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捉蟲)(2 / 2)

在講故事這件事上,簡玉紗很佩服陸寧通,她真沒這個本事,把過程講的讓大家喜歡。

她皺眉頭,隻想好好吃飯。

陸寧通排眾上前,擋在簡玉紗身前,道:“都去去去,恩衍累了一上午,又是替咱們戊班、四司爭光,同袍一場,你們有沒有點兒憐惜之心?”

他挺腰子說:“誰再鬨他,我就揍人了!”

眾人給陸寧通幾分薄麵,訕訕離開。

簡玉紗耳根子總算清淨,能順利吃上飯了。

陸寧通捧著一隻大碗,湊到簡玉紗跟前,東張西望道:“恩衍哥,人都走了,你跟我詳細講講,你今天怎麼贏的?”

簡玉紗斜他一眼,問道:“你成心想餓死我?”

陸寧通嘿嘿笑道:“你吃你吃。”他看著自己碗裡的肉,說:“來來來,肉給你。”

簡玉紗抬起筷子擋開,說:“我不要。”

陸寧通把肉塞進嘴裡,哼道:“不吃拉倒。”他還惦記著考核的事兒呢,討好笑道:“吃完了再跟我說。”

簡玉紗:“我剛已經說一遍了,再讓我說一遍,也還是那樣。”

陸寧通百般求她:“你再說說,再說說嘛!”

簡玉紗隻管低頭吃飯。

飯後,陸寧通沒等到簡玉紗憤慨激昂的敘述,簡玉紗便被秦隊長給叫走了。

簡玉紗和秦隊長在帳外柵欄邊說話。

秦隊長告訴簡玉紗:“騎射和武器訓練,明日開始,我是你們的騎射教練。”

簡玉紗點點頭:“好的。”

秦隊長欲言又止,思來想去,其實也沒有什麼話好說的</p,“閔恩衍”比他想象中的優秀。

他轉而言道:“你也瞧出來了,和你過招的紅腰帶,跟之前的不是一個人。”

簡玉紗:“我知道。”

秦隊長麵色和緩道:“所以,你的真實實力,在二十個兵士裡麵,到底能排到什麼位置,還不好說,不要驕傲自大。”

簡玉紗正色道:“我從不驕傲自滿。”

秦隊長嘴角抽搐:“……是麼?”

簡玉紗篤定道:“我隻是不妄自菲薄罷了。”

秦隊長:“……”

秦隊長微微一笑,道:“彆貧嘴了,說正事,你打算訓練什麼武器?”

簡玉紗:“長.槍。”

秦隊長鎖眉想了一圈兒,營中擅長此等武器的,好像不多。

不管了,就算隻有一個,也得把人拉去教“閔恩衍”。

“行,我知道了,你的長.槍教練我來解決。”

秦隊長又另外鄭重囑咐:“明日訓練也不能懈怠,訓練也要分等級的,你一定要拿到甲等。不要因為今天過考了就放縱,今晚好好休息。”

簡玉紗說:“我知道。”

秦隊長琢磨著明日和兵士見麵,有機會強調重點,倒也沒急著說彆的話。

臨走前,他告訴簡玉紗:“我叫秦放。”

簡玉紗“哦”了一聲,說:“我叫閔恩衍。”

秦隊長:“……”

他能不知道閔恩衍的名字麼。

秦隊長麵帶淺笑走了。

簡玉紗準備回帳子的時候,正好瞧見羅隊長和正管隊在一起偷偷摸摸說話,羅隊長正往正管隊袖子裡塞東西,倆人那樣子,很像在偷雞摸狗。

她沒多看他們,回營帳打算午休。

簡玉紗前腳才進帳子,正管隊也進了帳子,他拉出桌子,擺上骰子和盅,攢起局子,喊人玩骰子。

兵士們經常在休息時間玩樂,午休時間有半個時辰,好些人都手癢,勾肩搭背地走到小桌前,捏了銅錢和碎銀子出來,準備下注。

小桌前,足足圍了一圈兒人,正管隊卻覺少了一人,他衝陸寧通喊道:“寧通,還不趕緊過來。”

陸寧通吃飽了犯困,閉目躺床上,說:“我不玩兒。”

戊班最有錢的就是陸寧通,玩骰子正管隊怎麼會放過他。

正管隊放下盅,到陸寧通床上去撈他。

陸寧通不肯,翻個身,趴床上就是不肯起來。

正管隊招招手,叫了幾個同袍過來一起抱陸寧通走。

陸寧通被撓得發癢,手腳胡亂蹬著,大大笑著說:“我不去我不去!”

他一笑,眾人手裡失了分寸,癢最後變成了難受,陸寧通就惱了,不知道踢了誰一腳,把人給踢地上了。

正管隊帶笑斥道:“陸寧通,你不玩就不玩,傷人做什麼?”

幾個賭鬼應和說:“就是就是,給人道歉!”

