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穆香兒的”
陳牧說道。
諸葛鳳雛哦了一聲,道:“是穆香兒的又怎麼了?她在這裡洗澡也是很正常啊。”
“對,是很正常。”
陳牧也不指望這貨開竅了,說出了疑點,“但另一根頭發是在馬車上發現的。
可穆香兒是六月初二獨自來青玉縣的,她的叔父並沒有去接她,為何馬車上有穆香兒的發絲呢?
難不成後來穆香兒又坐了她叔父的馬車?”
諸葛鳳雛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他猛地衝出屋子。
院內李氏正在配合張阿偉做筆錄,然後就看到諸葛鳳雛風風火火的跑向她——
拔了她一根頭發。
隨即對方又從棺材裡的穆香兒頭上拔了一根頭發,衝回了屋子。
李氏:“???”
張阿偉:“???”
唯獨李氏的丈夫臉色稍稍有些不正常,雙手下意識攥住衣角,很不安的樣子。
回到屋子後,諸葛鳳雛立馬做了對比。
結論與陳牧一樣。
馬車上找出的那根頭發特質與李氏乾糙的發絲並不一樣,與穆香兒的相似度極高。
當然,也有可能馬車上的頭發是彆的女人留的,隻是恰好與穆香兒的發質相似。
但在目前這種形勢下,結果其實很明顯了。
“陳捕頭,您的意思是……”
先前還覺得查案太枯燥的諸葛鳳雛,此刻竟莫名興奮起來,渾身發熱。
一雙眼珠子如同冒著光似的。
“一切都隻是暫時的猜測,去看看筆錄吧。”
陳牧淡淡道。
……
來到屋外,張阿偉已經將筆錄做完了。
陳牧拿起筆錄薄細細瀏覽了一遍,嘴角扯出一道嘲諷,目光如利刃般盯向李氏:
“我再問你一遍,穆香兒是不是親自跟你們說要去雲村做客的。”
李氏被陳牧散發出的冷漠氣勢給嚇住了:“是……是的。”
一旁李氏的丈夫也擠出笑容附和。
陳牧蹲下身子,直視著她的眼睛:“那我再換個問法,你有沒有親耳聽到她要去雲村做客?”
“這……”
李氏搖了搖頭,哆嗦道,“是……是我家官人告訴我的。當時香兒親口告訴他要去雲村的。”
“穆香兒離開的時候,你在嗎?”
“不……不在,我去交付刺繡了,回來時香兒就已經不在了,官人說她去雲村朋友家作客了。”
“回來是什麼時候。”
“大概是酉時左右吧,太陽快要落山了。”李氏想了想說道。
陳牧接著追問:“你最後一次見你侄女是在什麼時候?”
“未時三刻,我還是記得很清楚的,因為以往我都是在這個時間段去碧青苑交付刺繡。”
“當時你離開的時候,你丈夫在嗎?”
李氏搖頭:“不在,我官人是賃車夫,那時候他還在外麵拉客呢。”
“你回來時,你丈夫在做什麼?”
“清洗馬車,他也是剛拉完客人回來。”
傻女人!
陳牧揉了揉眉心,示意張阿偉把她帶到一旁去,目光看向李氏的丈夫:
“所以,當時你侄女是親口告訴你要去雲村的?”
“對,她親口告訴我的。”
男人用力點頭。
他叫穆二河,是穆香兒的親叔父,今年四十三歲,尚無子嗣。
“大概是什麼時間。”
“申時三刻,我剛拉完客回來就看到她要出門,我問她要去哪兒,她說要去雲村朋友家作客,明天就回來。當時我還提醒她路上小心一些,沒想到……”
穆二河流出了眼淚,身子隨著啜泣抖動著。
陳牧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知道鱷魚會流眼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