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您倒讓我看看啊,這幾個盒子裡裝的什麼?”
三筒叔說,“你小子彆得寸進尺啊,看一個還不夠。走走!”
我還想再爭取一下,但三筒叔死拉硬拽,到底把我給拖了出來。
我還想拿上三筒叔的蠟燭,但三筒叔死活不肯,說是這屋裡他就放了一根蠟燭,我拿走了他再下來就沒的用了。
三筒叔把我拖到外麵,自己進來鎖好箱子吹滅蠟燭,然後拉著我急急地往外麵走去。
走到那個鐵門的時候我說什麼也不走了,我說,“三筒叔,您的東西您不讓摸也就算了,這看一眼也犯法啊,您也太不厚道了?”
三筒叔剛才死活也沒讓我看他的其他東西,心裡也有點兒不好意思,現在看我一副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架勢,也隻好依了我,說,“那你可快點兒啊,我這上麵還有生意呢。”
我說“放心吧,誤不了您升官發財。”
但說是這麼說,這鐵門上的大鐵鎖還真不好弄。我說
,“三筒叔,您往後退退啊!”
三筒叔往後退了幾步,我踢踢腿活動幾下筋骨,覺得差不多了,猛起一腳往鐵門上踹去,鐵門“哐當”一聲,晃了幾晃,一些灰塵簌簌地飄落起來,但那鐵鎖還是沒開,我抬腿又要踹,三筒叔一把拉住我說,“不行不行,這麼踹可不行,現在人家都還不知道呢,你彆踹上幾腳再把人給招來。”
我說,“那怎麼辦啊?這破鎖看樣還挺結實呢。哎三筒叔,你身上有沒鐵絲什麼的?”
三筒叔說,“沒有沒有,我又不是小偷,身上老帶鐵絲乾嘛呀?哎我說小悸,你這溜門撬鎖倒是行行精通啊!”
我一想壞了,這回說走嘴了,便趕緊說,“哪兒三筒叔,我可不會這個,這不是逼急了嘛,就想試試來著。”
三筒叔說,“少來這一套!行了,今天彆整了,哪天
再下來吧。”
我一聽這可不行,今天能下來一趟已經這麼不容易了,以後哪兒還會有這樣的好機會。我說,“不行三筒叔,今天我非把它弄開不可!”
“不是,”三筒叔說,“今天沒家夥,整不了。”
一說家夥我想起來了,包裡還有一寶貝呢。我說,“有了!”
三筒叔一愣,“什麼有了?”
我從包裡掏出唐朝障刀,說,“這個啊!怎麼把這個給忘了?”
三筒叔急忙攔住我,“不行不行,不能用這個,萬一弄壞了可就賠大發了。”
我說,“這不是寶刀嗎?削鐵如泥,怎麼會弄壞?”
三筒叔說,“哎喲我的小悸,話是這麼說的,可到底是不是真削鐵如泥誰見過啊?你不管兩七六十一來上這麼一下子,鎖也沒打開,刀也弄壞了,我告訴你,到時候你腸子都得悔青嘍!”
我聽三筒叔這麼說也有道理,賠了夫人又折兵確實讓人悔之不及,但也把我的好奇心給勾起來了,正好借這機會試試這刀到底是不是寶刀。
我說,“行了三筒叔,要真是寶刀肯定沒事兒,要不是寶刀…就算壞了我也不心疼。”
三筒叔一聽我真要乾急了,“你不心疼我心疼!實話告訴你吧,就我剛才給你看那個銅鎏金吉祥喜金剛,也不過就十幾萬的價兒,可這刀起碼得六十萬,六十萬啊小悸!”
我一聽也真有些猶豫,萬一這一刀下去,弄不好六十萬就沒了,這委實有點兒暴殄天物的意思。但話又說回來了,反正這刀我又不準備賣,我是想交公的,萬一這刀真不濟,連個破鐵鎖都削不開,那導師知道了
還不得罵死我。
我說,“行了三筒叔,您彆攔我了,我主意已定,這回就玻璃缸搗蒜,一錘子買賣了。”
“哎呀,”三筒叔越發著急,“不行啊小悸,真不行!”
我不再聽三筒叔磨嘰,用手一按,“噌”的一聲,唐朝障刀從刀鞘裡彈出來。這時候火機燒得燙手,我索性關上火機,三筒叔也把火機收起來了,四周一下子陷入了黑暗,隻有露出的一寸刀身隱隱地放著寒光。
我拔出刀,黑暗裡一下子亮了起來,比剛才的兩個火機還要亮出許多,尤其是刀上的寒光,在黑暗裡都閃閃發光,看起來格外好看。
我想這刀的觀賞價值是足夠了,就是不知道實不實用。
三筒叔也是第一次在黑暗裡看到這把障刀,眼睛都看直了,喃喃地說,“小悸…你真舍得嗎?”
我知道再猶豫下去可能真就不舍得了,當下把心一橫,舉刀就砍。
但就見黑暗中一道亮光閃過,接著“當”的一聲,一個東西掉到地上,手上卻什麼感覺也沒有。
我心想不會是砍偏了吧?應該不能啊,我有那麼多實戰經驗,再說離得又這麼近。
三筒叔在後麵看得清楚,驚呼一聲,“寶刀啊!小悸,快看看刀有什麼損壞沒有?”
我說,“什麼呀您就寶刀寶刀的,我——”一看之下我也驚呆了,鎖被硬生生削成了兩半,一半掉在地上,一半還掛在門的鎖鼻上。我俯身過去細看,隻見鎖上的斷裂處又新又齊,乾脆利落,就跟用竹刀切出的豆腐一樣。
三筒叔湊上來,“嘖嘖”地讚歎著,“竟然是寶刀,削鐵如泥,名不虛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