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種迫人的氣勢是什麼情況!
“嘶——”感覺到自己手臂上隱隱的疼痛,楚天澤下意識倒吸一口涼氣,他覺得自己好像一不小心發現少年不為人知的一麵了。
“楚師兄,對不起。”猛得回神,少年一下子又恢複成原來的樣子,連忙鬆開手,道歉著。
“屁大點事,彆管這個。”此時這是趁勝追擊的好時候,楚天澤將人拉回來,繼續說,“說正事,我們的關係。”
“這種事我……說了能算數嗎?”少年的腦袋耷拉下來,大概是習慣性追逐楚師兄的身影,他對自己還是少了些自信。
“當然。”楚天澤嘴角勾了勾,手輕撫著少年的臉頰,語氣裡帶著少見的誘惑,“說了,老子就是你的了。”
“不親彆人,隻親你。”
邵白的瞳孔縮了縮,喉頭滾動。
人的感情不會輕易得到滿足。
從前的邵白無欲無求根本不明白這一點。
一開始親近楚師兄的時候,他是絕對沒有抱著什麼彆樣的心思的,所有的起源不過是那份上輩子對金炎的依戀罷了。
然而邵白發現自己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
楚師兄是人,金炎是獸,他們有一樣的地方,也有很多截然不同的地方。
人的情感比之野獸而言豐富得多,所以在他和楚師兄相處的時候,不同於金炎,他也會需要付出更多。
當然,同時他也會想從彼此身上得到更多。
其實邵白的心思早就潛移默化地變化了,平日裡他不經意的留意,不經意的思念,不經意的退讓,皆是表達,亦是證明。
他隻是自己沒有察覺到。
自己是多想將麵前的男人占為己有。
“我和楚師兄是——”聽著少年的聲音,楚天澤懷著對方的手臂微微有些顫抖。
他很快就要聽到世上最為心動的話了。
“邵公子!邵公子!不好了!出事了!”一陣炸耳朵的聲音猛的從屋外響起。
突如其來的呼喊將少年的聲音直接被蓋了過去,楚天澤臉色徹底崩了。
他隻看見了少年的嘴唇動了動。
最重要的部分他一個字都沒聽見。
天殺的!
邵白回來沒有將門關嚴實,很快門就被人氣喘籲籲地推了開來。
“邵公子!公主殿下那……”王策望著坐在一起的兩道身影,立刻便沒了聲音。
接著他的臉倏地也紅了起來,有些尷尬地背過身去。
“你他媽的!給老子滾出去!”楚天澤怒吼道。
雷光湧動。
“楚道友,你下手好狠!怎麼還用法訣!”王策有些狼狽地掐著防禦法訣,他很快就被一道道雷光驅逐了出來。
“邵公子,這邊情況有些緊急,等會兒您還是過來一下吧。”王策有些無奈,隻有在外麵喊道。
嘭!
王策嚇了一跳,一個瓷杯子被狠狠地從屋子門口砸了出來。
“滾!整天公主公主的!真他媽的當自己是主子了!給老子滾!”屋裡被打斷的男人已經是火冒三丈了。
楚天澤這人的耐心就那麼一點,用完了就沒了。
王策無疑是自己撞到了刀刃上了。
“楚師兄,你不要生氣。”
聽到少年的聲音,楚天澤才長籲一口氣,聲音略微緩和一點。
“我他媽能不氣嗎!這不是第一次了!這混賬就是來故意想壞老子好事!”楚天澤咬牙切齒地說道。
真是新仇舊恨算到一塊去了。
現在最好不要再讓他看到王策那小子,不然他指不定做出什麼令人發指的事來。
“壞了師兄什麼好事?”邵白有些不明白。
楚天澤一時語塞,他不好直接說破自己那點齷齪心思,隻有硬著頭說道,“你還是小崽子說了你也不懂。”
“這樣啊。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不過我想王策應該不是故意的,外麵可能真的出了不得了的事。”邵白點了點頭,便準備起身,“我還是去看看吧,楚師兄你先在屋裡接著做好事吧。”
“做個屁的好事。”楚天澤差點嘴都要被氣歪了,一把將少年又扯回懷裡,態度很是不講理,“不準去!那小丫頭片子的事和你有什麼關係!你們那婚約他媽的早就吹了!你這麼上心不會還想她重修於好吧!”
楚天澤被怒氣衝昏了頭腦,再加上極強的占有欲作祟,說起話來有些口無遮攔。他心裡其實很清楚明豔和邵白兩人間是不可能的,但他還是忍不住。
“楚師兄。”邵白的聲音難得有幾分嚴肅。
男人圈著少年的手又緊了幾分。
“楚師兄,你能先鬆開我嗎?”邵白被箍著無法動彈,隻能開口說道。
僵持了一會兒,楚天澤的手還是鬆了開來,他的心裡其實有點後悔來著。
他花了那麼大功夫才讓這小傻子開竅,結果前後腳的功夫兩個人就開始發生爭執。
這實在不是什麼好的預兆。
兩個人一時陷入了沉默了。
“你生氣了?”楚天澤冷靜了下來,有些尷尬地問。
“有一點。”少年如實說。
“是我說錯話了。”男人懊惱地說道,“想去就去吧,沒束著你的意思。”
邵白愣了愣,楚天澤心性多高那是隻要打一照麵便能知道事。
這般想來似乎對方為數不多的幾次道歉基本都是對著他說的。
楚師兄也在為自己改變嗎?
