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老夫人目光深邃看向虞宛宛,虞宛宛立即明白過來老夫人良苦用心,借口送她出城養病,其實是掩護她逃跑。
魏盈蘭一聽,連忙懇請,“祖母,讓我也跟著過去陪宛宛可好?不然她一個人在莊子,該多寂寞無聊啊。”
老夫人立馬就拒絕了,“鄉下可不比京城,吃的、住的、用的相差甚遠,隻怕你到時候住不習慣,還是乖乖在府上待著吧。”
既然祖母不準,魏盈蘭隻能撇著嘴,乖乖領命,“是。”
隨後,老夫人叮囑虞宛宛,“你回去收拾收拾,明日天亮便啟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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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陽長公主那邊,今日一大早起來,還等著看好戲呢。
她披頭散發,素麵朝天,靜坐在妝台前,由婢女伺候著綰發梳妝。
卻見手底下人匆忙跑進屋裡,上前稟報,“長公主,出事了!”
長公主側目瞄她,“怎麼?”
下頭人這才將事情始末如實道來。
是今日一早,楚家派人過來接親,本來是要接走虞宛宛的,可虞宛宛突發惡疾病倒了,老夫人的意思,便是讓另一位表姑娘周敏替她出嫁
接親的人都吹鑼打鼓的來了,總不能空著手回去吧?便隻能趕鴨子上架,將那位周姑娘給接走了。
長公主聽完,竟是毫不動怒,反而突然仰頭大笑起來,“我就知道,沒那麼簡單。”
太子出麵,保下虞宛宛,還不是輕而易舉?
反正是楚家那邊失信在先,說親的時候說的是楚堯,定親的時候卻寫楚彥的名字。現在寧國公府突然換人替嫁,也隻不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正好魏盈雪也收到消息,急急忙忙趕到熙和院來。
她神色倉惶,拉著長公主詢問,“母親,你不是說虞宛宛會嫁給傻子麼,現在周敏替她嫁了,可怎麼辦才好?”
長公主白她一眼,訓斥道:“你好歹也是堂堂郡主,能不能彆一點小事就大驚小怪?”
魏盈雪受長公主栽培多年,本來基本的處變不驚還是能做到的,可最近也不知道為何,但凡提到鳳霽和虞宛宛,她就會變得異常急躁不安。
她儘量鎮定下來,“母親教訓得是。”
長公主目光漸漸陰冷,指尖擺弄著一支玉簪,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奈何不了太子,處置她一個虞宛宛,還不易如反掌?”
魏盈雪追問,“母親有何打算?”
長公主道:“你大哥不是早就想納虞宛宛為妾麼,今日就便成全他好了。”
等虞宛宛做了魏恒的侍妾,就算太子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
而且,到時候長公主隻要一口否認,說是不知道虞宛宛和太子的關係,這才把虞宛宛許給了魏恒做妾,太子也奈何不得她。
魏盈雪有些擔心,“虞宛宛她不會願意的。”
長公主輕哼一聲,“生米煮成熟飯,可由不得她願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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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老夫人那裡出來,虞宛宛步子輕快,笑容滿麵。
若不是老夫人需要時間安排人手,她真想現在立馬就走,免得跟上回一樣又出什麼岔子。
因為不方便被人瞧見,虞宛宛團扇掩麵,繞著小路回屋。
可走到半路,卻被一名侍女攔住去路,“表姑娘,長公主有請。”
現在這種時候,長公主找她作甚?
長公主是寧國公府的女主人,她有話傳喚,虞宛宛不敢不去,料想長公主也是體麵人,不會把她怎麼樣。
隻得跟著那侍女,一路前往熙和院而去。
長公主並不在屋裡。
“還請表姑娘稍後片刻,長公主很快就過來。”那侍女留下一句話,便轉身關門離去。
隻留虞宛宛立在原地,四下張望,百無聊奈。
長公主的屋子自然是金玉為床,滿目琳琅,奢華富貴到了極致,跟鳳霽的私宅比起來也是各有千秋。
隻是這屋裡點了熏香,總覺得香味太過濃鬱,熏得虞宛宛頭暈目眩,眼前漸漸朦朧不清,心下變得焦躁不安,還渾身燥熱得厲害。
不過多久,她便腿上發軟,跌坐在地,小臉通紅,額上浮起層層細汗。
直到房門被人推開。
瞧見邁入屋內的不是長公主,而是世子魏恒。
虞宛宛心裡猛的一撞,察覺到事情不妙,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