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突如其來的告白, 虞宛宛不知如何是好。
畢竟她對魏忬根本沒往男女之情那處去想,現在突然捅破那層窗戶紙,難免有些尷尬。
虞宛宛思索片刻, 還是決定如實說道:“宛宛隻當二哥是兄長……並沒有其他意思。”
魏忬回來之後, 早就已經向魏盈蘭打聽清楚虞宛宛的情況,知道她先前跟楚二和楚三的事情,也聽說她曾經遭人辜負,卻沒聽過她另有什麼心上人。
魏忬覺得,他還是有機會的, 所以今日才會向虞宛宛坦白心意,免得再遲了些,怕是就真的來不及了。
既然沒收到他的信, 虞宛宛至今一心隻當他是兄長,魏忬也覺得情理之中。
他看著虞宛宛,眼底透出笑意,“現在沒意思, 以後說不定就有了,不試試怎麼知道。”
“……”虞宛宛要是敢和魏忬試試,讓鳳霽知道了, 肯定要生氣的,到時候估計又要連累魏忬。
她躲到沈雋那裡,都已經把沈雋和雲湖寨連累成那副樣子了,可不能再讓二哥卷入其中。
她皺著兩撇細長的小弓眉, 隻得找了說辭,婉拒說到:“宛宛並非良配, 以二哥的條件, 將來肯定能找到更合心意的。”
魏忬知道虞宛宛是在拒絕她, 卻絲毫沒有退縮之意,“這世上除了你,不會有更合心意的良配。”
“二哥,就算宛宛答應,長公主和國公爺也是絕不會答應的,你還是彆在宛宛身上白費心思了……”
“父親母親那邊,我自有法子說服他們,隻要你答應了就好。”魏忬早就已經想好了,不管用什麼法子,都阻止不了他想娶虞宛宛的心。
虞宛宛雖然有些難以啟齒,猶豫再三,卻還是開口,將離開京城之前,長公主對她做過的事情,都跟魏忬說了。
從一開始,長公主把她許給楚三那個傻子,到後來,長公主給她下藥,要逼他去給世子做妾,她差一點就被世子給得逞了。
虞宛宛臉色略微發白,神情悵然,低聲訴說,“二哥現在應該知道了吧,宛宛去年離開京城,並非因為前去治病,都是讓長公主逼的。都這樣了,長公主又怎可能答應宛宛跟二哥的婚事?”
虞宛宛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二哥還是彆為難宛宛了,宛宛視二哥為兄長,這輩子,二哥都是宛宛的好兄長。”
她心裡相信,二哥跟長公主、世子和魏盈雪他們,並非同類。
魏忬聽聞,母親和大哥竟然曾經聯合起來,對虞宛宛做過那等卑鄙無恥之事,震驚之後,便是大為惱怒。
若是不把虞宛宛所受的畏懼撫平,恐怕魏忬也是不好意思再提什麼婚事了。
魏忬臉上笑容暗淡下來,沉思許久,隻說一句,“你放心,二哥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
二人剛說到此處,魏盈蘭拿著剛買的糖葫蘆跑了回來。
她跟小時候一樣,買來三根糖葫蘆,分給魏忬和虞宛宛一人一根,看著兩人神色有些古怪,眨巴著眼睛,奇怪詢問,“你們怎麼啦?”
虞宛宛低眉垂目,微微搖頭。
倒是魏忬,先開口說道:“宛宛大病初愈,身子羸弱,此處風冷,我在醉仙樓訂了雅間,我們還是去屋裡坐著,一邊吃酒,一邊等著看夜裡的花燈和煙火吧。”
魏盈蘭期待煙火已經很久了,自然是點頭應允,“可有定視野最好的雅間?”
