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列車內。
“呼,終於安靜下來了……”
一聲感歎響起,一直望著窗外的三日月轉過頭,過道對麵的炭治郎和我妻善逸合力把伊之助按在了座位上。
少年抬手抹了把額頭不存在的汗,抬眼笑望過來,“三日月先生,讓您久等了。”
三日月點了點頭,笑著指向後方,“煉獄君在那邊,你們可以把他叫過來。”
“是!我等下就去叫他。”炭治郎中氣十足地答道。可沒過一會兒,他又擔憂地問:“三日月先生,您真的要跟我們一起去嗎?會很危險的。”
“沒關係,”麵對少年的關心,三日月的語氣溫和至極,“到時候你們去執行任務,我自己去祭奠先祖就可以。”
炭治郎遲疑地點點頭,想著任務地點和三日月說的地方相距很遠,應該不會有什麼事。
列車快要開動了,噴氣聲透過堅實的車身傳進來,像巨獸壓抑著咆哮,給人以震懾之感。
三日月看著窗外逐漸動起來的景色,唇角噙著的笑意愈發深刻。
經過在蝶屋的療養和恢複鍛煉,炭治郎三人養好傷,又達到了可以進行任務的狀態,產屋敷便讓炎柱帶著三人出來曆練。這次交予他們的任務是消滅旁邊城裡遊蕩的鬼,根據情報稱數量不少,經常夜裡作亂,已經有不少人莫名失蹤了。
而三日月,因為某些不可告知的原因,以“要祭奠先祖,恰好同路”為由,與這一行人一起踏上了無限列車。
不多時,隔壁傳來一陣說話聲,轉頭看去,炭治郎已經找到了煉獄杏壽郎,並把他帶到了座位上。
“哦!是三日月先生。”煉獄杏壽郎也看到了三日月,語氣充滿喜悅,臉上掛著正直的笑容。
他的表情一直如此,總讓人覺得他會一直這麼富有乾勁和活力。
“您也要跟我們一起啊,真是令人欽佩的精神。”
煉獄杏壽郎還記得三日月對鬼殺隊說的那些“先祖精神”。
三日月隻是笑。
幾個年輕人吵嚷了一陣,期間加上煉獄杏壽郎對炭治郎的指點,很快熟悉起來。
列車開動了,車上的氛圍整體都變得熱鬨不已。
但真的如此和平嗎?
炭治郎倚在靠背上,卻不敢放鬆下去。從靠近這趟列車開始,他就隱隱約約聞到了屬於鬼的氣味……那渾濁的、肮臟不堪的氣味,起碼吃了上百人吧……
但這樣近距離地一比較,三日月先生身上的味道就又有更多不同,雖然有那麼一縷很像,卻是純粹而凜冽的。
這輛列車上很可能有鬼。
炭治郎的表情變得凝重,他抬頭打量了一眼車廂的布局,這節車廂裡的人雖然不多,隻有二十幾個,但整輛車又有很多車廂。把所有車廂的人加起來,至少也有兩百多人。
這麼多人……還有三日月先生,如果鬼真的出現了,他們能保護得了嗎?
下意識地,他看向旁邊的三日月。
三日月察覺到了炭治郎的視線,卻裝作沒有注意到,自顧自地看著窗外的風景。
看來,他已經發現這輛車上有鬼了。
“三日月大人,您這是擅自插手世界線!”狐之助極力壓著聲音,嘈雜的列車環境給了它說話的便利,旁人大都不會發現一隻狐狸口吐人言。
“有何不可呢,我見過煉獄家那麼多年輕人,也算有緣。身為長輩,幫小輩一把有什麼問題?”三日月一下一下撫摸著狐之助毛茸茸的腦袋,說話的口型被玻璃映照出來,看到的人隻以為他抱著小狐狸自言自語。
“但就算這樣,他的結局也不會改寫的……”
“我知道。”三日月的手指在狐之助柔軟的皮毛裡穿梭,語氣緩和,“與其被撿漏死得突然,還不如和同伴一起死得其所。”
這話說得溫柔又殘酷,卻不無道理。
“而且……那個下弦也會配合的。”
狐之助無言以對,您是上弦老大,區區下弦敢不配合嗎?
“對了,那個下弦叫什麼來著?”
“魘夢!”
“嗯,我就是來盯著他的。”
三日月不能保證位麵發展能如他所願,為了不讓這段被改變的未來受曆史修正的影響,他需要從旁協助才能放心。
……
“餓了!想吃飯!”煉獄杏壽郎環臂坐著,說肚子餓也一臉正氣。
“哈?”我妻善逸想不通竟然有人會這麼說話,滿臉古怪。
“我也餓了!”伊之助大聲附和。
“吃飯吧!”
“吃飯吧!!!”
“大家不要吵……”炭治郎無奈地想要阻止,卻根本沒有辦法。
幾人嚷嚷了一陣後,伊之助眼尖地發現了後麵有人在吃飯,指著對方大叫:“喂!你們的飯是從哪來的?”
沒有人理他。
“喂!!!”伊之助喊得更大聲了,得到了幾個路人嫌棄的白眼。
一個列車員似乎聽到了他們的話,推著一輛小車朝這邊走來。
幾乎是立刻,炭治郎被他吸引了全部的注意。
年輕的列車員穿著貼身的黑色工作裝,不算高挑的身材被這套製服襯得腰細腿長,勾得不少人偷看。
是男人吧……?
及肩的長發以及挑染的玫紅色很容易讓人誤認成女性,過長的劉海遮住左眼,僅露出右邊那隻暗綠色的眼眸。
“幾位客人,需要盒飯嗎?”
列車員的臉上帶著柔軟的微笑,應該是個很能在初次見麵時留下好感的人。
他的相貌精致,皮膚好像是一種不正常的蒼白色,但在列車柔和的燈光下並不明顯。如果仔細觀察,還能發現他的瞳孔形狀十分奇異,凝視久了會有一種迷亂感。
更重要的是,這人的聲音也十分柔和動聽,如果唱起歌謠,一定能很快地哄小孩子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