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先前明明已經走了,現在莫名出現在背後,虞宛宛嚇了一跳,渾身雞皮疙瘩都豎了起來。
半晌才回過神,退開兩步,應道:“兒臣一切如常。”
順慶帝又湊近一些,直視虞宛宛,叮囑說道:“太子自幼性情寡淡,待誰都是不冷不熱,難免有些無趣,若是他冷落了你,大可過來告訴朕,朕會好好教訓他。”
虞宛宛總覺得,皇帝看她的眼神有些奇怪,帶著一股長輩看著晚輩不該有的灼熱,著實看得她渾身難受。
她屏住呼吸,都有些喘不過氣來,含笑應道:“多謝父皇關心,太子並未冷落兒臣。”
順慶帝微微點頭,“如此最好。”
取了東西,虞宛宛趕緊請退離去,一溜煙跑出了禦書房,回想起來,還覺得皇帝好生嚇人。
順慶帝久久看著虞宛宛遠去的背影,眼底眸光深不可測。
旁邊老太監忍不住詢問,“陛下可是看她生得像那人?”
順慶帝是覺得她很像虞歡,可是比起虞歡,還更加的吸引他。
想了想,順慶帝讓老太監前去打聽,“朕想知道,她在東宮,到底受不受寵。”
東宮雖然人少,可也免不了有皇帝的眼線,一問便知,明德殿裡夜夜折騰,沒完沒了,太子不僅獨寵她,更是恨不得死在她床上似的。
順慶帝先是驚訝,還以為,太子不喜女色,應該就算娶了虞宛宛,也是讓她獨守空房,備受冷落。
倒是不曾想到,這個女人能讓太子那種人,也性情大變,沉溺女色之事了?
想了想,順慶帝意味深長,交代說道:“看來,是時候給東宮多添幾個人了。”
正好,過幾日宮裡大選,到時候,順慶帝大手一揮,便可給東宮賞賜幾個。
*
這邊,虞宛宛回去之後。
跟往常一樣,讓廚子準備好晚膳,想等鳳霽回來一起吃飯。
卻不想,等啊等,等到天都黑了,等到菜都涼了,鳳霽一直沒有回來,也沒派人前來交代一聲他的去向。
一直等到深更半夜,虞宛宛實在困乏得厲害,都沒吃飯,便讓人收拾撤走,隨意梳洗了一下,倒在床上睡著過去。
睡得正熟的時候,感覺到猛烈的晃動和撞擊,生生給她疼醒過來。
床前一直亮著微弱的燈光,可以瞧見男人帶著一身的酒氣,全無往常清冷禁欲的模樣,隻有惡鬼一般無窮無儘的索取,就像在對待用來發泄的玩物。
昨日才同房了,今日明明是休息的日子,怎麼他又跟發了情的禽獸一樣,先前那些甜言蜜語,溫柔體貼,全都忘得一乾二淨了。
虞宛宛渾渾噩噩,沒有力氣拒絕,隻能求他輕些,淚水都快哭乾了。
一直到黎明時候,窗外天都亮了,屋裡還沒有消停下來。
虞宛宛抽泣不止,蜷縮著身子,捂著小腹,身子不住顫抖,疼痛難忍,額上冒出層層細汗。
鳳霽卻是滿目冷漠,完事之後,沒有溫柔安撫,也沒有清理現場,顧自前去洗了個澡,穿上衣裳,便又出門上朝去了。
虞宛宛哭得更加委屈了。
她不知道鳳霽犯了什麼病,要這樣對她。隻知道,果然是伴君如伴虎,說翻臉就翻臉。
前夜親密的時候,還是互相取悅,互相滿足,怎麼突然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他到底生什麼氣!她也沒得罪他吧。
待鳳霽走後,嬋兒來伺候虞宛宛,揭開錦被一瞧,才發現虞宛宛身下,一大片床褥都已經被鮮血給染紅了。
算了算,現在也不是她月事來的日子啊!
而且,虞宛宛還一直神情痛苦,麵色蒼白,滿頭冷汗,明明是燥熱的天氣,她卻四肢摸上去都是冰冷的。
頓覺不妙,嬋兒留下來收拾汙漬,吩咐外頭的人,趕緊前去傳禦醫過來。
禦醫常年給宮裡宮外的貴婦看病,這種病症並不少見,可虞宛宛這種因為房事太過激烈而發病的,還是頭一回。
太子也著實太不知輕重了。
禦醫開了止血和治療的方子,還特意將老嬤嬤叫到一旁叮囑,“應當儘量休息調養,痊愈之前,可彆急著侍寢了,這輕則影響生育,重則要命,這回還好是發現得及時,早些時候,失血過多,恐怕會無力回天。”
老嬤嬤將話,一五一十轉述給了虞宛宛。
虞宛宛還身子虛弱,麵色蒼白,叫來禦醫吩咐,“此事,彆告訴太子。”
禦醫不敢不從,這種事,也不太好宣揚出去,隻能對外頭說,太子妃隻是有些中暑了。
出門之後,禦醫心裡還在嘀咕,太子妃還真是可憐,果然外頭傳聞的獨寵東宮,都是拿命換來的。
虞宛宛很困很餓,吃了東西,用了藥,又睡著過去。
醒來已經是傍晚,夕陽西下時候。
太後那邊,聽說虞宛宛都中暑了,便差人前來傳話,讓她趕緊收拾一下,明日一早就跟著她一起前去清微山避暑。
正好,當天晚上,鳳霽也不知去哪了,一夜沒有回來。
虞宛宛便收拾好了東西,次日,身子稍微恢複好了一些,便一大早,跟著太後,一起出了皇宮,前往清微山的行宮。
除了太後和虞宛宛,一起前去行宮避暑的,還有皇後和魏盈雪,以及幾位公主和郡主。
路程有些遠,虞宛宛坐在馬車內,昏昏欲睡,臉色還不好看。
身邊嬋兒拿著團扇,伺候著給虞宛宛扇風,還擔憂詢問,“姑娘,你怎麼樣?”
