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暗罵:怎麼才偷了這麼點?
藍裙女孩委屈的低下頭。
陳牧伸出手,冷冷盯著她:“是把你們抓去牢裡慢慢搜身呢,還是你自己拿出來?”
“我……我……”
女孩看了眼紅衣少女,見後者臉色發青沒有任何表示,隻好慢吞吞的拿出一個錢袋。
將裡麵的銅錢全部倒了出來。
不多不少,正好二十文。
陳牧將錢交還給掌櫃,走到紅衣少女麵前:
“按盜竊罪,應該抓你們去坐幾天牢的,但念你們年紀還小,況且偷竊金額不大,就警告一次,下次可彆做傻事。”
聽到陳牧竟然願意放她們走,少女頗為詫異。
但一想到都是這家夥壞了她的好事,讓她顏麵丟儘,委屈之餘憑生無數惱怒。
一把拽起藍裙女孩的胳膊:“我們走!”
“喂!”
陳牧忽然叫住兩人。
少女回頭,惡狠狠的問道:“怎麼?又反悔了?想抓我們坐牢?”
陳牧笑了笑,拿出一枚碎銀丟了過去,被藍裙女孩接住:“可彆餓了肚子,另外早點回家,外麵可不安全。”
“要你管!”
紅衣少女一把抓過同伴手裡的碎銀,扔在地上,氣呼呼的離開了。
“嗬,沒經受過社會毒打的大小姐。”
陳牧搖頭無奈苦笑,將地上的碎銀撿起來。
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吃瓜群眾們見沒了熱鬨可看,也都紛紛回到自己的位子上繼續喝酒聊天。
對於陳牧放兩個女孩離開,眾人沒多大意見。
畢竟是兩個丫頭,長得也好看。
警告警告得了。
但話說回來,如果陳牧放走的是王黑子這種粗糙大漢,那眾人可就有想法了。
三觀跟著五官走,不是沒有道理。
“謝……謝陳捕頭。”
王黑子走過來感激道謝。
陳牧望著他天生便凶神惡煞的臉,皺眉道:“我說你就不能改改你這破脾氣?明知道自己長得像壞人,還一副暴脾氣,今兒個若是其他捕快,你肯定進大牢了。”
王黑子撓著頭尷尬無比,連連點頭:“陳捕頭教訓的是,我……我一定改,我發誓。”
“行了,趕緊回家吧,以後少喝點酒。”
陳牧擺了擺手。
王黑子離開後,陳牧回到了自己的酒桌。
見文明仁三人盯著自己,陳牧笑道:“人們總是喜歡站在弱勢群體的一邊,不分青紅皂白就無端指責彆人,這是人的共性,也是人的本性,很正常。”
“你早就發現了?”雲芷月白了一眼。
陳牧聳了聳肩:“沒辦法,吃這碗公家飯的,做任何事,到任何地方都會留意周圍進行觀察。”
“媽的,跟在你這小子身邊,總感覺自己挺沒腦子的。”
文明仁笑罵道。
其他二人深有體會。
諸葛鳳雛調侃道:“不過你小子也是憐香惜玉,看到人家姑娘長得漂亮就網開一麵。”
“離家出走的大小姐罷了,估計是路上被人偷了錢財。”
陳牧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雲芷月莞爾一笑:“不過那小姑娘倒是聰明,如果不是你,恐怕也就得手了。”
“這種伎倆很常見,一個人負責製造混亂吸引彆人注意力,而另一個人——”
陳牧話語到此,忽然停住了。
一道明亮的電光赫然劃過的他的腦海,像是生生隔裂開了一道口子,豁然開明。
他僵住身子。
仿佛被施展了定身術。
目光逕投酒館窗外,焦點卻凝於虛空中,眼裡逐漸湧現出點點亮芒。
“怎麼了?”
發覺陳牧異常的雲芷月好奇詢問。
文明仁與諸葛鳳雛也看向他。
啪!
陳牧毫無征兆的重重拍了自己腦袋一巴掌,喃喃自語:
“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對啊……我早該想到的……這麼簡單的伎倆我怎麼給忽視了呢……”
三人麵麵相覷,不明白這家夥又犯了什麼神經。
陳牧站起身來,在空間有限的走廊裡來回踱步,一邊喃喃自語,一邊敲著腦袋思考著什麼。
周圍嘈雜的聲音在仿佛這一刻全部消失。
唯有他一人在酒館內。
靜靜思考。
片刻後,他拿出隨時攜帶的小本子,仔細查看上麵關於穆香兒案情中的信息。
一遍又一遍……
直到他把穆香兒的案情重新回顧了一遍,困惑自己多日的謎團在這一刻徹底解開。
“哈~”
陳牧臉上露出了一抹奇怪的笑容。
“厲害!真的厲害!”
他一邊笑著,一邊搖頭,像是陷入瘋癲一般,讓雲芷月三人既是好奇又是擔憂。
“喂,到底怎麼了。”
雲芷月忍不住拽住他的手臂問道。
陳牧深吸了口氣,緩緩說道:“錯了,全錯了,我們被穆香兒給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