
真是可惜了,聽說肖悅的成績很好,沒想到家裡卻是這樣的一副不堪的模樣。難怪當年要選擇獎學金高的X高了。劉校長心中唏噓不已。
倒是張禿子……
劉校長看向多年的“抗張雪垣戰友”,禿頂的中年男人還在擦著頭上因為跑來醫院的汗,臉上滿是憨憨的笑意,隻不過聞言,嘴角的笑意略微燦爛了點。“這位戰友”是真的心疼學生,從景區到醫院一直在忙上忙下,隻不過攤上這麼一群家長……
看上去就這麼老實,這下肯定要吃大虧了。劉校長一邊想著一邊搖搖頭。
那邊禿頂男人卻麵露難色地開口道。“這件事情是學校的疏忽,我們會賠償醫藥費,並且請老師過來專門輔導她落下的功課,至於您說的誤工費……”他挺了挺自己的圓肚子,忽的一笑,撓了撓頭道:“我懷疑您有敲詐我們學校的嫌疑。”
“你怎麼說話的!”
“什麼叫我們敲詐?!這就是你跟受害者家長討論事情的態度嗎?”
“明明就是你們的過失!”
“我一定要去報警——”
“那麼就請您去報警吧。”中年男人繼續擦擦汗,一副乖乖市民的模樣道:“我相信警察同誌一定會秉公執法。”
肖父一愣,一聽這話火氣冒了起來,他就不行這個學校還不怕事了!就算不怕警察也怕這些事情被媒體渲染開來吧。而且麵前這個禿子看上去也很無害,這種人隻要威脅威脅就……
他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罵道:“XXX,我可告訴你了,我知道新聞台的號碼,到時候……”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學校正需要一個廣告呢。”中年男人順勢就握住肖父的手,感激涕零地道:“真是太謝謝你了。”誠心誠意的模樣絲毫看不出半點不悅。
隻不過,在握住肖父手時,校長腳步上前了一步,在隻有他一個人看見的表情上,中年男人的笑容在短短幾秒間變幻了模樣,收斂了所有笑意,眼眸微垂,漆黑幽深的眼眸仿佛帶著北極可怖的寒意,四目相逢之間,寒意浸骨,猶如沉睡的野獸從睡夢中清醒,豎眸冰冷凶狠地注視著眼前的獵物,上位獵食者的氣勢。
而他,就是這個獵物,被這雙眼眸死死地釘在了原地。
寒意恐懼附骨而生,在那瞬間,他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本能的懼意主宰著他,渾身僵硬。
中年男人低眸看著他的表情危險漠然,背對著眾人的聲音卻熱情極了:“但還是希望您不用再幫我們宣傳了,畢竟,學校每年隻能招收這麼幾個人。要是宣傳了那學校就不夠用了。”
“不過我名下還有彆的產業……”
眾人:……
剛走進病房的某人:身為侄子,她怎麼不知道?
隻有肖父連周圍眾人或輕或重的輕笑聲都聽不到了,如臨大敵般地麵對著這樣可怕的眼神,腿都在打顫了,瞳孔放大,倒映著男人冰冷的麵容。
這個人……
根本就不好惹!
肖父滿臉駭然呆呆地看著眼前依舊握著他的手看上去憨厚好欺負的禿子,隻感覺身體在這樣的目光中都戰栗了。直到他被不知情的兒子戳了戳之後,才慌忙地甩開張校長的手,色令內荏道:“不用費這麼多事!你把錢給我就行,老子自己……”
“沒錢。”變臉藝術家·張校長攤攤手,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塊帕子委屈巴巴地道,“我窮啊!連我們學校的設施都是靠熱心家長們資助的,我哪有錢啊!”
“都是靠拉讚助……”
“放狗屁!”不知為什麼自己父親氣勢弱下來的少年眼睛一轉,一下就看到了走進來的張雪垣,手指立馬指了過去,口中吵吵嚷嚷道:“他不是你侄子嗎?他每次送我姐的東西都是奢侈品,你們家怎麼可能沒錢?!”
什麼?!
校長也顧不上捏帕子擦汗了,眼睛都直了,幽幽地轉眸,看向自家汗如豆下,嚇得差點屁滾尿流的混蛋侄子。
某個侄子睜著“無辜”的眼睛:我不是,我沒有……
“上次還送過一個普拉達限量的包包……”
什麼普拉達,她都沒聽過。
“還送過……”
完了。某人突然轉頭,看向後麵的耿溫書,幽幽地道,“你說我要是打死鄔瓊的小舅子,他會不會侵占老子幾億的家產?”
耿溫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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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