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楊嘉禾作為臨時保潔員,在學校工作的第二天。
繼續著昨天沒有完成的事。
和昨天不同的是,楊嘉禾頻繁的看手機。
有些心神不寧。
楊嘉禾的心神不寧源於送出禮物後,對馬思潔的期待。
他想馬思潔隻要收到他的禮物,看到那一條精美的項鏈和他留言,肯定會迫不及待的聯係他。
其實昨晚,楊嘉禾就已經等不及。
他十分迫切的想要給馬思潔發出“驚喜預告”。
電話依舊打不通,他隻好放棄。
楊嘉禾去添加Q/Q,沒想到馬思潔禁止陌生人添加好友。
他又想添加微信。
楊嘉禾知道微信沒有Q/Q禁止陌生人添加好友的功能。
但嘗試後,居然也不能添加。
這一番折騰後也沒能找到其他辦法。
不過,楊嘉禾有自信,他相信他的女孩隻要看到他的誠意,肯定會被他感動。
美好的東西都來之不易,楊嘉禾告訴自己要有耐心。
他當然添加不上。
沈星一早就料到他會想儘辦法騷擾馬思潔。
微信雖然沒有禁止陌生人添加好友,但是可以自主關掉通過三個“其他方式搜索我”的選項,也能達到讓彆人無法添加的目的。
楊嘉禾計算著送快遞時間。
他打開快遞APP的應用後台,發現顯示已派送。
看到這條信息,他的眼睛一亮,心情有些激動。
最多十幾分鐘,他想他就可以接到馬思潔的電話了。
想到這裡,楊嘉禾情不自禁的露出微笑。
顧海依舊跟著楊嘉禾,兩人一起打掃男生宿舍的走廊。
發現楊嘉禾拿著拖把也不用心打掃,反而總是看手機,手裡的拖把都沒動過。
不乾活,一邊看手機,還一邊還笑?
看不出來,這小子挺猖狂啊。
實在看不過去的顧海嗆道:“彆看了,一天也才工作六個小時,你居然都嫌過得慢,一直不停的看手機,有這功夫不如好好打掃衛生。”
真是奇葩,做壞事跟蹤人的時候一步不落,“兢兢業業”,“勤勤懇懇”。
偏偏一到乾活就變成了老烏龜,半天都挪不動。
早就已經把自己的部分乾完了的顧海,剛才還抽空取了快遞。
而楊嘉禾還一如他離開之前的樣子,就站在原地打轉,跟個釘子死了拔不動腳。
根本不理會顧海,連眼神有沒有,楊嘉禾繼續盯著手機。
楊嘉禾不想聽顧海的呱噪,象征性的擺弄著拖把敷衍工作。
隻是手機信息提示音狂響。
他瞬間欣喜若狂的丟掉拖把,馬思潔給他發這麼多信息,一定在熱切的回應他。
這實在太好了!
隻是他沒等到馬思潔“欣喜”的電話,反而等來了意想不到的信息。
當楊嘉禾解鎖手機的瞬間,信息內容讓他心中大駭!
不經意間手機“啪”的一聲重重摔在地下,鋼化膜呈蛛網狀碎裂。
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楊嘉禾連忙撿起手機。
他緊緊的握住屏幕,仔仔細細的看了那幾條信息。
看了很多遍楊嘉禾才確定是真的,不是自己眼花。
“我知道你是凶手。”
“你殺了她。”
“你奪走了她的生命。”
“八年前。”
“我知道,你帶走了她的,屍/體。”
看完信息,楊嘉禾心慌意亂,六神無主,一股寒意席卷全身。
明明是炎炎夏日,楊嘉禾全身發冷,隻感覺如墜冰窖。
他扔下拖把,迅速地離開了學校。
“不是?你再這樣磨洋工我真舉報了啊!”顧海在楊嘉禾身後說道,以為他要去洗手間。
但是楊嘉禾並沒有朝著喜歡洗手間的方向。
顧海跟著他,猜測他是因為沒有得到馬思潔對禮物的回應而惱羞成怒,想要去女生宿舍找馬思潔的麻煩。
結果走著走著,楊嘉禾離開了學校。
看來這小子怕累,不做了!
正當顧海要給雇主回報信息的時候。
沈星一先一步給顧海發了信息,詢問楊嘉禾的反應。
“那小子不知道收到了什麼信息,慌慌張張的走了,我等會就跟上他。”顧海發著語音。
慌慌張張地走了?
