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顧清非問道。
“就是普通的發簪而已。”南宮森的聲音有些發顫。
“在百齊鎮買的?”顧清非繼續問道。
南宮森點頭,動作小小的, 生怕嚇到誰似的。
顧清非湊到眼前看了看, 不知在想些什麼。
南宮森嚇得眼睛都要瞪出來了:“表、表哥, 你這是做什麼?”
顧清非偏頭看了南宮森一眼:“這發簪我很喜歡, 送我吧。”
南宮森有些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這是女子的飾品, 恐怕不適合表哥......表哥若是想要發簪,我可以去為表哥買一支。”
顧清非笑了一下:“自我修為儘失之後我也沒法修煉了,就喜歡研究這些小物事, 這簪子甚為精美,我想照著它的模樣自己打造一支。”
李觀妙知道翻車了。
南宮森竟然還信以為真了:“那這簪子便贈予表哥了。”
她甚至又勸了一句:“表哥,快些嘗嘗羹湯吧,我們再多說些話湯可就涼了。”
李觀妙心說:“還喝個p啊,這特麼都翻車了!”
顧清非若有所思地將發簪捏在手裡, 點頭笑道:“好。”
說罷,他重新將小瓷碗端了起來毫不猶豫地一飲而儘。
看著將羹湯一口喝乾的顧清非,李觀妙懵了,這是翻車了還是沒翻車啊?難不成顧清非真的喜歡那根簪子 ?
南宮森艱難地吞咽了一下, 乾巴巴地問道:“好喝嗎?”
“好喝。”顧清非沒有看南宮森, 而是望著手裡的發簪。
李觀妙此時正緊盯著銅鏡, 這一刻, 她有一種通過銅鏡和顧清非對視的詭異感覺。
更準確的說, 她有一種透過銅鏡被顧清非一眼看穿的感覺, 仿佛自己所有的秘密的**裸地暴露在了這雙眼睛之下。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叮當”一聲, 銅鏡被李觀妙失手摔在了地上, 應聲裂成了兩半,追蹤符破了。
李觀妙臉色蒼白地看著地上碎裂的銅鏡,有些茫然。
剛剛是怎麼回事?
她可以確定,追蹤符不是被彆人破壞的,是因為剛剛那一刻,她心神不穩出了岔子,可是她現在是築基中期了,怎麼可能會出這種岔子。
她看著顧清非的時候竟然會心生恐懼。
李觀妙將地上的銅鏡收拾了起來,也不知道現在南宮森那邊是個什麼情況。直覺告訴她,顧清非肯定發現問題了。
李觀妙有些不安的跪坐在蒲團上,現在隻能等等看了。
......
甘風正在煉丹室裡調製丹藥,一道光芒從門口擊射了進來,光華散去,是一張傳音符。
甘風眼睛立馬一亮,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這是南宮森的傳音符,不知森森找他做什麼?
他抬手打開符紙,顧清非的聲音傳過來了。
“森森中毒了,歸元山南峰洞府。”
甘風臉色立馬一沉,心中升起了無數個疑惑。
森森的傳音符為什麼會是顧清非的聲音?這好好的怎麼就中毒了?顧清非到底是什麼意思?
甘風深吸了一口氣,迅速收拾起了行裝趕往南宮森的洞府。
他決定暫且相信顧清非,相信他不是那麼虛偽的人。
甘風火速趕到了南宮森的洞府,顧清非給他開的門。
“森森呢?”甘風有些焦急地問道。
顧清非輕輕側了側身讓出一條路來。
甘風一眼就看見了南宮森。
此時的南宮森全身都被捆綁著,浸泡在一個大木桶裡,木桶裡全是涼水,少女的衣服已經濕透了,緊緊地貼在身上,因為寒冷,她瘦弱的肩膀有些許顫抖,臉頰卻泛著一絲病態的紅暈,南宮森已經徹底昏迷過去了。
甘風是醫修,對各種病理是非常了解的,他一見南宮森的這個狀態立馬就明白怎麼回事兒了,巨大的憤怒從他胸膛升騰了起來。
“你竟然這麼對她!”甘風已經一拳砸向了顧清非的麵門,好在他還有點兒理智沒用靈氣。
顧清非雖然周身沒有靈氣,但這一年來在古魔熾焰的幫助下,他的身體素質是非常好的,他輕巧地接下了甘風的拳頭,解釋道:“我不是學醫的,我以為中了這種毒都要這麼處理。”
顯然,顧清非似乎誤會了甘風的意思。
甘風見自己的拳頭被顧清非接下,加之顧清非的言語,他下意識地覺得顧清非是在裝傻充愣、故意羞辱他。於是,又是一拳襲了過去,這一次,他在拳頭上灌輸了些許靈氣。
顧清非眉頭一皺,偏頭躲了過去,有些不知所以:“我真不知道。”
“我是問你為什麼給森森下這樣的毒!”
“這毒不是我下的。”
由於憤怒,甘風的眼瞼有些發紅:“那森森是怎麼中毒的?”
顧清非歎了口氣:“她自己吃下去的。”
說著顧清非指了指旁邊石桌上的羹湯。
顧清非繼續道:“再說了,若是這毒真是我給她下的,我又怎會讓你過來?”
經顧清非這麼一說,甘風有些反應過來了,他一臉狐疑地走到了石桌前,邊用勺子舀了一勺湯湊到鼻子前聞邊說道:“說不定你就是故意叫我來看的。”
嘴上雖然這麼說著,語氣卻沒那麼衝了。
顧清非有些哭笑不得:“有必要嗎?我故意找你來乾嘛?難不成要向你炫耀?”
“誰知道呢?”甘風將勺子放下,又來到南宮森旁邊查看。
他從乾坤袋裡取出一枚丹藥塞進了南宮森嘴裡,然後轉頭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森森不知道從哪弄來了這種毒,想讓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