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躺了三天,陳牧在第四天清晨醒來,身體終於恢複了正常。
身子骨不虛了,腰也不疼了,精神也不疲了,個頭似乎還長高了一點點,小兄弟似乎也壯實了一些。
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猛男!
嘩啦!
從浴桶中出來,陳牧長長舒了口氣。
感受著骨骼肌肉內蘊藏著的精純力量,仿佛有一種脫胎換骨的錯覺感,不禁感歎:“真特麼爽。”
三天呐!
知道這三天我是怎麼過的嗎?
千嬌百媚的娘子整天陪在床邊伺候著。
精靈古怪的青蘿小姨子故意穿著單薄衣服發放福利。
就連平日裡最正經的芷月也不知從哪兒找來療傷方法,趁著單獨一人時,嘴對嘴渡著靈氣……
看看,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天底下有哪個男人願意承受這般痛苦的折磨。
說多了都是淚啊。
擦拭乾淨身子,穿上衣衫,陳牧走出房間,享受著溫煦陽光沐浴著的暖意,又是一陣舒爽。
不知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與這具身體更為融洽。
怎麼說呢。
就好像以前買了一套彆墅,去外麵兜兜轉轉一圈回來後,發現彆墅被彆人給住過,心裡膈應的慌。
重新翻修了一遍後,那種屬於自己家的感覺才算回來。
“咦?你這丫頭在這裡做什麼?”
正準備去前廳的陳牧,忽然發現青蘿站在走廊邊。
少女一襲碧綠色長裙,嬌俏婀娜,尤其一雙美眸泛著朵朵桃花,雙頰潮紅,姿態也稍有彆扭。
“沒……我過來看姐夫你洗完了沒有,那個……快去吃飯吧。”
青蘿連忙朝著自己的小屋跑去,裙裾翻飛。
就像是做了什麼壞事的小女孩。
陳牧一臉無語,剛要邁步時忽然發現了什麼,走到窗戶前,便看到一角窗紙被捅破。
“……”
這種不要臉的小姨子,誰想要趕緊抱走!
……
用過早膳,陳牧先去了一趟孟言卿家,打算看看阿偉。
自從上次許大人承諾不再追究張阿偉的責任後,陳牧便將他帶到家裡,免得孟言卿經常掛念。
不過為了安全起見,單獨放在小屋內,並且用一根精鐵鏈綁住腳踝。
除了去茅房外,基本不讓出門。
畢竟在沒有找到解藥前,任何疏忽都可能釀出禍端,隻能用這種辦法進行防範。
“班頭……”
看到陳牧進來,張阿偉麵露驚喜,目光裡滿是關切。“聽娘親說,你受了重傷,沒事吧。”
“要是有事,我還能站在你麵前嗎?臭小子。”
陳牧笑罵一聲,隨即問道:“這幾天身體沒什麼異常吧。”
張阿偉搖頭:“沒有,很正常。”
陳牧看向對方的手腕。
那黑色蜘蛛印跡依舊清晰烙印著,宛若活物,看來隻要情緒波動之後就會一直存在。
“先忍忍,等我找到‘天罰蜘蛛’的解藥你就自由了。這幾天你就在家好好待在,反思一下你曾經犯的錯誤。”
陳牧淡淡說道。
張阿偉撓頭,訕訕道:“娘親也一直讓我反思,說我以後不能再拖你的後腿。”
“那倒不至於。”
陳牧笑了笑,拿出幾頁紙遞給他。“這是一些與女孩交往時的小心得,反正你也是閒著,好好研究一下。當然,隻是讓你隨便看看,畢竟人與人是不同的。”
張阿偉眼眸頓時一亮,連忙捧在手裡,如獲至寶。
“感謝班頭。”
以前看著班頭與彆的女孩子談笑風生,隨隨便便就能勾搭女孩子在身邊,羨慕的厲害。
想學又學不來,好人卡倒是收了不少。
始終找不到原因在哪兒。
況且他的顏值雖然平凡,但也比陳牧差不了多少,三分之一還是有的。
既然顏值沒問題,那必然就是手段不高明。
如今陳牧竟然給了他戀愛寶典,張阿偉已經想象到,自己左擁右抱的美好日子要來了。
“對了班頭,那個小儀姑娘……”
張阿偉欲言又止。
陳牧笑吟吟的盯著他:“看來你還是對她有念想啊,她現在已經回家了,等你身上的天罰蜘蛛解除後,你再去看她吧。”
關於那個小儀,陳牧暫時還沒發現什麼問題。
如果那丫頭真的挑不出毛病,他倒是很樂意看到張阿偉和對方在一起,也算是相配。
“我就隨口問問。”
張阿偉習慣性的撓頭,轉移了話題。“班頭,聽說皇上召見你了?”
