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們,有個大行動。”
陳牧大刀闊斧的端坐在上首,望著文明仁等人揚聲說道。“今晚咱們去捉妖。”
“捉妖?”
眾人麵麵相覷。
陳牧道:“我已經知道了狐妖的蹤跡。”
聽到此話,在場之人頓時一怔,隨即目光熾熱的盯著陳牧,帶著驚訝、狐疑、狂喜……
“你說真的。”
文明仁一步上前,瞪大了眼睛。
他可是知道陳牧能力的,既然這家夥說找到了,那必然不會錯的。
陳牧微微一笑:“聽我指揮即可,絕對能抓住蛇妖?”
“好,我這就去告訴昊天部鐵大人。”
文明仁連忙說道。
然而陳牧卻嗬斥住了他:“不需要告知他們,我們玄天部就夠了。”
齊得龍皺眉:“大人,一般來說捉妖是昊天部下發任務後……我們才有資格。”
陳牧冷冷一笑:“憑什麼隻有他們昊天部吃肉,我們玄天部喝湯?既然我陳某人坐在這個位置上,那就有必要帶著兄弟們吃肉喝酒。從今天開始,鎮魔司隻允許有一個捉妖部門,那就是玄天部!”
聽著陳牧一番中二霸氣般的承諾演講,卻無人鼓掌叫好,反而一個個垂頭不語。
畢竟平日裡被放養習慣了,大家都覺得自己是廢物。
崛起什麼的,太遙遠了。
陳牧也意識到如今的玄天部如一攤死水,必須給注入能量,才能在鎮魔司擁有更高的地位。
“就這麼定了,一會兒我把計劃交給文明仁。”
陳牧拍著扶手起身,淡淡道。“他們昊天部抓不了的妖,我們玄天部來抓!”
“是!”齊得龍東強兄弟齊聲抱拳。
“對了……”
陳牧又想起什麼,對文明仁說道。“把之前那具在野外發現的屍體也帶上。”
“屍體?”
文明仁一愣,恍然明白。
前些天,陳牧和王發發他們在洪大郎包子攤前吃飯時,意外發現被小黑狗叼在嘴裡的骨頭,是人的手骨。
後來順著它,在野外找到了一具屍骨。
那是一具女性屍骨。
經過驗證後確認,是狐妖化形時吃掉的第一個人。
可惜一直沒調查出那狐妖吃掉的是誰。
……
暮色沉沉,一輪火紅的太陽墜落西方。
萬物顯得縹縹緲緲。
安排好一切後,陳牧與雲芷月來到了許府。
安靜的客廳內。
經曆了兒子慘死,妻子中毒的禮部右侍郎許尤新,神色顯得憔悴了許多,看到陳牧後神情平淡。
“許大人,另說令公子將在後日下葬。”
陳牧抱拳問道。
許尤新輕輕點頭:“沒錯。”
“另外我還得知,令公子的棺木已經被釘死了。”
“嗯,有問題嗎?”
許尤新看著陳牧,倒也沒隱瞞自己的心思。“畢竟他曾經差點被製作成活傀儡,我也是怕出現意外。”
“理解,理解……”
陳牧笑著點頭。
許尤新待下人奉上茶水後,問道:“陳大人來我府上,想必是找到救我夫人的解藥了吧。”
陳牧並未回答,反而問道:“許大人,我有一件事想問問您?”
“說。”
“聽說您和您的夫人感情已經破裂,原因是您娶了一位小妾,乃是杏花苑的頭牌姑娘,此後更是從未與原配同房過,我想知道那位小妾……”
“砰!”
茶杯重重落在桌子上,濺出了不少茶水於桌麵上。
許尤新目光陰沉,冷冷盯著陳牧:“陳大人,你問的這些,能讓我夫人身上的毒解去嗎?”
“大人真的在乎您的夫人嗎?真的關心過她嗎?”
陳牧毫不懼色的對視著。
冰冷的寒意壓迫而至,許尤新五指捏著扶手,椅上傳來極輕、極細的喀喀聲響。
片刻後,他身上的寒意散去,淡淡說道:“這幾天我夫人一直在房間裡,我本來是讓她出來散散心的,可是因為吳青的死,她不肯原諒我,所以始終不願見我。”
言外之意就是,在她中毒之後,我還是想體諒她的。
我並非是個喜新厭舊的渣男。
陳牧唇角劃過一道笑容:“大人的私事下官並不關心,今天下官來是想打開令公子的棺木再看看。”
“不行!”
許尤新一口回絕。“法事都已經做完了,豈能將釘死的棺木再打開,簡直胡鬨!”
