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1 / 2)

裴笑一向微笑盈盈的漂亮臉蛋上此時沒有一絲笑意,理所當然地說:“我跟他一起生活了八年,我當然能認出來。”

池曜心底像被刺了一下,一種不可名狀的煩躁突如其來,但他按捺著理智仔細想想,資料上寫趙懷周十八歲出國,裴笑十八歲差不多就已經進公司當練習生了,那隻能是在這之前了。

雖然他大概猜出了裴笑和趙懷周有年少情誼,但沒想到還是同居的青梅竹馬。

池曜又想了想:“你被他父母領養了?”

裴笑說:“也不算是正式的領養,畢竟我父親還在世。隻是給拖油瓶找一個願意安置的地方,他那邊的遠房親戚裡有一對夫妻覺得我可憐,又曾經沒個一個小孩,所以心生惻隱,想要行善積德,收留了我。”

可裴笑在訂婚宴時也沒有提出要邀請養父母,也沒提及。

池曜想。

裴笑則想起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自成年離家之後,就再也沒和養父母聯係過,對方也沒找過他。他在賺錢以後往養父母賬戶上寄過一大筆錢,算是償還被撫養的恩情。

或許站在養父母的角度來看的話,這就是個農夫與蛇的故事。

他能理解。

一個omega小孩會給家庭帶來許多麻煩,當初養父母能收養他已經是仁至義儘。

結果他呢,卻反而害了人家唯一的兒子,要是沒有他的話,說不定趙懷周會比現在更優秀。也難道當時他們那樣生氣,他沒辦法,他成年了,法律不會強製要求成年人監護未成年omega。

而後來,他聲名狼藉,家教嚴謹的養父母不想認他也很正常。

他自母親去世那一刻起開始漂泊,四處停駐,現在停留在池曜的身畔,也不知這次能休憩多久。

池曜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裴笑繼續問他:“所以你到底是為什麼去見趙懷周?做生意?”

池曜搖了搖頭,誠實地說:“不是,我就是嫉妒他。覺得他和你之間應該有段不一樣的故事,所以特意找了他一回,再告誡了他一番,讓他知道你要和我結婚了,讓他死心。”

裴笑:“……”

裴笑正要說話,池曜又說:“我還罵了他一頓。”

裴笑迷茫:“你罵他什麼?”

池曜說:“雖然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我覺得他肯定欺負過你,所以你一見到他才會態度古怪。所以我就罵了他,他也承認了。”

裴笑盯著池曜,一時間分辨不出池曜是在說實話,還是在說謊。聽上去實在不像是真實發生的事,可是池曜在他麵前從未說過謊。

池曜直A癌入骨,不會說話,不會哄人,但也不會巧言令色、欺騙他人。

裴笑腦袋短路了一下,因為他想不通池曜這麼做的理由,難以置信地問:“你無緣無故地跑去罵人家乾嘛?”

堂堂一個alpha總裁,怎麼能做出這麼掉份兒的事呢?

簡直就像是一條癩皮狗,走在路上看到不爽的東西就要狂吠兩聲來耀武揚威。

池曜不可能直說是自己嫉妒,所以隻挑著講一下:“他欺負你我肯定得給你出頭。”

裴笑沒否定被欺負,卻說:“要你給我出頭嗎?”

池曜回:“我是你未婚夫,而且我是alpha,保護自己的omega不是基本原則嗎?”

裴笑被噎了一下。

這已經是第二次池曜這麼理直氣壯地說要保護他了,雖然裴笑並不覺得自己有嬌弱到要被嗬護,池曜的這種說話該說是大男子主義還是alpha主義?抑或兩者皆是?尤其讓他覺得膩膩歪歪的渾身不自在。

媽的。處男alpha就是難搞。

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也不搞處男alpha了,又黏人又麻煩。

裴笑僵硬地說:“你彆總說這種話了,我都覺得臊得慌。我又沒求你保護我。我自己能處理。”

池曜望著他,不說話,過一會兒,才說:“你耳朵紅什麼?”

裴笑轉向正前方,目不斜視:“什麼啊?你看,快到了。我們先彆爭論了。”

池曜一看,果然到了。

裴笑調整心情,他用手機屏幕照了一下自己的臉,扯著嘴角笑了笑。他已經十年沒見他爸了。

不過就算是十年前,他也沒見過幾回,再往前就是他很幼小的時候,幾乎是一片空白,沒什麼記憶,媽媽說他有一雙和爸爸很像的眼睛,不小的時候就顯得格外薄情。

上次見爸爸就是在他十八歲要開始獨立生活的時候,兩人坐下談了幾句話,爸爸沒有指責他教訓他,隻告訴他接下去他要開始自己討生活,給了他一萬塊錢,在當時夠他在大城市生活一年,假如去小城市的話,能生活得更久。

但是他身為男omega,還不如留在包容性更強的大城市。

轉眼都過去那麼多年了。

他當這個生理學上的父親是陌生人,考慮婚宴名單的時候也想了一下是否要邀請,但想想彼此都尷尬,還不如算了。

他和他爸還不如他和公司做保潔的阿姨感情好吧?裴笑在心底類比了一下。

下車前,裴笑親自給池曜理了理領口,叮囑說:“記得要和我表現得親密一點,不要被人看出來我們隻是協議婚姻。”

池曜因為他主動的親密行為正被甜了一下,繼而又略微不舒服起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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