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變蘑菇後薛鳴的情緒就不太穩,常常無緣無故生氣,或者躲起來一個人發很長時間的呆,左越知道他承受的壓力,也能想象每日充塞在他心裡各種惶然害怕的情緒,慢慢便不在他麵前提起任何有關意識體、觸手怪、母體、實驗之類的字眼。
甚至連帝星的公務都避開他,就怕他多想。
扣在腰上的手被握住,薛鳴垂著頭低聲說:“它還隻是一團血肉,隻要我的身體死去,它也會死。”
他聲音放得極低極輕,淩厲的眉眼劃過幾分不舍,在白熾燈的照耀下乍現溫柔。
左越無言將薛鳴緊緊抱進懷裡。
事情似乎走到了僵局,薛鳴不接受意識剝離的手術,如果真有猩猩頭領所說的那種情況出現,他寧願左越親手結束他和幼崽的生命。
但這幾乎不比要左越的性命輕鬆。
“還有一種辦法,礦山內部的實驗室有一台能傳說時空的儀器,那是我們納約族文明的巔峰產物,母體……也就是那隻蘑菇當時就是通往它被送往其他位麵世界,據說它還有個功能就是回溯時光,但這東西需要的能量巨大,所以從來沒被開啟過,是否可行不確定。”猩猩頭領說。
他們此時正在返程的航船上,左越以放走白熊為條件,要求猩猩頭領跟他去帝國走一趟,提供對納約族更為全麵詳細的信息。
薛鳴還在培育箱睡覺。
它變得嗜吃嗜睡,原本一天更換一次的營養土變成一天更換三次,短短幾天菌蓋也胖了一圈,用猩猩頭領的話來說已經進入發育階段,很快它就會迅速膨脹,並且吸收一切能吸收的營養物質,到那時離它最近的左越將第一個被吸乾。
至於什麼時候失去意識徹底成為母體,猩猩頭領也給不出具體的時間,薛鳴是唯一一個實驗成功的母體,一切都在探索階段。
不管它說的那儀器有沒有用,礦山內部必須要走一趟了。
與此同時,黃沙漫天的荒星到處可見全副武裝的蟲族士兵,他們身著作戰服,頭盔戴得嚴實,全身上下包裹得分毫不露,荷槍實彈在空無一人的街上巡邏。
整齊的腳步聲伴隨著嗚嗚風聲在整個荒星地表回蕩,顯得空曠而荒涼。
礦山早就停止了開采,整個山體被架設在外的粒子炮包圍,碗大的炮口從四麵八方對著礦山,隻要一有異動就立即開炮,對山體實行無差彆轟炸。
炮機外圍是巡邏的士兵,士兵外圍停靠著軍艦,懸梯上進進出出,是換班的士兵。
薩姆坐在臨時改成的辦公室內,正向左越發送信息。
這是荒星戒嚴的第84天,發現兩例被感染人群,已被當場擊斃並進行火化,目前城內秩序良好,居民閉門不出,由軍隊統一提供食物,請求下一步指示。
信息剛發出去,外麵走廊傳來腳步聲,是巡邏的士兵回來了。
薩姆捏了捏鼻梁,再次敲下一份郵件。
近日發現士兵作戰服有一定磨損,恐遭觸手怪攻擊,請求總部補發。
那邊很快發來回訊,是左越的賬號。
收到,七日後我將到達荒星。
“篤篤”敲門聲響起,一名身材健壯的軍雌走了進來,是第三軍團一直駐守此地的中校,大家叫他哈倫。
“副官!”他朝薩姆敬了個軍禮,臉色是第三軍團祖傳的硬朗剛毅。
薩姆是左越的副官,軍銜本來就比中校高兩級,又是奉元帥命令接管荒星,除了不配合的城主幾人,在這個星球算最高執行長官。
他點了點頭,目光落在他抱著的頭盔上:“巡邏結束了?”
哈倫將頭盔放在桌上,因為作戰服是加急定製過來的,數量有限,這個頭盔是他借薩姆的,現在來歸還。
“是,一切正常,下官和士兵還去礦洞口邊緣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動。”哈倫報告,不算年輕的臉上輕鬆不少。
現在荒星被封鎖,沒有攻擊命令他們隻能在這裡乾耗,當然希望什麼事都不發生最好。
薩姆閃過一絲不讚同的神色,但最終隻是應了一聲,將左越傳來的關於觸手怪的最新信息發給他,讓士兵著重了解。
後者答是,笑著退出了辦公室。
薩姆拿起擱在桌上的頭盔,準備將它掛回牆上以備下一次使用,眼角餘光卻掃到一抹刺眼的血紅。
他腦中警鈴大作,迅速將頭盔往外一扔,拔出腰間的激光槍。
頭盔揚著弧線飛出去,連接頸部的皮套內突然伸出一根拇指粗細的觸手,直直朝薩姆刺來。
槍聲同時響起。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哭鼻子的元帥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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