陳牧起身抱拳:“大人,此事極為重要,我必須對令公子的屍體進行驗證,如果出現差錯,恐怕……大人的麻煩要更多了。”
聽著陳牧半是勸慰半是威脅的話語,許尤新眯起眼睛。
陳牧這家夥的能力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既然他說有麻煩,說明這麻煩可能很大。
許尤新手指敲打著沾水的桌麵,內心掙紮良久後,最終無奈同意了對方的要求:“好,那就打開讓你看一眼。”
“順便還請大人將您的家眷全部叫出來。”
陳牧笑道。
許尤新深深看了他一眼,示意侍女去叫人。
很快,眾人便來到了靈堂前。
因為中毒被關押了好幾天的許夫人神情極為憔悴,眼眶紅腫,臉色蒼白,心力交瘁的厲害。
被侍女攙扶過來時,走路都踉蹌。
看到靈堂前的棺木,她哀嚎著撲在靈堂前,哭成了淚人兒,讓人唏噓不已。
喪子之痛,仿若剜心。
陳牧看向她的手腕,那蜘蛛印記依舊存在。
許大人看著哭泣的妻子,麵無表情。
而在許大人的旁邊,便是他極為寵愛的小妾。
肌膚如雪,長得一張小巧動人、巴掌大似的臉蛋,嬌軀柔弱如柳,一雙眼眸水汪汪的。
教人看了,恨不得抱在懷裡好好憐惜一番。
不愧是杏花苑的頭牌。
而且根據資料顯示,這位名叫胡圓兒的女人與銀蓮曾發生過矛盾。
甚至有八卦說——
銀蓮的被燙傷就是她暗地裡使壞。
“夫人好。”
陳牧主動上前行禮。
在看到俊朗不凡的陳牧後,胡圓兒美眸頓時浮亮,勾人的眼波裡散發著莫名的意味。
“陳大人好。”
胡圓兒聲音聲音嬌軟動聽。
陳牧感慨道:“待在許府這座宅院裡,平日是很難出去轉悠的,夫人若是不嫌棄,改天我讓內人帶你去郊外散散心。”
內人?
胡圓兒看向旁邊的雲芷月。
目光落在對方臉蛋上,眸子閃過一抹輕蔑,但視線挪移到對方黃金比例極其完美的身材時,又是一陣嫉妒。
她露出甜甜笑容:“好啊。”
看著與陳牧交談的小妾,許尤新皺了皺眉,對四名護衛命令道:“還愣著做什麼,開棺!”
那四名護衛連忙拿出工具,開始撬棺蓋。
大概二十分鐘後,通體漆黑的棺蓋終於被撬起。
許尤新走到棺木前,看著裡麵沉睡般的兒子,麵露哀痛之色,扭頭對陳牧冷冷道:“還需要什麼檢驗嗎?”
“有點奇怪啊,竟然沒有屍斑。”
陳牧麵露驚訝,扭頭對跟來的雲芷月說道。“夫人,勞煩你看看正常不。”
雲芷月瞪了他一眼,仔細查看。
僅僅過了數秒後,她鳳目一凝,捏出了一道術法,猛地摁在許吳青的眉心處。
嗡——
一抹粉色霧氣散開。
然後,圍攏而來的許尤新與其他人,望著棺內的屍體,完全驚呆了,不敢相像自己的眼睛。
因為棺木中,除了頭顱完好之外,其他身體隻剩一副骨架。
就好像把上麵的肉全部剔除乾淨了。
“這……這……這怎麼回事。”
許尤新猛地看向雲芷月,指著她。“你做了什麼!!”
雲芷月麵無表情道:“我隻是破開了低級的障眼法而已,這屍體本來就是這樣,隻不過被人動了手腳。”
被人動了手腳?
許尤新愣住了,脊背爬起一點一點的涼意。
也就是說,這幾天有人偷偷把他兒子的屍體給……
陳牧摸了摸許吳青的頭顱,很冰涼,嘴角勾起一道弧度:“果然有冰蠶蟲,看來我猜的沒錯。”
“吳青!!”
望著化為白骨的兒子,許夫人眼前一黑,差點當場暈厥過去,悲痛之下,哇的吐出一口殷紅血液。
她趴在棺木上,淒聲大哭:“為什麼會這樣,吳青……我的兒啊……”
胡圓兒麵色發白,連退了好幾步。
看陳牧目光投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又覺得不合適,連忙擺出一副很悲傷的模樣。
陳牧微微一笑:“大人,現在還不明白嗎?你兒子被人利用了。”
許尤新盯著陳牧,沒有說話。
陳牧道:“有人偷偷將你兒子變成一個大補品,像將其練為活傀儡,也許還有其他目的。
但沒想到的是,又有另一波人,也盯上了你兒子。
而這便是狐妖!”
狐妖!?
許尤新瞳孔收縮。
“身為狐妖,對男人身上的陽氣感應是極為敏銳的,你兒子被神秘勢力大補之後,完全成了一個補品工具人。
而狐妖便想辦法接近你兒子,汲取他身上的陽氣,消除自己身上的妖氣。
既是妖,處境便很危險,會被鎮魔司檢測到。所以它得找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有什麼比你許大人府上更安全?”
陳牧笑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待在許大人您的身邊,因為您是朝廷命官,有官運護體,一般對妖物的偵查是無效的。
你兒子被狐妖迷惑後,估計他都不知道怎麼回事,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勁。
即便是死後,您兒子的屍體還是大補品,畢竟被那麼多補藥滋養過,血肉蘊含有很大陽氣。
於是我便大膽斷定,狐妖因為身份特殊,沒辦法出府勾搭男人,所以這幾天隻能用您兒子的屍體來為自己淨化妖氣,防止露餡。
這也是我為何讓你開棺的原因。
您釘死了這棺材,卻也給了狐妖掩飾罪證的機會。可惜啊,遇到了我,我相信現在狐妖美人恨不得殺了我吧。”
聽著陳牧之言,許尤新額頭冒出冷汗:“所以狐妖是……”
“演技不錯嘛,都到這個時候了,還在硬抗。”
陳牧歎了口氣,朝著胡圓兒緩緩走去。
望著女人蒼白的麵容,笑著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轉身指著趴在棺木上哭泣的女人:“彆裝了,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