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寒酥抱出池中,將她放在長凳上。他走過去拿擦身的棉巾,不得不放開寒酥。就這麼短
暫一息地分開,也讓寒酥睜開眼睛,立刻要看見他在自己的視線裡。
封岌轉過身來,望向寒酥消瘦的身形,他壓下心裡的心疼,對寒酥笑了笑,用寬大的棉巾將她纖細單薄的身子包裹起來,給她擦去身上的水。
棉帕很軟,擦在身上很舒服。封岌隔著棉巾的手掌傳來讓寒酥安心的溫度。寒酥軟綿綿地打了個哈欠,還沒回臥房,人就已經睡著了。
夜深人靜,萬籟俱寂。
封岌擁著寒酥入眠,他突然睜開眼睛坐起身來,望向身邊的寒酥。她還在睡,睡得正香濃。
封岌凝望著酣眠的寒酥,伸出手來,小心翼翼地輕觸她的麵頰。
哦,她真的回來了。
封岌這才動作緩慢地躺下來,儘量不發出一點聲息吵醒寒酥。他才剛躺下,身側的寒酥身子輕挪。封岌立刻望過去,怕已經將她吵醒。見她仍舊睡著,隻是在睡眠中伸手摸索著。
寒酥不再動了,隻將額頭向前挪,靠著封岌的臂膀。
封岌突然確信不會將她吵醒了,他長臂伸到寒酥的脖子
天亮前的至黑時刻,寒酥突然毫無征兆地驚醒。她睜大了眼睛,望著睡在她身邊的封岌,她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不是夢。
相逢後,十餘日的朝夕相伴,乃至今夜在疼痛、難熬與克製中互相屬於,那份對方還活著的不真實感才慢慢淡去。
一大清早,子釵和子簪等著兩位主子召喚。可是臥房一點響動也沒有。她們等啊等,從天剛亮一直等到快晌午,從早膳剛做好等到廚房過來人詢問今日午膳可有點的菜單。
子釵和子簪再也等不下去了,她們兩個不敢冒然去叩門,思來想去之後,她們兩個去尋清楓。
此時,清楓、長舟、雲帆等人正在屋內說話。封岌帶著寒酥剛搬回來,正是事多的時候。
子釵將子簪將昨晚的事情稟了,再詢問現在要不要去叩門請示。
清楓皺眉:“看來夫人病得很重。但是又突然不請大夫了又是為什麼……”
雲帆“噗嗤”一聲笑出來,又在清楓望過來的時候轉過臉去。“你笑什麼?”清楓冷臉質問。
雲帆頓時覺得這姐弟倆還真是像。這個清楓板起臉來比長舟還要更像木頭樁子、冰坨塊子。
“沒什麼沒什麼,”雲帆趕忙說,“二爺和夫人又不是小孩子了,沒有傳召就不要去打擾嘛。誰知道他們是不是正在忙,不方便下人進去咧。”
子簪皺眉,說:“可是要不要給夫人送藥啊?大夫昨日可說了每日兩副藥不能少。”
反正沒有主子在,他們說話也放鬆些。子釵在一旁小聲嘀咕:“夫人氣色好差……”
門外響起叩門聲,清楓提聲:“進。”
“長河說有事情要出穀一趟,來不及親自把這個給你。讓我帶過來。”翠微將一份賬本放在桌上。
雲帆狐疑地看向翠微,問:“長河有事,那個冷臉怪找你幫忙?不就是一起騎了十來天的馬,就這麼熟悉了?”
翠微一愣,立刻解釋:“就是剛剛路上碰巧遇見了!”
清楓冷冷地瞥了雲帆一眼,道:“你話真多。”
默不作聲的長舟打斷雲帆的話:“你應該反思一下,為什麼你看所有人都是冷臉怪。”
“我?”雲帆指著自己的鼻子,“我反思?”
清楓再次打斷他的話:“你要是閒著沒事,去問問二爺醒了沒,午膳可有要點的酒菜。”
雲帆盯著清楓,眉頭擰巴起來:“我在京城處處被長舟管著,來到這還要處處聽你的話是
吧?”
子簪和子釵像看見救星一樣,立刻跟著翠微走。
翠微立在門外輕輕叩門,低聲詢問:“娘子醒了沒有?”子簪和子釵因為翠微的稱呼對視了一眼。
“廚房的人詢問午膳可有要點的菜。”
答話的還是封岌,他隨口點了兩道菜,又吩咐一會兒做好了直接送進來,還有寒酥要喝的藥。
等午膳做好後,子釵和子簪端著飯菜和寒酥的藥進臥房。
窗下香爐裡的香塊早已燃儘,屋內卻有著一股柔旖的香。子釵和子簪悄悄望了一眼床榻,見竊藍床幔包圍著的床榻中,兩個人都還沒起身。她們兩個不敢再亂看,目不斜視地將飯菜和寒酥的藥放在桌上。
子簪瞥見打碎的水杯,立刻悄聲且快步地挪到圓床旁,蹲下來用帕子小心翼翼將瓷器碎片撿起來。
離得床榻近了,她就算沒有故意去看,也看得見垂在床邊的貼身小衣。子簪立刻收回目光,抱著瓷杯的碎片,規矩退到方桌旁,與子釵屈膝行了一禮,快步退下去。
封岌自然不是一直睡到現在,隻是寒酥先是沒睡醒,後是醒了也不願意起身。他便陪在一旁。
他側著身,支著額,望著寒酥。
她本就是個纖薄的人,這次鬼門關走了一趟後因為以為封岌真的死了,整個人一下子委頓衰敗下去。身上嶙峋,麵頰原本如雪的白膚,如今更是氣色極差。
封岌心裡生出一絲自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她,竟然隻派了一個人跟著她。又自責自己的假死讓她傷心至此。
寒酥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隻是她身上虛弱,不願意起身。聞到送進來的飯菜香氣,她這才慢慢睜開眼睛。一睜眼,她便看見封岌。四目相對,兩個人望著對方皆是柔和一笑。
封岌湊過去,親了一下寒酥的唇角,溫聲:“起來吃些東西。”
他伸手去扶寒酥起身,絲滑的錦被從寒酥的身上滑落,堆在她的腰間。白日柔亮的光透過窗紙又透過竊藍的床幔落在她如雪的身上,其上斑駁的紅痕,昭示著昨晚的無間蜜事。
封岌目光一沉,低聲道:“第二次就不會疼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模式。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