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馬車裡談判。
鳳霽本還提出,“婚約的事,孤也可替你擺平。”
讓他擺平,說不定又要進行什麼肮臟齷齪的交易,虞宛宛立即就拒絕了,“殿下大可不必費心,宛宛就想嫁給楚三公子,表麵上做風風光光的楚三少夫人,背地裡偷偷摸摸跟殿下私會,反正他也是個傻子,不會知道我們背著他偷情。”
她嫵媚含笑,指尖輕輕撫摸著男人的手背,分明是漫不經心的語氣,卻話語尖銳,極具諷刺,隻讓鳳霽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她都這麼說了,鳳霽還要讓她嫁給楚三,那就沒辦法了。
不過嫁給楚三也好,可以拿到另外一部分嫁妝,那樣她就又有錢了。
正好此時,有人快馬趕來稟報:“聖上召見殿下。”
鳳霽微微頷首,隨後叮囑虞宛宛,“先回去,今後孤要見你,自會讓人去接你。”
他站起身,整理好腰帶,撩開簾子,就此頭也不回的離去。
隻剩下虞宛宛有些狼狽的,獨自坐在馬車裡,由謝邀護送著回寧國公府。
下馬車時,謝邀著實沒忍住,又多嘴了一句,“虞姑娘,這麼多年,在下還沒見殿下對哪位姑娘這麼上心的……”
其他的,謝邀也實在不好多說什麼。
本來,今日他家殿下是打定主意要帶虞宛宛進宮的,甚至東宮都已經布置好了她的寢殿,還特意準備了好些衣裳首飾。
謝邀還以為,等虞宛宛進了東宮,殿下夜夜起來叫水的日子終於可以結束了。
誰知,就因為虞宛宛一句不情願,殿下便妥協了?
太子辦事一向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從來不被彆人牽著鼻子走,今日之事,著實不像是他的作風。
虞宛宛知道,鳳霽對她上心,可也隻不過是饞她的身子罷了。
那個男人看起來光風霽月,無欲無求,其實到了床上,比誰都禽獸不如。
“有勞謝統領。”虞宛宛行了個禮,便下車離去。
嬋兒正在國公府後門等著,見了虞宛宛,立馬迎上前來,“姑娘你沒事吧?”
虞宛宛微微搖頭,“可有想好如何交代去向?”
虞宛宛被太子接走之後,嬋兒就先回府,稍微安頓了一下,還好,虞宛宛出門小半日,並沒有人發現,還以為她在房裡睡著的。
這麼一說,虞宛宛才放心下來。
她回屋之後,第一件事,就是趕緊用各種茶水香料漱口,漱了百八十遍,還總覺得久久殘留著一股腥味。
想到那時的事,虞宛宛便又紅了臉……
若是沒做那個夢,她現在應該在東宮裡,正大光明的跟鳳霽卿卿我我了吧。
有那麼一瞬,虞宛宛也曾懷疑過,夢裡的事會不會都是假的,隻不過是個噩夢而已,鳳霽也不是那樣冷漠無情。
*
皇宮,宣政殿上。
身著袞龍袍的順慶帝正高坐上方,手持禦筆,批閱奏折,一麵詢問,“太子,前些日子朕交代你的事,可辦妥了?”
威震四海的帝王,聲音渾厚響亮,回蕩在大殿每一個角落。
鳳霽回應,“兒臣收到消息,立即趕往青州,也與他有過交手,不過此人狡猾至極,一個不慎,還是讓他跑了,這陣子一直命人搜尋,始終不見蹤跡。”
旁邊三皇子鳳臨輕笑一聲,“皇兄,算起來,這個沈雋可是你的表兄,莫不是皇兄念及舊情,故意將人放走的吧?”
鳳霽麵無表情,輕瞄他一眼,道:“他是逆臣賊子,我是大周儲君,本就是水火不容,勢不兩立,我與他能有什麼舊情?三弟若是放心不下,不如求父皇將這差事交與你去辦?”
聽說那沈雋厲害得很,去年行刺順慶帝差點就成功了,鳳臨哪敢輕易攬到自己頭上?乾笑一聲,彆開臉去,不再說話。
順慶帝放下筆,輕歎一聲,“儘快辦妥,朕不想有任何差池。”
“是。”
“……”
從宣政殿出來之後,謝邀送了虞宛宛之後正好回宮,並且還給鳳霽帶來一個消息,“殿下,人找到了。”
“沈雋?在哪。”
謝邀左右掃了一眼,悄聲回答,“往揚州方向去了,殿下可用派人前去捉拿。”
鳳霽抬起袖子,“先彆打草驚蛇。”
“……”
*
老夫人身子漸好,虞宛宛的婚期也定在了大半個月後的四月十八。
本來,虞宛宛是該老老實實留在屋裡備嫁的,可聽說楚三那邊又哭又鬨,嚷嚷著非得見她,不然不肯成親。
正好,成親之前,太尉府要為楚三準備及冠之禮,便給寧國公府發來請柬,讓虞宛宛過去一趟。
同虞宛宛一起去的,隻有世子和二姑娘魏盈蘭,魏盈雪已經好幾日沒見過人影了。
路上,馬車內。
魏盈蘭湊到虞宛宛耳邊小聲嘀咕,“聽說,大姐已經把自己關在屋裡,好幾日沒出過門了。”
虞宛宛不解,“她怎麼了?”
魏盈蘭聳聳肩,“估摸著,是受了什麼刺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