虞宛宛本來應該留在宮裡好好養病的,卻是毫不猶豫,跟著太後出宮,想來,也是因為前夜的事情,生太子的氣了。
嬋兒也是不懂,虞宛宛置氣,是因為太子那晚上太過分,那太子生氣又是為了什麼?
到了清微山,已是午後。
上京烈日炎炎,燥熱難耐,清微山清風涼爽,溫度適宜,確實涼快許多,也難怪,不僅皇室在這裡建有行宮,世家貴族,們也都湊到這附近建有山莊,遠離京城,也遠離繁華喧囂,避暑,也避世。
虞宛宛安頓下來之後,從袖子裡掏出一張方子,遞到嬋兒手裡,道:“你找機會去抓藥。”
這張方子嬋兒認得,這是進宮之前,虞宛宛找人寫的絕子湯的方子。
本來成親之後,鳳霽放低姿態,一直對虞宛宛很好,好得她早都忘記喝避子湯了,甚至幻想,如果他們有個孩子,或許看在孩子的麵子上,鳳霽不會像夢裡那樣無情無義。
可是這回,好像迎頭潑了一盆冷水,她的心又涼了。
甚至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絕子湯藥,打算永絕後患。
先前在宮裡她沒機會,現在到了清微山,太子不在,也就管不了她這邊了。
嬋兒含著淚,搖頭,“姑娘先彆著急,太子殿下他或許隻是公務繁重,一時心情不好,夫妻之間,總會有些摩擦,不過都是床頭打架床尾和。”
虞宛宛異常清醒,冷漠得有些可怕,“我本就不想跟他做夫妻,都是被逼無奈。”
先前,看虞宛宛跟太子卿卿我我,甜甜蜜蜜,嬋兒還以為,他們關係已經緩和了,虞宛宛也已經接受鳳霽了。
現在看來,她一如當初,並未心軟。
魏盈雪那邊,多少也聽到點風聲。
金釵給魏盈雪扇著扇子,輕聲說道:“郡主,太子妃中暑,恐怕不是中暑那麼簡單吧。”
魏盈雪冷哼一聲,管她是不是中暑呢。
反正,現在她們在清微山避暑,多少也要待一兩個月之久,太子不在虞宛宛身邊,這山高皇帝遠的,魏盈雪還就不信了,虞宛宛鬥得過她?
*
鳳霽也是回宮之後,才聽說,天氣太熱,虞宛宛中暑,太後帶著她去清微山行宮避暑去了。
明德殿內,空蕩無人,清淨死寂,好像總少了點什麼。
鳳霽愣愣看著周圍虞宛宛留下的蛛絲馬跡,她用過的絲帕,她喝過的茶杯,妝台上沒有帶走的胭脂,櫃子裡她尋常穿的衣裳。
他問,“她走之前,可有說什麼?”
下麵的人搖搖頭,一句話也沒說,還是太後那邊派人來交代的。
謝邀提議,“最近天氣這麼熱,殿下要不要也去清微山避暑?”
鳳霽冷哼一聲,一臉不屑,“孤又不是離了她,活不下去了!”
隨後便進寢殿去了。
夜裡,鳳霽躺在床榻上。
這張床,他睡了也有十年了吧,以前怎麼沒覺得這麼大,這麼空,更是沒覺得,身邊沒有人會對他有什麼影響。
可是現在,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肯定是因為天氣太熱了吧,即使殿裡放了冰雕陣暑,他還是燥熱不堪,靜不下心來。
大半夜的,男人突然翻身坐起,前去立櫃裡翻找。
最後找出一件虞宛宛的貼身衣物,送到唇邊聞了聞,很香,全是她身上的味道,摸上去絲滑的觸感,也跟摸著她的頭發有些相像。
鳳霽帶著衣物回到床上,緊緊握在手心,就像是握著她一般,不知抖動多久,終於呼出一口濁氣,汗珠順著額頭滑下。
帶著汙濁的衣物被扔到地麵,鳳霽翻過身,又皺眉歎息,果然,跟她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作者有話要說:霽·理智·霽:又不是離了她活不下去了!
霽·戀愛腦·霽:不,你是。
解釋一下,是太子並不知道會黃-體破裂,也沒看見流血,他覺得跟以前很多次是一樣的,
宛宛也沒有拒絕,習以為常了,不是存在QJ,
隻是太子覺得宛宛一點沒良心,就自己在那慪氣,(求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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