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縣太爺這番坦誠的解釋,陳牧頗為感慨。
畢竟有些話可不是明麵上能說的。
在這個偵查技術落後的時代,下麵的糊塗辦案,上麵的人糊結案,老百姓看的糊塗,這就夠了。
就比如一個月前的鞠春樓‘毒蘑菇’事件。
“還有嗎?”
“有!”
陳牧頓了頓,語氣加重:“卷宗中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為何穆香兒的父母和哥哥在火災發生後,並沒有逃離屋子!
是睡死了過去?還是中毒?亦或許屋門窗戶全都被封死了?
另外煤石自燃這個結論,未免太過牽強……”
陳牧本打算用科學依據解釋一下煤炭自燃的現象,但又想到對方也聽不懂,隻好作罷。
唉,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三好學生,很難找到知音人啊。
高元淳淡淡道:“也就是說,這一家子死與穆香兒的死是有直接牽連的。”
“至少目前看來是。”
陳牧點了點頭。
高元淳盯著桌上的卷宗沉默不言,眼裡閃動著奇怪的光芒。
良久,他走到書案前鋪開一張紙,提筆寫了幾行字,折起來遞給陳牧:
“交給麻陵縣衙的趙大人,他會配合你的。”
陳牧愣住了:“大人這是……”
高元淳不願多說什麼,揮手道:“能查多少算多少,如果遇到昨天那三人,如實相告便是。”
“是。”
陳牧領命。
見陳牧站在原地不動,高元淳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你先去查吧,若實在遇到瓶頸,再來問我。”
就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裝什麼神秘啊。
陳牧心裡誹謗,但也不敢再說什麼,將信箋小心收好後恭敬退下。
走至院外時,發現一抹清麗的身影倚在門旁。
是一個年輕婦人。
相貌甜美動人,曲線玲瓏的身材姣美難言,隻是婦人臉色憔悴,沾有淚痕。
是綠了縣太爺的那位小妾。
她似乎是來找縣太爺的,看到陳牧後愣了一下,張了張嘴想要開口,卻又神色黯然,眼波裡情緒複雜。
陳牧沒說什麼,擦肩而過。
走了幾步後,他忽然折回身子,一記耳光扇在了婦人光潔嬌嫩的臉蛋上。
然後揚長而去。
婦人玉手撫著臉蛋,神情愕然。
而內院中的高元淳看到這一幕,嗬了一聲,笑道:“臭小子還挺記仇的,在我麵前抖心眼。”
他思忖片刻,起身走出小院,揮手招來兩名衙役:
“找輛馬車,把這賤人送回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