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緊繃著的情緒也鬆懈下來。
將船隻銷毀後,高壇主抱拳感激道:“陳壇主,這次真的太感謝您了。”
“大家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氣。”
陳牧擺了擺手。“而且,我現在的身份也不太安全,能幫你們離開已經是儘了最大的努力。”
高壇主皺眉:“陳壇主現在遇到麻煩了?”
他並不知道陳壇主目前的偽裝身份,但能幫他們順利逃出京城,足以說明身份不低。
如果陳壇主遇到麻煩,對天地會也是一大損失。
陳牧歎了口氣:“不知你們有沒有聽說過六扇門總捕‘陳牧’這位厲害人物。”
高壇主搖了搖頭:“沒聽說過。”
陳牧道:“……”
大哥,你這信息堵塞也太嚴重了吧,老子你都沒聽說過,你個憨批!
而且嵇無命就是老子抓的,你來救他,竟然都不知道我?
陳牧暗暗吐槽了幾句。
好在還是有人知道的,說話的是一個手臂受傷的黑衣人:“高壇主,嵇先生就是這位陳捕頭抓的,聽聞此人斷案能力不錯,之前的平陽王府一案也是他破的。”
“哦?”
高壇主眉頭一挑,看向陳壇主:“陳壇主,你難道被他盯上了?”
陳牧搖頭:“倒是沒有,不過前些日子的雙魚國一案我有些牽扯,就怕他會查出來。不管如何,今晚我是冒著極大風險幫你們的,以後若是聯係不到我,就彆聯係了。”
高壇主想了想,沉聲道:“陳壇主,現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還是老規矩,你跟我們一起走。”
並非他單純是擔心陳壇主,而是提前預防。
這是天地會一貫的作風。
當某位隱藏人物具有暴露的風險,便會回到組織,以免被抓住,從而泄露天地會的情報。
“可是……”
“陳壇主,你在天地會的身份不低,如果你真被抓住,你想過後果沒有。”
高壇主語氣極為嚴肅。
當年就有一位高層人員以賭博的心態繼續潛伏,結果被冥衛揪了出來,害天地會損失了不少弟兄。
所以往後但凡有些苗頭的,一定要預防。
這時,被鐵鏈束縛的嵇無命忽然開口問道:“高壇主,你之前說我妻女你已經接走了,她們人呢?”
“嵇先生放心,在下午時我們另一行人就計劃好帶走了您的夫人和女兒,你很快會見到她們的。”
高壇主語氣誠懇。
嵇無命平靜的看著他:“那我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救我。”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高壇主笑了笑,然後扭頭對陳牧說道。“陳壇主,你考慮如何?”
陳牧內心掙紮少傾,勉為其難的點了點頭:“那我就先跟你們回去,等打探好具體情況再做決定。”
“好,那我們現在就出發。”
見陳壇主不再執拗,高壇主暗暗鬆了口氣。
——
東州城。
一座客棧內。
房間裡一片死寂般的恬靜。
沐浴結束的雲芷月穿戴好衣衫,將陰陽宗精製的人皮麵具仔細貼合在臉上,銅鏡中倒映出一張稚嫩的少女臉頰。
此刻的她是一身丫鬟的服飾,梳著垂掛雙髻。
乍一看,活脫脫就是一個小侍女。
房門打開。
進入了一位穿金戴銀的婦人。
看到雲芷月後行禮恭敬道:“大司命,我已經查探過了,慕容舵主的女兒去了京城,好像是有任務要辦。”
“總舵主那邊還沒消息嗎?”雲芷月問道。
婦人搖頭:“沒有,最近分舵裡比較亂,而且流言也很多,大夥兒都人心惶惶,傳聞說總舵主已經死了。”
“繼續調查。”
“是。”
待婦人退去後,雲芷月洗了洗纖巧如玉的小手,望著窗外清冷的月色輕歎了口氣。
如果沒有這檔子破事,她現在早就到陳牧身邊了。
陪著他說話,陪著他查案……
日子過得悠閒。
也不知道她不在身邊的這些日子裡,那個大渣男有沒有想她。
“算了,先儘快把情報找出來。”
雲芷月收斂起心思,喃喃輕語。“等這件事辦完就去找那個混蛋,我倒要看看他把我忘了沒。”
想起曾經陳牧對她說過的那些情話,雲芷月唇角不自覺勾起。
處理掉房間內的痕跡後,雲芷月戴上麵具,將床榻上的一件黑袍披在身上,便從窗戶溜出。
街道上寂靜無人。
在燈火、月光和星光交映的大街上,顯得格外的幽沉淒迷,陣陣寒氣襲人。
雲芷月如飛燕般掠過幾座屋頂,鑽入了漆黑的小巷中。
來到一顆槐樹下,她從懷中取出一隻金色的羅盤,放在樹根處,取出小刀準備施展術法。
而就在這時,遠處忽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打鬥聲。
“站住!”
“那是天地會的反賊!”
“給我格殺勿論!”
“……”
聽到聲音,雲芷月皺起了秀眉。
她將羅盤放回懷中,玉足輕輕一點掠上了屋頂,清冷的美眸朝著打鬥聲方向看去。
遠處有一些天地會成員被冥衛包圍。
還有幾個四處逃竄。
“晦氣!”
雲芷月暗罵了一聲。
雖然她現在潛伏於天地會中,但沒必要救這些人,一旦要救,必然會暴露出自己的身份。
雲芷月悄悄隱去身子,朝著小巷另一側疾奔而去。
就在她跑出小巷的刹那,一道冰寒森白的劍芒突然飛刺而來,心頭有所感應的雲芷月連忙扭腰,堪堪躲過了攻擊。
她抬頭望去,便看到遠處站著一位人影。
同樣是一身黑袍。
臉上卻帶著銀白色的朱雀麵具。
正冷冷盯著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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