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葛公公開口,高元淳搶先喝問道:“陳牧,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牧像是被失了魂似的,半響才反應過來。
蒼白著臉色說道:“大人,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本來是打算跟他聊聊案子,可這穆二河一直嚷嚷‘我有罪’、‘我該死之類的’,然後……
然後他就一頭撞死在牆上,卑職……卑職想攔,但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他就……”
“狗屁!!”
葛公公忍不住爆了粗口,指著陳牧怒罵道,“分明就是你殺的!身為捕頭,卻知法犯法,在牢獄之內殘殺犯人,罪加一等。來人,給我——”
“慢著!”
高元淳忽然喝斷對方,拱手道,“葛大人,事情還沒調查清楚之前,切勿妄下定論。”
“這還不清楚?在場之人可都不是傻子!”
葛公公語氣冰寒。
高元淳不為所動,看向周圍衙役:“你們之間,可有人看到陳牧殺人,給本官如實招來!”
眾衙役紛紛搖頭。
“沒有看到。”
“當時我們都在外麵,都沒看到班頭殺人。”
“班頭不可能殺人。”
“……”
聽著眾人七嘴八舌的作證,葛公公差點氣炸。
一雙瞳仁可怕地抽縮著。
他瞪著陳牧:“陳牧,本官念是你是個人才,你隻要從實招來,此案可從輕發落。”
陳牧一臉無辜:“大人,穆二河真的是自殺,我可以作證。”
“……”
“大人,我說真的,我當時就在現場,我可以作證。”
“……”
葛公公感覺自己的心臟要爆炸一般,隱隱作痛。
他漲紅了臉。
兩眼噴射出噬人的光芒:“在場就你們兩個人,不是你殺的又是誰殺的,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大人,您是要刑事逼供嗎?”
陳牧苦笑道,“您一口咬定穆二河是我殺的,有證據嗎?為什麼我這個證人的話您都不相信?”
“那你給本官一個穆二河自殺的理由!”
葛公公怒極而笑。
陳牧道:“他一直在懺悔,說為當年侮辱自己侄女的事而懺悔。還說出獄後無顏麵對街坊鄰居,所以選擇以死來贖罪。當時我本該阻止他的,可真沒來及。”
“你放狗屁!!”
葛公公指著陳牧。
想要罵些什麼,可半天也沒憋出一句話來。
扭頭對高元淳說道:“高大人,這小子我要帶去緝事務親自審訊,本官就不信他在緝事務還敢這麼橫!”
然而高元淳卻一口拒絕:
“葛大人,陳牧乃是衙門捕頭,按照大炎律法,應當由刑部來處理!
況且,下官之前也說過,這小子被於大人賞識,如果被您帶走,下官也不好交差。”
聽到這話,葛公公臉上的怒火忽然消失了。
他牢牢盯住高元淳,露出一抹陰惻惻的狠厲笑意:“高大人,你忘了本官剛才說的話?聰明人,可不要隨便就犯糊塗啊。”
高元淳平靜道:“下官明白自己在做什麼。”
說完,他看著陳牧冷冷道:“從今日起,革去陳牧青玉縣衙捕頭一職,等候調查!”
“卑職明白。”
陳牧神情苦澀。
無辜的模樣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好,好,好得很!”
葛公公渾身顫抖,指著陳牧,又指了指高元淳,“今日本官算是見識到了,那咱們就走著瞧!”
拂袖一甩,這位陰陽人氣呼呼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