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白按照楚天澤的要求已經訓練了整整三個月了,邵白望著銅鏡裡自己的身體,雖然依舊有些單薄,但和以前弱不禁風已經不一樣了。
現在他的身材可以用精瘦來形容。
他套上那親傳弟子獨有的白色外衣,將烏黑的長發用發繩係好後,推開了屋子的門。
那個桀驁的金發青年已經站在院子裡等他了。
“楚師兄,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今天邵白難得起遲了一些,他昨晚難得睡得很踏實。
楚天澤冷哼一聲,不耐煩地說道:“磨磨蹭蹭。”
“楚師兄,今天不修煉嗎?我們要去哪?”邵白有些奇怪。
“囉裡吧嗦,安靜跟著。”楚天澤沒好氣地說道。
少年沒說什麼很安分地跟在身後,楚天澤偷瞄了幾眼,少年與他的距離把控的很好,不近不遠,是他接受的距離。
若是再近半分,他可能就會讓人滾遠點。
不經意間撞上那清澈溫和的眸子,楚天澤連忙收回目光,隨後心裡便不由發起悶來。
他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要避開對方的目光,弄得和做賊心虛一樣。
楚天澤帶邵白來的是清虛宗弟子專門修煉法訣的地方,那是一座古老的高塔,名為萬法玲瓏塔。
這萬法琉璃塔一直是清虛宗人滿為患的地方。
現在不過辰時,高高的塔外已經擁著裡三層外三層的人,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鬨。
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穿著玄色的衣服人、,如此一眼望去月白色衣服的弟子就顯得格外顯眼。
“首席。”有人顫顫巍巍喚了一聲。
像是所有人都被扼住了喉嚨,原本吵吵鬨鬨的人倏的安靜了下來。
楚天澤依舊照常走著,下巴微抬,目不斜視,而擁在他前麵的人都極其識趣地給他讓出一條道來。
而當身後的邵白想跟上的時候,前麵的人流又自動合了起來。
邵白還沒有到十五歲,個子還不算高,很快前麵幾個人高馬大的弟子就將他的目光擋著嚴嚴實實的,而那抹囂張的金色很快就淹沒在了人群裡。
他好像把楚師兄跟丟了。
他又嘗試著往前擠了擠,但很快又被人潮推了出來。
邵白心裡有些無奈,他想等會自己又少不了被楚師兄責備。
就在他想法子的時候,他忽然發現擋在他前麵的人牆又分散開來,那朱色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蠢嗎?跟著走都能沒了!”楚天澤的語氣很差,眉頭緊皺著,看上去十分煩躁。
“對不起。”邵白說道。
“跟緊了,真他媽麻煩。”楚天澤轉過身便往前走,少年便跟在身後。
被楚天澤嗬斥後,邵白便不再離楚天澤那麼遠,朱紅色的衣袖隨著主人的晃動,若有若無的觸碰著邵白的手背。
鬼使神差的邵白伸出手握住那朱色的衣袂。
隻不過是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卻引得周圍不少弟子倒吸一口涼氣。
清虛宗誰人不知首席師兄的身邊靠近不得,就像那老話所說“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而比起走哪炸哪、喜怒無常的“雷獅子”,眾弟子表示寧願去摸老虎的屁股。
“雷獅子”的名聲響徹清虛宗是有原因,而楚天澤最狠的地方就是他進清虛宗的第一天便一戰成名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刺頭,而這種人最忍受不了的就是比自己還招搖的人。
而楚天澤一來到清虛宗就因為獨特的外貌被一群抱團廝混的記名弟子找了麻煩。
當時那群記名弟子以貌取人,見楚天澤長得精致勾人又不是什麼名門出身,隻當對方是個軟柿子,十幾號人起著哄將楚天澤團團圍住。
初來乍到的楚天澤毫不客氣地罵了他們一句“狗娘玩意”。
這些記名弟子血氣方剛哪裡受得了這種挑釁,直接暴起要給這囂張小子一個教訓。
結果不到半柱香的時間,那十幾號的人全部精疲力竭滿身黢黑的癱在地方。
而那個帶頭的最為慘烈,楚天澤直接將他手骨踩了個粉碎。
要知道靈活的手可是施展法訣的關鍵,這要多狠的心才能將人未來修煉的路給廢了。
那帶頭弟子還有點家底,吃了這麼大虧,自然是不依不饒在宗門裡鬨事。
不少人都以為這倒黴的新弟子肯定會被趕出宗門,畢竟傷害同門是大罪。
然而結局卻恰恰想反,那個斷了手的弟子鬨了一天後便永遠在清虛宗消失了,至此後再也沒有出現過。
從此以後,所有明眼人都看懂了。
而沒看懂的,在之後的幾年裡該吃癟的也吃了,該長教訓的也長了。
遭了一兩次罪,再傻的人都總算明白了,這個叫楚天澤的惹不得。
看起來清瘦的少年牽著楚天澤的衣袂安靜地走著,大部分人都以為他死定了。
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楚天澤竟然縱容了少年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