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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一到年齡,許濯便去參軍,從此一年連一麵都見不到。

軍隊生活跟外界聯係很少,許濯在軍營呆久了,很多人情世故都不懂,更不知道小女生喜歡什麼東西。他每次回來,也想不起給原主買點玩具衣服零食之類,都是直接拿錢。小孩子對錢不敏感,許濯又沉默寡言,原主對他便格外不親近,沒人提起便幾乎沒印象。

直到許仲亞翻車,那時候許濯在軍隊已經有了很不錯的發展,那段時間正好是他升職的關鍵期。許沐不想打擾弟弟,讓他跟著煩惱,她也覺得丟人,便沒告訴許濯,想要自己解決。

誰也沒想到,後來事情會發展成那麼大一個悲劇。

等許濯知道消息,從部隊趕回來的時候,許沐已經下葬,隻剩下渾身長滿尖刺的原主。

許仲亞百般推諉,但無論如何也掩蓋不住自己是個渣男的事實,奈何他沒犯罪,許濯也拿他沒辦法,便想先帶走原主。

但原主跟許濯不親近,她那時候嘴上說著恨爸爸,其實心裡還是把爸爸當靠山的。而且,她認為許琅是入侵者,一心想把許琅趕走。

所以,原主不僅沒跟許濯走,還說了很多誅心的話,把許濯趕走,不許他插手她的事情。

許濯先回部隊,處理自己的工作。

他放棄了升職,轉到地方刑偵支隊,想要弄清楚許沐的死,到底是意外還是人為。

他後來又找過原主好幾次,都被原主罵走了,便漸漸不再出現。

沒想到,會在這裡碰上。

聽到許玫終於叫了“舅舅”,許濯怔過後很快冷靜下來,並沒有露出任何開心的神態。

“你是誰?”許濯問。

許玫有一瞬間幾乎要以為自己認錯人了,但她很快反應過來,許濯今天教她軍體拳,以及現在恰好出現在這裡,都是因為她。甚至,有可能他今天的出現,也隻是因為她。

許濯的重情重義,許玫比原主清楚得多。

所以,他現在這樣問,是故意在試探。到底是軍人出身,警惕性比普通人高,許玫忽然換了態度,他不會隻顧著高興,肯定會懷疑。

“對不起。”許玫沒有嘗試著解釋,甚至想轉身回去。

“等一下。”許濯果然叫住了她。

許玫看著他:“小舅舅?”

許濯似乎歎了口氣:“我聽說,你失憶了?”

許玫稍稍一愣便明白過來,暑假的時候,她從許仲亞家裡離開,搬去白鶴塔小區,又鬨到派出所去……這些事情,許濯肯定已經很清楚了。

他應該還去培訓中心找過姚淨,所以才會知道“失憶”這個說法。

“沒有失憶。”許玫搖搖頭,“我隻是……我是騙姚老師的。”

“為什麼要騙她?”許濯問。

許玫說:“因為……想讓她教我跳舞。”

許濯:“你之前跳舞就已經很厲害,而她教你的,都隻是基礎。”

聽這話,他一直有在暗中關心原主。

許玫心裡轉過很多念頭,最後道:“說出來你可能不會信,生日前一天晚上,我夢到媽媽了。”

許濯一直很平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波動,對這個姐姐,他始終充滿自責和內疚。

“媽媽說她對我很失望,可我覺得她更令我失望,我倆便大吵了一架。最後也不知道怎麼就扯到跳舞上,媽媽說我的舞蹈天賦遺傳自她,我就說要還給她,再也不跳舞了。第二天醒來,我發現我完全不會跳舞了,熟悉的舞蹈動作都會變形。我不知道那是靈異事件,還是心理作用,但我沒夢裡那麼橫,我很害怕……我隻有舞蹈這一項能贏過許琅,我不能被她發現,更不能在她麵前丟人。所以,我得走,還要學會跳舞。但我不會認輸,我不會輸給她!”許玫知道,現在無論是哪種解釋,許濯都不會信,還不如說得荒唐一點,他的懷疑可能反而會小一點。畢竟一般人撒謊,都會選擇漏洞更小的謊言。

許濯信沒信許玫不知道,但她這段話裡提到了自己對許沐的愛恨交織,又提到麵對許琅的不甘,想必許濯就算不信,也不會對她怎麼樣。

果然,許濯沒再質疑什麼。

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許玫說:“既然小舅舅現在不願意認我,那就算了吧。”

她再次轉身想走,許濯也再次叫住了她:“你對姚老師撒謊,是想讓她教你跳舞,你對我……你叫我這一聲小舅舅,又是想乾什麼?”

許玫原本隻是被許濯打動,所以叫了他舅舅,但現在看來,她性格不能一下子轉變太多,否則許濯隻會更懷疑。

“我想……”許玫沉吟兩秒,回頭道,“我確實想找小舅舅幫個忙。”

許濯還是很冷靜:“什麼忙?”

許玫道:“你現在不是警察嗎?我有個朋友被最信任的人竊取了勞動成果,但他現在沒有證據,你能不能幫我查清這個案子?”

許濯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再問:“你很少為了彆人的事情求人,這次是為什麼?”

許玫愣了下,脫口道:“他長得特彆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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