陳牧嗯了一聲:“就是見個麵而已。”
張阿偉滿臉羨慕之色:“這天底下能被皇上召見的人可不多,班頭,你這是要徹底要一路高升了啊。”
看著小夥子羨豔的表情,陳牧笑道:“看來你是很想當大官啊。”
“那當然了,誰不想當大官出人頭地。”
“那你想體驗一下當大官的感覺嗎?”
“啊?這還能體驗?”
張阿偉愣住了。
陳牧點了點頭,慢斯條理的:“當然可以,來,你先跪下。”
腦袋跟不上對方節奏的張阿偉蒙圈片刻,便跪在了地上,滿臉疑惑道:“然後呢?”
陳牧淡淡道:“愛卿平身。”
“……”
張阿偉嘴角抽了抽。“班頭,你覺得我是不是像傻子。”
“像大傻春。”
陳牧踹了一腳過去,沒好氣道。“整天就知道做大官的美夢,你還真以為皇帝召我進宮是好事啊。”
“那他召見你的目的是什麼?”張阿偉站起來拍著膝蓋好奇問道。
“說了你也不懂。”
陳牧拿出小本子和炭筆,口吻嚴肅了一些。
“給我說說那天你去法越寺,接觸了什麼人,去了什麼地方。現在法越寺是唯一的線索,你和許夫人都去過那裡,我想去調查一下。”
張阿偉擰著眉頭,仔細回憶道:
“當時一農夫家養的鵝跑到了法越寺的後山南院,可那執役僧不讓進,正好我在巡邏,便帶著農夫去交涉,最後鵝找回來了。
我就隻去過法越寺的後山南院,接觸的人也隻是那個農夫和後山的執役僧人。”
陳牧看著他:“過程中,你有沒有遇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情……”
張阿偉回想了許久,忽然眸光一閃。“你這麼一問,我倒是想起來了,那農夫的鵝我明明看著它進入了灌木叢,可怎麼也找不到,結果等我們回去後,它又出現在山下。”
陳牧前俯身子,目光晶亮:“你確定不是自己眼花?”
“我和那農夫都看到了,當時是準備去趕鵝,可明明就看著它進入了灌木叢,死活找不到。”
張阿偉攤手。“出現在山下後,我們雖然詫異,但也沒多想。”
陳牧將這個信息記在了小本子上,又撕下一片空白的紙頁遞給他:“給我大概畫個位置。”
“哦,好的。”
張阿偉點了點頭,拿起炭筆唰唰畫了起來。
……
從孟言卿家出來後,陳牧直奔六扇門。
看到陳牧平安回來,原本還人心惶惶的差役們頓時放下心來。
王發發更是喜形於色,連忙伏跪行禮:“卑職拜見大人,大人洪福齊天,得上天護佑……”
“你的馬屁太尬了,趕緊起來吧。”
陳牧不耐煩的將他拽起來,問道。“許大人那邊這兩天還好吧。”
王發發訕訕一笑,連忙點頭:“一切正常,大概後天許公子就要被安葬了。許夫人情緒雖然悲傷,但沒出現異常狀況。”
後天就安葬?
陳牧有些詫異,算了算日子,倒也差不多了。
到時候去祭拜一下許少爺,與許尤新搞好關係也是不錯的,順便再詢問些事情。
“關於許少爺那個宅院有沒有什麼人再接近過。”
陳牧又道。
王發發輕輕搖頭:“兄弟們一直在盯著,這幾天沒有人靠近過那座院子。彆說是人了,連個蒼蠅都沒飛進去過。”
陳牧示意門口的燕小二倒上茶水,端起杯子說道:“估計是已經打草驚蛇了,先繼續盯著吧。”
現在許少爺案子的線索太少了,那座小院是唯一的可偵查地點,隻能碰碰運氣。
還有那個死去的秀兒,目前似乎也就成懸案了。
“是。”
王發發點頭。
驀然他想起什麼,拿出一份文箋:“對了大人,昨天賀領班帶來消息,說之前你讓他們尋找的那個叫‘嚴世美’的書生有線索了。”
“嚴世美?誰呀。”
陳牧皺起蠶眉,一時沒想起來。
王發發道:“就是一失蹤的書生,有個大肚女人帶著一個小女孩來我們六扇門前求幫助,說她的丈夫失蹤了,正好您出現了,便讓賀領班他們去調查。”
經對方這麼這一提醒,陳牧這才記起。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那個大肚婦人和穿紅色舊衫的小女孩,當時那小女孩說餓,他還給買了個燒餅吃。
這幾天事情太多,倒把這事兒倒忘了個乾乾淨淨。
“怎麼樣,人找到了?”
“沒。”王發發神色怪異。“經過賀領班的不斷打聽,那嚴世美最後一次出現是在……洪大郎家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