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官宣北皎是徒弟那條視頻動態,我刷到了。”他放平了唇角,“嫉妒,不行嗎?”
他這直球,糊了薑冉一臉。
她一時間還不知道說什麼好,這就是昨晚她問他需不需要接他一塊兒來學校,他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回她的原因嗎?
還以為他手機也沒電了呢?
薑冉不知道該怎麼接這話,說什麼好呢,她是偏心了,要說先來後到,人家宋迭先來的,也更聽話,練的也認真,滑的也沒比北皎差多少,怎麼做徒弟這事兒就沒輪上他呢?
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畢竟她自己想想,都覺得屬實他媽是鬼迷心竅了啊——
那天,少年把她壓入自己懷中,發誓聽話,求她彆哭,她心軟的一塌糊塗這種難以啟齒的話,能對誰說呢?
開不了口的。
知道自己這一碗水是徹底端不平,她決定擺爛,隨手從旁邊放乾淨毛巾的籃子裡拿了塊毛巾,她息事寧人的語氣說:“你嫉妒什麼呀,你滑的不比他差,就一個徒弟的名號而已——”
一邊說著,十分溫情地給他擦汗。
他垂眸,目光在她踮起的腳跟一掃而過,嗤笑了聲。
這一笑,給薑冉雞皮疙瘩笑出來了,寒毛立起,她察覺不對想要退後也為時過晚,年輕人輕輕握住她的手腕,拉至自己胸前。
“姐姐。”
薑冉盯著她手上的毛巾,心想好了,現在她隻想給自己擦擦汗。
掀了掀眼皮子,她應了聲。
“我現在想想,也確實不用嫉妒北皎,從頭到尾,我也沒那麼想當他同門師兄弟。”
“噯,”她以為這孩子突然自己想開了,天使到底還是天使,“你想開就——”
宋迭歪了歪頭,衝她笑的很好看:“我更想當他師爹啊。”
薑冉:“……”
我日啊。
現在薑冉覺得剛才她進球場那一下的灌籃,直球仿佛是被用力扣在了她的臉上,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目光有些慌亂地在麵前年輕人身上亂轉。
年輕,學霸,個子高,體育優,性格好,家室好。
配她,她都覺得這是他想不開吊死在她這歪脖子樹上了。
“不好啊。”
她聲音依然溫柔,手就被他握在掌心,也不掙脫,隻是垂眼道,“你年紀小,還沒出社會,還是見識得少了,以後等你長大……”
宋迭哼笑一聲,用一種突然之間強勢三百倍的氣氛打斷了她的推辭,她聲音戛然而止,抬起頭茫然地望著他。
就這樣,他也隻是輕輕用拇指蹭蹭她的手腕,手上一點力道沒上。
薑冉被他磨得頭皮發麻,還真開始後悔自己怎麼跑籃球館來了。
“兔子不吃窩邊草。”
她低著頭說完,“這些話以後不要說了,我比你年紀大那麼多,不合適的。”
她說完,狠下心,把自己的手從他掌心掙脫。
宋迭本來就沒用力,順著這力道就讓薑冉脫離他手上,盯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他愣了一會兒,沒見憤怒或者失望……
本來麼。
他也沒指望她能一下子答應。
臉上情緒調整,最後又恢複了平日裡薑冉熟悉的模樣,他衝著女人笑了笑,溫和地說:“沒關係,我隻是覺得應該告訴你,昨天的視頻我有點嫉妒到不高興這件事。”
薑冉敷衍幾句,可以說是落荒而逃。
……
剛出籃球館,還沒衝到太陽下。
突然從旁邊橫出來一條胳膊,拐住她的頸脖。
猝不及防,她又被一把拖回屋簷下!
堅硬的胳膊卡著她的喉嚨讓她呼吸一頓,在確認她嗅到了自己身上的氣味不會亂掙紮後,順勢下滑,攔著她的肩膀,輕而易舉地將她往後一攔——
她往後跌落,撞入結實的懷中。
茫然地抬起頭,對視上一雙閃爍著清晰占有欲的漆黑瞳眸。
“聊挺開心?”北皎笑了笑,陰沉落入深色瞳眸,“什麼‘兔子不吃窩邊草‘啊?”
他語氣天真。
然而那未達眼底的笑意,和譏諷翹起的唇角全然出賣了他的情緒。
“……”薑冉被他這眼神盯得,剛落下去的寒毛又起立,一下子都忘記推開他,“你什麼時候來的?”
“裡麵的瘋子揚言想當我師爹的時候。”他淡漠回答,“算早麼?”
算。
至少沒錯過經典片段。
薑冉自暴自棄地掀了掀唇角,正在想怎麼把這丟人的情況敷衍下去。
忽然看見近在咫尺的少年微微眯起眼,手上加重力道,讓她單薄的背更貼合自己胸口,他順勢彎下腰,湊到她臉邊。
溫熱的氣息掃過她的麵頰。
“兔子要吃窩邊草也行,但是按道理,要吃也應該先吃我這棵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