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如鳳霽所說,一輛馬車停在寧國公府後門,是來接虞宛宛出去的。
虞宛宛現在窮途末路,想躲也躲不掉,隻能留下嬋兒掩護,獨自一人偷摸從後門溜了出去。
來接虞宛宛的人正是喬裝打扮過的宋檀,二人見麵,宋檀笑臉恭維,虞宛宛卻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
宋檀幾度示好,“姑娘彆生氣了,要不,宋某用俸祿把銀子賠給姑娘?”
虞宛宛自然是果斷拒絕,“冤有頭債有主,我的東西又沒在你手裡,哪用你賠?”
就算要賠,也得找鳳霽那個始作俑者!
“……”宋檀笑得無語,二十兩她還是賠得起的,隻可惜人家姑娘瞧不上。
虞宛宛本還以為,鳳霽是打算接她去臨淵閣,那裡比較適合私會。
卻見馬車緩緩駛入一條僻靜無人的街道,來到一座陌生宅院門前,門口懸著一塊紅字牌匾寫著“齊府”二字。
虞宛宛四下張望,隻覺得空蕩幽寂,連個鬼影都沒有,“這是何處?”
宋檀回答,“是殿下為姑娘準備的宅子,方便今後見麵。”
因為臨淵閣已經不安全了,太子殿下特意挑選了更為隱秘的此處,以防萬一,還順便買下周邊一大片的宅子,安插上自己的眼線。
虞宛宛很是不屑,所以,這鳳霽是打算把她當成外室養著了吧。
不過時至如今,隻要不用進宮,對於虞宛宛來說一切都可以接受。
隨後,宋檀領著虞宛宛進了宅子,一路走來,地方不大,所到之處,卻是雕梁繡戶、朱閣青樓,精巧華貴至極。
宋檀將虞宛宛帶到一間閣樓裡,含笑說道:“姑娘且在此處稍候,殿下還要晚些時候才來,宋某就在外頭,若有需要,吩咐一聲即可。”
說完宋檀便退了出去,合上房門,隻剩虞宛宛在屋內,左右環顧,四下張望。
這間屋子看似稀鬆尋常,可室內裝飾,架上擺設,牆上字畫,無一不是珍稀名貴,說是一間金屋也不為過。
看見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虞宛宛總忍不住上手摸一摸。
*
臨近午時,日光明媚。
光線映照下,金絲繡線蟒龍在暗紅錦緞上栩栩如生,男人踩著皂靴快步走來,直至僻靜隱秘的閣樓,推門而入。
他剛邁過門檻,便有一個人影從門後鑽了出來,光是熟悉的香味便能分辨出來者何人。
果然,正是虞宛宛突然冒出來,胳膊環著男人的腰,迎麵鑽進他懷裡,又嬌又媚的嗓音道:“殿下怎麼現在才來,人家等你好久了。”
軟玉溫香入懷,柔若無骨的身子在他懷裡有意無意的蹭著,就像是一隻乖巧粘人的小貓,許久未能見到主人,肆意翻起肚皮,討好迎合。
接觸的地方隱隱灼燙,鳳霽按捺不住心下躁動。
虞宛宛先前見了他就跑,都恨不得躲得十萬八千裡,現在怎麼突然態度轉變,主動投懷送抱了。可是知道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都讓鳳霽產生一種錯覺,就像回到當初,虞宛宛煞費苦心勾引取悅他那時候。
他垂眸頷首,目光包裹著她,低聲問:“怎麼,你想通了?”
虞宛宛絲毫也不回避男人的眼神,美眸流盼,嬌羞含笑,“宛宛昨日回去,仔細想來,心裡總歸還是放不下殿下……而且,殿下又答應處理好婚約之事,宛宛再無顧慮,自然是想通了。”
“是麼……”
鳳霽眼眸微斂,又問,“既然想通了,那可願意隨孤回宮?”
進宮是絕不可能進的,虞宛宛先是假意應允,說道:“自然是願意,宛宛也想每日與殿下朝夕相伴,同枕而眠。”
可不等鳳霽說話,虞宛宛卻又皺起眉,很是為難的模樣,“隻不過,宛宛才跟楚三有過婚約,這麼快又跟殿下進宮,難免有些不光彩,隻怕到時候惹人非議。
“不如等風頭過了,再行安排,殿下以為如何?”
她說得巧言令色,頭頭是道,就連鳳霽也不得不信服,微微頷首,答應下來,“隨你。”
虞宛宛大為欣喜,拉著鳳霽的手,便將他帶到軟榻坐下,“宛宛今日過來,還特意帶了一件信物想送給殿下。”
說話間,虞宛宛掏出準備好的荷包,給鳳霽雙手奉上,“雖不值幾個錢,卻是宛宛辛辛苦苦,一針一線繡出來的,上麵都是宛宛對殿下的愛慕之情,隻望殿下不要嫌棄才是。”
鳳霽目光落在荷包上,回想起上回拿她一麵扇子,她那副不情願的樣,總覺得眼前的一切有些不真實。
虞宛宛將荷包硬塞進鳳霽手裡,鳳霽並未拒絕,收下之後,貼身放入懷裡。
隨後,虞宛宛緩緩靠近,坐上鳳霽的腿,纖細胳膊繞上男人的脖子,有意無意的在他耳邊吹著熱氣,嫵媚誘惑到了極致,“殿下可否也送宛宛一樣信物,今後宛宛想念殿下之時,才好拿出來,睹物思人。”
鳳霽道:“你想見孤,隨時都可。”
虞宛宛不肯,撒嬌說道:“可是,宛宛每時每刻都會想念殿下,卻也不能時時刻刻跟殿下相見吧?”
鳳霽停頓片刻,隻好取下腰間隨身玉佩,給虞宛宛遞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