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好來的人是我妻善逸,三日月重新折返上樓,留給樓下畏懼墮姬的遊女們一絲喘息的空間。
三日月想,是時候寫點備用台詞交給狐之助了。
目送花魁的身影消失在樓上後,遊女們如釋重負,我妻善逸湊上前問:“姐姐,剛剛那個就是花魁啊?”
“沒錯……”遊女用同情的眼神端視了我妻善逸一會兒,“她脾氣不是很好,你小心點就是了。”
“哦……”我妻善逸不明白遊女為什麼用這種眼神看他,隻是愣愣地點頭。
人群散去後,老板不解地比了比自己的頭頂。
她怎麼感覺……蕨姬長高了?
……
午飯過後,門再度被敲響,居然是老板帶著我妻善逸來了。
“快點打掃好花魁的房間!”老板推了我妻善逸一把,口吻嚴厲,而後又賠笑道:“這丫頭手腳不麻利,要是惹怒了你可要手下留情!”
說完,老板把門一關,把兩人留在了屋裡。
三日月無話可說,不知道平日裡墮姬怎樣行事,下個樓都能讓老板把人親自送過來。
我妻善逸手足無措,他還沒照顧過人,不知道等下會不會惹出麻煩,加上遊女提醒的話,他這會隻敢偷瞄花魁的背影。
嗯……好白……
三日月不禁感慨事情變得麻煩起來,跟我妻善逸在一起,暴露的概率又增加了。
得讓他趕快出去。
想到這,三日月正要轉身囑咐,過道上又傳來倉促的腳步聲,老板再次推門進來,拿著一張書貼輕輕放在桌子上,“這是今晚要見的客人……隻有一張,好好準備一下。”
“知道了。”
三日月瞥了一眼書貼,將其展開,信紙與文墨透著淡香,顯然價值不菲。
花魁在吉原地位最高,見客人也有講究,通常書信往來三次後再正式見麵。但唯有京極屋的蕨姬不一樣,她不願折騰三次,也不想謄寫書信,隻在帖子裡挑出最順眼的那個見麵。
但今天隻有一張,也就是沒得選。
三日月的視線在信上遊走,以信推人,這位客人用詞華麗狂放,大概是個性格大氣、豪邁的人。
說不定還是一名武士。
他細致地看到最後,直到看見落款――宇髓天元。
三日月:“……”
怎麼會是他?
“怎麼會是他!?”我妻善逸也叫起來,語氣又氣又驚。
好啊,把他們三個賣出來當苦力,錢都拿著找花魁了??他不是有三個老婆嗎!還想找第四個不成!?
三日月挑了下狐之助的尾巴,狐之助立即入戲:“怎麼,你認識他?”
糟了!
我妻善逸一把捂住嘴,眼底滿是慌亂。他不小心說出口了!
狐之助開始自由發揮:“怎麼,說不得?”
我妻善逸哆哆嗦嗦地說:“這個人、這個人是把我賣到這的人。”
“哦~我當是什麼呢。”
說完,房間又重新回到寂靜。
糊弄過去了?我妻善逸一顆心落回肚子裡,可劇烈的心跳久久不能平息。
他磕磕碰碰地把房間裡的餐盤收拾完畢,連聲招呼都忘了打,直接端著跑了出去。
獨自在房間的三日月思慮良久,最終決定與這位“客人”見麵。
宇髓天元很有可能是借此機會調查情報,不去的話……恐怕會反而吸引他的注意。
……
入夜。
這個時刻,三日月也慶幸於墮姬的任性妄為,他可以免於在街上走一大圈,直接去揚屋候客。
層層珠簾遮擋在座位與門口之間,花魁的容貌不能輕易被人看到,因此有這樣的裝飾。
三日月依然端著檜扇,凝望著門口的情景。
不多時,京極屋的老板帶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來到揚屋。
三日月的視線穿過幕簾,輕易便將來人的樣貌儘收眼中。
不得不說,對方與曾經見麵時的模樣大相徑庭。忍者的裝束換成寬鬆的和服,原本緊緊束起的長發儘數披散下來,略顯淩亂。這一切元素糅合起來,給他又多添了幾分不羈,與那鷹隼一般的眼神相得益彰。
“這位是宇髓大人,蕨姬,要和大人好好聊啊。”老板提醒了一下,轉頭對男人笑說:“我就不打擾您了。”
屋內,空氣異常靜謐,帶著若有若無的壓抑。
宇髓天元一屁股坐到早已準備好的小桌旁,拿起筆道:“看來蕨姬花魁是個風雅之人,連交流都要用紙筆。”
為了減少狐之助詞不達意的可能性,三日月主動要求用紙筆進行談話。
也許是墮姬不配合的次數太多,這樣的要求,老板隻是思考了一下就立刻答應了。
“我也有我的方式,希望你能理解。”狐之助按照三日月的意思說道。
宇髄天元擺弄著筆,紅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我倒是沒什麼意見,就是離你太遠,信怎麼傳達呢?”
見花魁是為了情報,他這兩天用千金砸開了另外兩家大店的門,從那兩名花魁口中得到一些情報,京極屋是最後一家。
忍者的套話方式神不知鬼不覺,但要是用文字來交流,效果就差多了。
問完,他聽見花魁道:“沒關係,我帶了專門傳遞書信的新造。”
“善子。”
這個名字念出來的瞬間,饒是宇髓天元也繃不住了。
那個非常辣眼睛的金發“丫頭”從幕後走出來,還帶著一臉鄙夷的神情。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