“楚師兄,我們之前說好了的。”邵白想了想覺得還是要將自己的想法說清楚。
“……”男人抿著唇。
“我希望楚師兄能相信我,”邵白拉起男人的大手,“我是絕對不可能和明豔重立婚約的,也不可能和彆人。”
“因為這是我和楚師兄的約定。”
“你你你……他媽亂說什麼呢!”少年實在是語出驚人,楚天澤心裡被嚇得不輕。
他剛剛是聽到是什麼不得了話了吧!
這話可以算是……求婚了吧。
這小子不是榆木腦袋嗎?怎麼突然就、就……
這他媽發展也太快了吧。
楚天澤不是沒想過這事,隻是他覺得兩人間自己應是主導,所以就算真到那個時候,這話他媽的也是該他來說。
“我沒有亂說,難道不是這樣嗎?”邵白不由蹙起眉來。
“這事又不是一拍腦袋就定下裡的!”楚天澤不知道如何和少年解釋,他身世特殊,這件事還要很多要細細考慮的地方。
“算了!不是出事了嗎?你趕緊去,趕緊去。”楚天澤癱在椅子上揮了揮手,他無法應對少年的問題,隻有先將這一肚子問題的小崽子趕走。
啊!哪來這麼問題!為什麼這麼麻煩!
然而少年還站在那裡,清澈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望著他。
“怎麼還不走?”楚天澤蹙了蹙眉。
少年看上去有些奇怪,似乎在想什麼,表情有些緊張,接著他走進了一下,彎下腰帶了些試探湊了過來。
感覺到唇上的觸感,楚天澤整個人都懵了。
“現在我和楚師兄是可以做這種事的吧?”
“……”
“那楚師兄,我先走了。”見男人還保持著一動不動的姿勢,邵白遲疑了一下,先離開了。
“走吧,走吧,他媽的不然就走不了了。”過了會兒,楚天澤摸了摸自己的唇喃喃說道。
他總把少年當作啥都不懂的小白花。
但他現在有些懷疑了。
這些勾人心肝的本事都他媽是和誰學的。
當邵白趕過去的時候,明豔的屋子門口已經圍滿了一圈的人。
而明豔被芳芸扶著站在人群的外圍。
“邵公子,您可算來了。”王策眼尖正好望見邵白,大步走了過來說,“您快過來看看吧。”
還沒到屋子門口邵白便已經能聞到衝天的血腥味。
“怎麼會這樣?”走到門前,饒是邵白也不由有些震驚。
滿屋子的血。
地上,牆上,桌上,床榻上……到處都是黑紅色的血跡。
到底發生了什麼會有這樣的血量?邵白有些疑惑。
“沒人受傷吧?”邵白扭頭問。
“沒有,明豔公主和您午膳後散了會兒步回來,一打開門,裡麵就是這副模樣了。”王策說。
“可有少些什麼?”
“不曾。一定是有人想加害公主殿下,這賊人來的不巧沒找到公主,便隻能退而求其次將屋中弄得汙穢不堪,想以此驚嚇公主殿下!真是小人!”王策的表情很是憤恨,手不由攥緊。
“這些不是人血,味道太過腥氣,是獸血。”邵白打量著四周說。
“就算是他並未殺人用的獸血也是可惡萬分!”王策狠聲說道。
“潑在房裡的血不少,這個人應該不是一時興起。”邵白想了想說,“他應該就是想造成現在這樣的狀況。”
“這……”王策愣了愣,邵白的分析條理清晰,說得確實有道理。
“那這賊人為何要這般做!公主殿下何曾得罪過他!”王策心裡氣憤難消。
“我不知道。”邵白搖搖頭,退了出來。
“無論這陰險的家夥抱著什麼目的,這承天寺是不能在待下去了!我們應該馬上回宮!”王策說道。
“等等!”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
邵白聞聲望去,來的人是懷一住持,他被小沙彌扶著蹣跚走來,而他的身後還跟著不少年輕僧人。
懷一住持往哪血氣熏天的屋子裡望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兩個年輕僧人便將屋門關了起來。
“阿彌陀佛!各位施主受驚了,老僧真是萬萬沒有想到在這承天寺裡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真是罪孽啊!”懷一住持一邊握著佛珠,一邊搖頭說道。
“懷一大師,祈福也算結束了,公主帶殿下的任務已經是完成。發生了這樣的事,為了公主殿下的安全,我們怕是不好再久留於此了。”王策上前說道。
“施主說得老僧明白。”懷一住持將目光轉向明豔,“隻是老僧還是懇請明豔公主能留下為百姓們賜福!”
“不可能!沒有什麼能比公主殿下的安全更加重要。”王策想都沒想就回絕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