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懷裡)(2 / 2)

枕叔 綠藥 8794 字 6個月前

她才想到一件事。他是赫延王,是無所不能的赫延王。就連這世上最醫術精湛的人也不過是他的私醫。其實若他想,他早可解了半月歡的毒。不必讓他自己困在半月歡的攪鬨裡半月。

“半月歡的解藥。”封岌道。

在寒酥體內沉睡的半月歡慢慢蘇醒,小蟲子啃咬一樣開始催促她。在半月歡和封岌雙重的壓迫之下,寒酥覺得自己不再是自己。一些不該從她口中發出的軟聲讓她閉上眼睛。

封岌這才將目光移回來,落在寒酥的眉眼,他說:“你今晚沒有受半月歡影響?”

半真半假。

封岌意外問:“你怎麼把解藥倒了?”

寒酥整個人都傻掉了,就連半月歡的熱情也被嚇得煙消雲散。

他的沉默無動作,卻讓寒酥心裡有一些急。他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寒酥一直沒有十足的把握完全騙到他。

寒酥茫然地往前挪了兩步,又停下腳步轉過頭望向封岌。他沒有在看她,他正彎腰去撿落在那盆綠萼梅上的寢褲。

她柔情起來的樣子,封岌還是有些不適應。封岌抬起她的臉,去看她眉眼間的溫柔,暫時不去深想她此刻的溫柔有幾分是真。

“將軍!”她急急地叫封岌,幾乎破音。

“一直想著將軍的。”她柔聲,向來清冷的聲線摻了一點蜜。

他直起身,往前再踏半步,將寒酥抱在懷裡。他的手擠進她後脊與窗棱之間,輕輕將她的身子徹底擁在懷裡。

她態度的轉變太突然,封岌又不是個傻子,哪裡猜不到她心裡藏著小算計。她對他的所有溫柔不過是假意服軟,另有他謀。

寒酥整個身子被封岌抱在懷裡,周圍都是他的氣息,還有一點暖甜的味道。寒酥握緊手裡的小瓷瓶,茫然之後一時說不清是什麼心情。

她的勾引太過明顯,可是封岌還是甘願俯身去吻她。即使是連親吻這樣情人之間最溫柔綿纏的舉動,由他做來也有著不可拒絕和反抗的威壓之意。唇舌抵纏間,他恨不得吮卷她口中所有的香意。

很久之後,就在寒酥以為封岌並沒有聽見她的話也不會作答時,封岌有些悵然地開口:“想知道可以想一個人想到何等程度。”

她垂眸,望著手裡的小瓶子。

在分彆之前,在這最後相聚的一段時日裡,少一些虛情多一些真意吧。也多一些大膽和肆意,哪怕是留給自己日後懷念之用。

半月歡的作祟,他可以自控。她嬌嬌地一聲輕喚,卻讓他潰不成軍。

不要再這樣並非自願地對我溫柔,你不喜歡這樣。而我也怕因你如此而失控。

她從壺中倒了一杯水,沐浴前燒的熱水,如今隻算得上溫熱。她擰開小瓷瓶的蓋子,將裡麵的藥粉灑進杯子裡。藥粉被衝融,有沙沙之音。

寒酥猛地睜大了眼睛,悄悄藏著一絲委屈的眼眸被震驚狠狠撞上、替代。

寒酥毫無回應之力。暴雨傾壓,芙蓉被澆了個淩亂。他的親吻,讓她惶惶不可站穩。寒酥下意識伸手扶在封岌的臂膀,心裡頓時踏實了些,隻有扶著他靠著他才能得以片刻地站穩。

寒酥握著水杯,手腕輕轉,融著半月歡解藥的溫水倒出來,倒進魚缸裡。魚缸裡沉睡的一汪水被驚擾,四散逃離之後又雀躍地歡迎著新注入的水流,平靜的水麵攪起一個旋渦。在灰暗的光線裡,渦流聚逃的小小旋渦也變成了不見底的深淵。

水流聲讓封岌轉頭望向寒酥。

說好一人半月的半月歡,到頭來折磨的都是他。

好半晌,她近乎呢喃般詢問:“將軍自己為什麼不服解藥?”

寒酥後知後覺地緩慢眨了下眼睛,孱聲:“避、避子湯嗎……”話一出口,她又覺得不對勁。雖然她沒有吃過,可大概也知道避子湯是苦澀的一碗湯藥,而不應該是這樣一個小瓷瓶。

然而此時被封岌提起,寒酥心口突然就毫無征兆地滌蕩了一下,生出幾許暖熱之意。

彼時赴京路上沒什麼感情時,他尚且可以因為責任和道義而忍耐沒有真的要她。如今將人放在心上,又怎麼可能讓她困在擔心懷孕的惶恐裡、讓她承擔未婚受孕的風險、讓她心不甘情不願地交付。

封岌壓去眼底的晦濃,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沉穩正常些:“世間萬物相生相克,皆有所解。”

“我說過我不會讓你現在懷孕。”他克製低聲,“也不會讓你服避子湯那種傷身的東西。”

他不揭穿,是因為有些貪戀。

她再往前挪一點,更緊貼他,然後踮起腳來在封岌唇畔輕輕親了一下。

寒酥懵懵地望著他:“解藥?半月歡有解藥?”

封岌看著她呆怔的模樣,他拉過寒酥的手,將一個小瓷瓶放在她手裡。她著實嚇得不輕,整個人呆呆的,封岌隻好慢慢握住她的手,讓她握住那個小瓷瓶。

他直起身,將她的褲子疊好,也沒抬頭看她,而是用帶著一點哄人的語氣:“解藥不苦,伴在清水裡服送即可。”

寒酥悄悄咬了下牙,伸手拉過封岌的手腕,拉著他的手覆在她心口。她用低柔的聲音帶著一點央求:“身裡難受,我要。”

真與假交錯。

——寒酥如是在心裡對自己說。

耳畔突然想起那日封岌湊近她時,低語的第三件事。

寒酥望著那個旋渦,自己仿佛也快要掉了進去。

寒酥收回視線,繼續朝方桌走過去。

也是因為這是她難得給他靠近的機會。

封岌抬起頭來,帶著撫慰意味地輕輕摸一摸她的臉頰。寒酥驚愕的眼眸睜得大大的,縱使是在未點燈的昏暗視線裡,她還是看清了封岌唇上的濕。

被抱到窗台上的時候,寒酥有片刻的清醒。後背抵在窗棱上,觸到一點涼,可這點涼氣抵消不掉她心裡的熱。有什麼東西掉落在那盆綠萼梅上麵。

他略放開懷裡的寒酥,垂眼看她,幫她將微亂的上衣整理好,又將她堆在膝處的裙擺推下去。他握住她的腰身,將人從窗台上抱下來,道:“去吧,把解藥就水服下。”

寒酥愣了一下。確實,前幾晚總是受半月歡影響。可今晚因為先前專心寫東西,後因心事重重,並沒有讓半月歡發揮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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