陸寧通臉色很難看。</被踢的人,外號叫癩皮狗,又瘦又黑,他父親並不是軍戶,但他叔叔無子,死在戰場上,朝廷才許了他入幼官舍人營。他家世一般,做事不顧尊嚴,活的就像癩皮狗。

癩皮狗站起來衝陸寧通笑說:“道歉就不必了,陸兄弟陪我玩幾把消遣消遣,再給你踢兩腳也可以。”

伸手不打笑臉人,陸寧通本質良善,踢了人原不好意思,當下困意也無,從枕頭底下摸出錢袋子,走到小桌前,被人摁在小馬紮上賭錢。

正管隊做莊搖色子,其餘的人下注。

陸寧通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父母疼愛他,讓他花銀子是為了讓他高興,他當下並不樂意輸銀子出去,玩的倒是很認真,但似乎手氣不佳,一直在輸錢。

賭.博輸錢,很容易上頭,越輸得多,越想賭,陸寧通眼見輸了小幾十兩,錢袋子裡隻剩下幾個小金錠子,再不肯賭了。

他昨兒才找他娘要的錢,下次回去又要,他沒臉。

陸寧通係緊錢袋子,想走,可金錠子一露頭,誰還肯放他走。

有人壓著他的肩膀,不許他起來。

正管隊嗤笑激他:“寧通,你不是這麼玩兒不起吧?這點銀子對你來說,不算什麼吧?”

陸寧通騎虎難下,又不爽正管隊這麼刺他,冷著臉道:“我不想玩了不行嗎?”

正管隊沒說話,他一個眼神,周圍的一個賭棍道:“以前你玩的最凶,把我們的癮勾起來了,你說不玩就不玩了?”

陸寧通猛拍桌子,罵道:“放屁!是老子先開始玩的嗎?老子明明是被你們帶的!”--

誰先誰後這個問題,爭是爭不出結果的。

正管隊的目的,也隻是讓陸寧通繼續玩下去而已,他打圓場道:“一個班的都彆傷和氣,再玩幾把,玩足數了就不玩了行不行?到時候誰再攔你,我第一不放過他。”

陸寧通不是不懂人和人的相處之道,一個班裡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何況他們指不定還要同出幾年之久,當下是不能傷了和氣。

他便重新坐下,冷淡問道:“你說清楚,到底玩幾把?”

正管隊眼底藏不住得意,他右手握著盅,左手把玩著三顆骰子,說:“那就……三把,怎麼樣?”

陸寧通道:“成,就三把,多一把我都不玩。”

他摸出一個金錠子,問道:“誰有五十兩銀子,給我換開,不用稱,差不多就得了。”

正管隊

盯著陸寧通鼓鼓的錢袋子,笑著問道:“你就用一個金錠子玩三把啊?”

陸寧通黑著臉道:“就一個,跟你玩夠夠的了。”

正管隊也不生氣陸寧通諷刺他窮,他就陰陽怪氣笑著,周圍的人,便沒人肯拿銀子和陸寧通換。

陸寧通抬了抬眉毛,問道:“都不跟我換是嗎?”

沒人吭聲。

陸寧通低頭笑了,他點著頭說:“好,好,好,不跟我換,好樣的。我跟你們賭,這

次賭完了,我他娘的再跟你們賭一枚銅錢,老子是你們孫子!”

他拿出所有金錠子,拍在桌上。

一共六錠金子。

陸寧通把六錠金子分成三份,分彆丟在大、中、小上,他一副沒所謂的樣子,抱臂坐著,仰頭衝正管隊說:“就按順序開,大中小。”

正管隊眼尾眉梢都是笑意,他挑眉說:“陸寧通,這可是你讓我開的。”

陸寧通不悅道:“廢你娘的話,趕緊開!”

正管隊掃眾人一眼,笑道:“都下注吧。”

圍觀的兵士們,慌忙拿銀子下注,有跟注的,機靈點兒的,就和陸寧通下相反的門子。

賭桌上,總體看,下“小”的最多。

正管隊就搖了一下骰子,打開給眾人一看,可巧就是小。

他做莊,“大”門子上的兩個金錠子,悉數被他收入囊中,眾人看著眼紅,不禁唏噓一聲,惋惜自己囊中羞澀,不夠本錢去做莊。

正管隊合上盅,繼續開始第二輪

正管隊還沒開始搖的時候,陸寧通壓著他的手,說:“這一把,我壓小。”

“沒問題,隨你高興。”

第二輪,正管隊搖了兩下。

他打開一看,骰子點數四五六,開的大。

陸寧通壓在“小”上的金子,再次被正管隊收去。

兩場下來,正管隊贏了陸寧通四錠金子,換成銀子足足二百兩!

兵士們一個月才領幾兩而已,二百兩銀子抵得上許多人近十年的俸祿了。

正管隊喜不自禁,臉上笑意頗深,他同陸寧通說:“這最後一把了,你確定壓‘中’?”

壓中,意思就是說,除非正管隊搖出三個相同的數字,開一手豹子,否則陸寧通絕無可能贏。

略懂賭.博的人都知道,豹子最難開。

壓豹子能中的太少了。

除非祖宗顯靈。

陸寧通沒心思和他們浪費時間,隻想快想離開賭桌,便道:“我確定,就壓‘中’。”

正管隊哈哈笑道:“那我開了。”

簡玉紗實在看不下去了,從床上爬起來,走了過去。

陸寧通這傻小子,給人吃的骨頭都不剩了。

作者有話要說:你們腦回路怎麼跟皇帝高度相似?莫非座下都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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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這一批讀者真的好能get我啊,還沒寫的

梗都先劇透了。

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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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弁服很有意思,我放wb了,你們可以去看看,想象項天璟穿上啥樣……我覺得蠻好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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