沈星一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八年前的事情被人戳破,楊嘉禾這個凶手顯然已經沒有心思去管馬思潔。
隻要沒弄清誰發信息,他便會如坐針氈,不得安寧。
沈星一覺得,至少接下來的幾天,楊嘉禾都不會來學校繼續工作。
“顧海,學校的工作你先放一邊,跟緊楊嘉禾,對了,最好不要放過任何風吹草動。”
“監/視他的家,包括他的父母。”
“我會讓顧原和你一起,如果你們盯不過來,可以找人,錢我來付。”
“明白。”顧海雖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雇主怎麼吩咐他就怎麼做。
顧海不知道情況,但他的哥哥顧原是清楚的。
在沈星一將顧海發給他的圖片發給顧原時,顧原看到圖片上眼熟的項鏈,頓時心驚肉跳。
女孩照片顧原看了很多遍。
那條項鏈他太熟悉了,和失蹤女家的項鏈一模一樣。
顧原是行內頗有名氣的私家偵探,不用沈星一詢問,他就把項鏈的信息和自己掌握的資料脫口而出。
“這條項鏈應該就是失蹤女孩的項鏈,是她的父親為了慶祝她十六歲的生日特意購買的。”
“還多花了一筆錢選擇了特彆定製,在項鏈的背麵刻下:贈我的無價珍寶。”
“這種定製項鏈獨一無二,都有編碼,在背麵,或者其他位置。”
“雖然幾乎確定,但出於嚴謹,我需要拿著它去找項鏈的品牌方求證。”
現在已經不是單純的跟蹤狂案件,儼然已經上升到了命案。
顧海沉思幾秒,建議倒:“這已經是刑事案件,我會繼續繼續調查,但是最好報警。”
沈星一也同意:“我知道你有一些背景,我希望出麵報警。而接下來幾天都很關鍵,我給楊嘉禾發送了威脅短信,他可能會有所行動。”
顧原覺得沈星一有些衝動,但從對方能事先察覺到楊嘉禾不對勁,並且聘用私家偵探來看。
他的確能夠看出一些被常人忽視的細節。
畢竟如果不是他,八年前的案子不會有新的證據。
隻會被時間漸漸湮沒。
除了罪犯本人,再也沒有人能知道真相。
顧原一直沉默。
沈星一理解對方會覺得自己有些衝動,打草驚蛇。
他認真的說:“顧原,八年了,這期間一點消息都沒有,如果現在警方隻憑借一條項鏈,是很難從楊嘉禾的嘴裡撬出線索的。”
他接著說道:“隻要楊嘉禾咬死項鏈是撿的,絕不透露女孩的下落,警方也拿他沒什辦法。”
“即使警方問訊,楊嘉禾也絕對不會對警方說哪怕一句真話,因為他知道,他一旦說了就是死路一條。”
沈星一接著道:“你也知道,目前沒有明確證據證明女孩已經死亡,隻要楊嘉禾不說出露藏/屍地點,女孩到底是失蹤還是死亡,根本沒辦法確定。”
顧原陷入沉思,“我同意你的觀點,楊嘉禾有了威脅短信的刺激說不定已經驚慌。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耐心等待,等楊嘉禾心虛,自己露出馬腳。”
顧原不再繼續調查楊嘉禾之前的資料。
他在楊家對麵租下了一個房子,架上遠程望遠鏡,秘密監視楊嘉禾的一家。
同時,利用自己的背景,聯係了在S市做警察的朋友。
私底下告訴對方,他可能發現了有關八年前女孩失蹤案的線索,目前還不確定。
如果線索確定,就會第一時間聯係他。
結束和顧源的對話。
沈星一心裡明白,這個辦法不光冒險,同時,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但此刻,隻有這個辦法可行。
楊嘉禾慌慌張張的離開學校。
打車回到家中,楊父楊母還納悶正在工作的兒子怎麼突然回家。
看著臉色不好的兒子,楊母問:“寶啊,你怎麼了,工作上有人給你氣受啊。”
“彆煩我!”
“砰”地一聲,楊嘉禾重重的關上了門。
他將自己一個人關在屋子裡。
楊嘉禾蜷縮在角落,滿臉驚懼。
坐車途中,他反反複複看了很多遍的短信。
發件人是匿名,根本查不到。
到底哪裡出了問題?
牧沐已經死了八年了,這期間一點問題也沒有,怎麼偏偏最近·····
楊嘉禾抱著頭,瞪大了是雙眼,木然的盯著地麵。
“牧沐。”
楊嘉禾神情恍惚的念出女孩名字。
一些記憶也在這個時候,湧入腦海。
牧沐是那個女孩的名字。
楊家和樓上鄰居牧家不算陌生,見麵時,兩家人總會微笑著打招呼。
倒不是鄰居之間特意結交。
就是夏天納涼,小區的公園是個好去處。
大家帶著孩子或者遛狗,隨便聊幾句,自然而然就認識了。
兩家家張年齡差很大,但孩子差不多是同齡。
牧沐隻比楊嘉禾小兩歲。
兩家認識之後,牧母覺得楊嘉禾學習成績優異,便很喜歡他。
她對楊嘉禾的印象一直很好。
牧沐的成績一直很差,所以很令牧父牧母頭疼。
楊嘉禾已經結束高考,前幾天收到了一本院校的錄取通知書。
楊父楊母高興的不得了,大肆宣傳,逢人就講。
弄得小區家喻戶曉,好幾個夫妻找上門來交流經驗。
正是暑假,楊嘉禾就在小區裡做起了補習家教,算是暑期工。
剛好樓上樓下,牧母便請楊嘉禾做自家女兒的家教,在客廳教女兒功課。
期間楊嘉禾一直很有禮貌,很有耐心。
牧沐也覺得楊嘉禾教的好,她能聽懂,不會的題目慢慢變少。
聽了女兒的話,牧母就覺得楊嘉禾這孩子挺不錯的。
她付給楊嘉禾一些錢作為家教的報酬,期間還送了不少水果禮品給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