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美娘:……這就是活該挨凍了。
一行人到鎮上時運氣好,正好趕上一輛去縣裡的馬車,車錢一人五十文,車裡還有炭爐,馬車的腳程比雙腿走路快不少,傍晚時分就到縣裡。
張玉寒沒有直接去聶家,他先帶媳婦和大舅哥高氏去了一個茶店,自己卻離開了會兒。
回來時就說他在胡同裡給他們找了一個住處,那院子是他一個朋友家的,一家子搬到了彆的地方,這院子是專門騰出來出租的,剛好有空閒屋子。
這事在家時他和羅美娘就商量好了,讓媳婦和大舅哥住客棧張玉寒不放心,索性花點錢,找個地方把他們安置下來。
羅德金和高氏到縣裡後,基本上就是任由張玉寒擺布,他說什麼兩人都點頭如搗蒜。
張玉寒就帶他們過去他看好的院子,接待的是一個老太太,姓嚴,梳著整潔的發髻,看著有些嚴肅。
問明白張玉寒租了兩個房間後,用北關縣的口音道:“院裡有水井,用院裡的柴火要加錢。”
早上起得早,馬車又顛簸,羅美娘又冷又累,隻讓張玉寒張羅去。
張玉寒出去一趟,回來時就帶了兩個半舊的鋪蓋回來,又把自家帶來的花生糖送了一包給嚴老太太,說是這幾日少不得她老人家照應他們,看他長得俊,又嘴甜會來事,嚴老太太麵色表情才舒緩下來,見著羅美娘麵色不好,還指點他們可以先用她燒的熱水。
張玉寒先給媳婦倒了碗熱水,把帶來的薑汁紅棗膏化開,又叫羅德金一塊把炕捅開,接著再去灶屋熱飯。
鄉下地頭灶上活基本是女人負責的,高氏沾了羅美娘的光,這會兒坐在炕上,羨慕道:“二郎在家也這樣?”
羅美娘畢竟年輕,休息了下就緩過來了,她道:“在家這幾日基本都是我乾活,不過這些他在聶家也應該乾過。”
聶家雖是讀書人家,可家境也十分尋常,家裡攏共兩個長工,其中一個廚藝好,專職在廚下和采買,其他雜務便由張玉寒擔任了,日常聶先生和聶家少爺出門,他還會客串一下小廝,服侍茶水拿東西什麼的,偶爾聶小少爺被欺負了,還要幫著當打手。
羅美娘給高氏稍微解釋了一下張玉寒的日常工作,高氏感歎道:“真是做什麼都不容易。”
羅家雖在鄉下,可高氏進門時,羅家就已經在做小生意,家裡無論種田還是買賣都是給自家乾活,日子蒸蒸日上,高氏從來都沒想過給人做工是什麼感覺。
她此時還有些後悔。
先前她隻想著自己那七兩銀子,這會兒才覺得妹夫的錢也是血汗錢。還有縣裡的情況也跟她想像的不一樣。
原先高氏隻想在鎮上租個鋪子,沒想到被親戚騙了一回,一下就被支到縣裡來了。從下馬車到現在,她兩眼一摸黑,隻知道妹夫讓她乾什麼就做什麼,進這院裡她心裡都緊張得不得了。
進門瞧見的那位老太太雖然不說話,可看著就知道瞧不起他們鄉下人。
高氏低聲對羅美娘道:“要是不行,鋪子的事就算了。”
許是這個決定帶給高氏的壓力不少,說完這一句,她後頭思路就順暢多了:“咱們先去找鋪主看能不能退租,要是能挽回損失最好,要是不能,就把妹夫之前給的銀子退給他。這回車錢房租都是妹夫給的,到時候也算算,咱們羅家人不讓他吃虧。”
“嫂子還不知道相公是什麼性子,他要是不願意,早就直接說了。”就係統界麵上這兩個月裡那一行行的抽獎記錄,羅美娘其實覺得張玉寒挺甘之如飴的。
高氏還想說: “要是讓你婆家知道妹夫接受了這個鋪子,不是讓你難做人嗎?”
“婆婆在家裡沒說什麼,相公好不容易想乾點正事,她在家裡都高興壞了,這事嫂子就彆操心了。”
高氏沒把羅美娘勸通,就歎了口氣,想了想,真誠地勸道:“你以後也收斂著點,妹夫在外頭不容易,你也得節儉持家,彆再糟蹋錢了。就那什麼羽絨服,多不實在,咱們鄉下人,裹著棉襖也一樣過冬。”
……在張玉寒的襯托下,她這敗家的名頭看來是要做實了。
羅美娘心下覺得十分沒天理。穿過來之後,她早就改了許多奢靡浪費的習慣。
可人生在世,不過吃喝住行四個字,不好過的時候忍了也就罷了,日子還行的時候,在這上頭短了,那才是虧了。
不過,想到上輩子也有不少人,因為疼惜幾個錢大冬日的不買羽絨服,羅美娘也就淡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我看了一下評論,感覺《千古名臣圍觀係統》,和《相公錯拿金手指之後》都有人選,票數差不多,選擇困難,我先改成後麵一個吧,求更多意見,咕咕們的建議趕緊把我淹沒吧!!
現在在高鐵上不方便,回頭我給出建議的咕咕們都發紅包( ’ - ’ * )上章的也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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