魏忬若無其事的模樣,含笑回答,“自然是有,還有你最愛吃的西湖醋魚……”
三人有說有笑,並排而行,轉而朝著醉仙樓走去。
先前出門的時候,虞宛宛跟魏忬也是無話不談的,可因為剛才突如其來的表白,現在虞宛宛被夾在二人中間,卻是一路沉默不語,都不知該如何麵對魏忬才好。
魏忬倒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一如既往,笑容滿麵。
他瞧見虞宛宛鬥篷係帶要散開了,突然頓住腳步,“彆動。”
隨後抬起手指,伸到虞宛宛領口間,仔細幫她把帶子係上。
若是放在小時候,好像再尋常不過,可是現在,麵對麵,臉對臉,都能聞到對方呼出的氣息,動作極其親密,對於適婚的少年少女來說,自然是多有不妥。
虞宛宛本來是要拒絕的,“二哥,宛宛自己來就好。”
可是他說話間,魏忬已經靈巧的將細帶係好了,還壓低聲音道:“以後讓二哥好好照顧你。”
虞宛宛趁著魏盈蘭忙著四處看燈謎,再次強調,“宛宛都已經說清楚了,二哥彆這樣可好。”
花燈暖黃的燈光映襯在少女臉上,白皙粉嫩的臉蛋,染上淡淡紅暈,看上去更是麵若桃花,唇若塗丹,又添幾分嬌媚顏色。
魏忬久久看著她,隻回答,“我願意。”
“……”
虞宛宛幾次表明自己的態度,魏忬好像根本沒明白她的意思。
不過,虞宛宛仔細想了想,等到鳳霽回來之後,將她接進宮裡,魏忬應該就會死了這條心了吧。
記得以前,魏忬就是整個寧國公府,跟鳳霽關係最為要好的,魏忬離開京城之前還曾經進宮給鳳霽伴讀。
虞宛宛可不想讓他們一對好好的兄弟,因為她鬨得不太好看……
抵達醉仙樓之後,幾人來到樓上預定好的雅間。
醉仙樓是京城數一數二的酒樓,雕梁畫棟,錦繡珠簾,裝潢設施皆是豪華奢貴,桌麵上,早已備好了好酒好菜。
三人約著出來看花燈,魏盈雪和魏恒他們進宮參加宮宴去了,所以沒有請他們一起。
飯桌上,魏忬目光熠熠的看著她,絲毫也不掩飾眼裡的愛慕之意,不停的往虞宛宛碗裡夾菜,
他道:“記得宛宛喜歡吃胭脂兔,醉仙樓做的味道最好。
“還有這個,水晶丸子……來嘗嘗。
”櫻桃酒,不醉人,宛宛可以喝。”
“……”
旁邊魏盈蘭都看不下去了,皺著眉,撅著嘴,“二哥,你怎麼還跟小時候一樣,就知道偏心宛宛!”
虞宛宛明明都沒吃,他把人家碗裡都塞滿了?就像小時候一樣,有什麼好吃好玩的東西,他都要先留給宛宛。
當然,魏盈蘭也就是笑話二哥罷了,因為她也跟二哥是一樣的,有什麼好吃好玩的,都要想著宛宛才是。
畢竟宛宛沒有父母,也沒有兄弟姐妹,隻有他們了。
虞宛宛直接將自己麵前滿滿的一碗,和魏盈蘭的空碗交換了一下,笑著說道:“我今日身體不適,胃口不太好,這些我都還沒碰過的,蘭蘭給你吃吧。”
“還是宛宛好。”魏盈蘭倒是不客氣,當時就要挑起筷子開吃。
卻聽魏忬輕咳兩聲,抬起頭來,就瞧見魏忬正凶巴巴的瞪著她。
魏盈蘭趕緊把自己的碗調換回來,“不用不用,我開玩笑而已,我要吃什麼自己夾。”
反正,魏盈蘭心裡更加確定了,二哥就是偏心宛宛。
夜裡到了時辰,城裡會有煙火。
虞宛宛和魏盈蘭吃得差不多了,早早就站在陽台處,一邊瞭望京城裡燈火輝煌的夜景,一邊等著看一年一度,最為盛大漫天煙火。
隻是途中,嬋兒突然進來,湊到虞宛宛耳邊,悄聲說道:“宋檀請姑娘去樓上一趟,說是有要事相商。”
虞宛宛眉頭微皺,暗暗心想,宋檀這麼急著找她,莫不是雲湖寨那邊有新情況了。
她連忙找了個借口,出門離去,便跟著嬋兒上樓,一路穿過長廊,邁上樓梯,來到樓上更為僻靜的雅間。
虞宛宛推開房門,跨步進屋。
屋裡燒著爐子暖融融的,卻是沒有點燈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外頭滿城花燈的光芒,透過窗戶紙投射進來,在地上光影斑駁,搖搖晃晃。
虞宛宛左右張望一眼,還在奇怪,宋檀怎麼也不點燈?
剛進門,突然,房門“嘭”的一聲被人合上,一個高挑健碩的身影不知從哪冒了出來。
虞宛宛還沒反應過來,便被男人冰涼的嘴唇,碾壓上來。
他胳膊壓著她的肩膀,將她死死抵在門板上動彈不得,一手捏著她的腮幫子,強勢猛烈的親-吻,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又細又密的打在開得正豔麗的嬌花上。
虞宛宛還以為是中了誰的奸計,驚恐萬分,掙紮抵抗。
想將他推出去,但力氣太小,男人紋絲未動。
一雙手捏成拳頭,捶打他的肩膀,他更是熟視無睹。
她狠狠踩他一腳,他完全沒有反應,反而進攻愈發強烈,一隻手往下滑去,便要扯開她的腰帶。
虞宛宛掙紮無果,趁著男人不注意時候,狠狠咬了一口他的嘴唇,瞬間嘴裡泛起一絲血腥氣息。
他這才退開出去,呼吸粗重,鼻尖擦著她的鼻尖,低啞的嗓音質問,“虞宛宛,幾日不見,你膽子漸長,還敢咬孤了?”
剛剛慌亂之下,虞宛宛都沒來得及仔細分辨,現在聽聞聲音,皆著窗外透進來的光線,才認出來,是鳳霽!
可是鳳霽不是去雲湖山了麼,怎麼突然跑回京城來了?
雲湖山到京城,千裡之遙,就算日夜兼程,馬不停蹄,再怎麼也得要三天三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