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放了我們,也彆想再這麼輕易地就抓我們回來。
小堂哥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看小堂哥,點點頭。
小堂哥說,“那好,你現在就把我們解開,要是再讓你抓住,隨你處置,讓我管你叫爺爺都行。”
老頭拍拍手,“妙極,那就這麼辦,小絮,把他們放了吧。”
唐古詠絮走過來幫我們解繩子,憂心忡忡地看著我們,但卻不發一言。
我不信這老頭有通天的本事,隻要放我們出去了,那絕對是泥牛入海,彆想再抓住我們。
我看了那老頭一眼,老頭又恢複到開始的表情。我說,“那你把我們的東西還給我們,裡麵有我們必須的食物和裝備,彆你抓不住我們再餓死我們。”
老頭哈哈大笑,“年青人真是有意思,那好吧,不過彆忘了,再讓我抓到你就得隨我處置。”
我說,“你甭廢話,我和小堂哥向來說話算話,一口唾沫一個釘。”
老頭示意一下,唐古詠絮給我們拿來了背包,我粗略地檢查了一下,發現東西都在,便和小堂哥一人一個背上,興高采烈地揚長而去。
到底還是村裡人,沒見識,這裡這麼大,我兩武器裝備這麼多,想逃跑還不是簡簡單單的。
我和小堂哥大步從將甸走出來,也不管兩七六十一,撿有路的地方走了一氣,等到餓了找東西出來吃的時候,我才拿出指北針測定方向。
小堂哥一邊吃一邊說,“現在怎麼辦小悸?”
我說,“我也不知道…但有兩個原則必須遵守,一是儘快找到帽子他們,二是不能讓那個老兒追上咱們。”
“這個當然,”小堂哥傾刻間把一個罐頭吃得精光,“可問題是帽子在哪兒?咱怎麼找他們呢?”
我胡亂吃了一些東西,“我也說不上,前麵讓他老家夥一鬨都,帽子肯定也是東躲西藏的。但現在先彆管那麼多了,咱們得抓緊趕路,說不定那老兒一會兒就追上來了。”說完我又往後看了幾
眼,真怕那老東西從一開始就找人盯住我們。
現在的方向應該跟我們被抓前的方向一致,我記得帽子說過,過了這個虍陵村不遠就是金皇後的墓,想必憑我尋龍點穴的本事,應該不難找到。
我一邊仔細地觀察周圍的地形一邊跟小堂哥沿著小路往前走。四周並沒有什麼高山大川,這裡的整個地勢就是大興安嶺的外沿,隻是一個麵積廣大的斜坡,由此看來,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高山大川。
就是有一點比較奇怪,就是這裡的地勢一直在向下延伸,我記得和帽子去偵察敵情之前,那個村子就是在一個小盆地裡,沒想到現在來看的話,那還不能完全說是一個小盆地,而是一個簸箕形狀的凹陷處,我們現在正是沿著簸箕開口的方向在一路向下。按理說,如果有大墓,那應該在簸
箕的根部才對,那才是前開後護一覽眾生的上吉位,而不應該在簸箕的前端。可帽子卻又明明告訴我們,過了這個虍陵村才是金墓,到底怎麼回事?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從中午走到黃昏,我和小堂哥都有些累了,看看後麵也沒有追兵,神經也逐漸放鬆下來,也許那老頭說什麼七擒七縱,不過是嚇唬嚇唬小孩子,給自己找個台階下罷了。
我們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我把疑惑跟小堂哥說了,小堂哥聽了覺得我說得有道理,沒誰是帽子騙我們,轉移我們的視線。但我想想卻覺得不太可能,他實在沒理由騙我們,前麵也都看到那些守陵人了,如果金墓真在這裡,那人手少了絕對乾不了。
思考無果,我和小堂哥繼續上路,看看天馬上黑
了,我心裡著實有些焦急。
地勢還在一直向下。整個內蒙古高原的海拔平均在1000米左右,但這裡的海拔已經遠遠地低於了這個數字。
再往前走去,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突然消失了,毫無征兆地消失了,就像一條小河流著流著突然就沒有了一樣。
麵前是一片扇麵向下的草原,放眼望去,一望無垠,竟和最遠處的地平線隱隱相接。借著夕陽的最後一線光亮,我看見在草原上有幾個尖尖的突起,隻是光線實在太暗,看不清究竟是什麼。我指給小堂哥看,小堂哥的視力比我好,但也看不清楚。
我們向著左邊的一個突起走過去。
俗話說望山跑馬死,那突起看著就不近,走起來就更遠了。現在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我和小堂哥拿出狼眼手電,但也隻能照出兩柱白光。四周靜得出奇,讓人有種壓抑的恐懼。
我和小堂哥小聲說著話,借以抵抗這無邊無際的黑暗。
都說黎明前有一段時間最黑暗,殊不知,黃昏後有一段時間,也是最黑暗的。
現在頭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甚至連天空都看不見了,隻剩下一片漆黑,我們像被放入了一個絕對封閉的大盒子裡。
要是有點兒什麼動靜也好,一直如此安靜,反而更滋生了恐怖的味道。
我和小堂哥匆匆地往前走,兩道狼眼手電的光柱輕微地上下晃動著。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嚎叫,接著是一連聲地嚎叫。我和小堂哥對視一眼,同時做出判斷:狼群!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這裡連個可以依托的東西都沒有,怎麼鬥狼群呢?
我和小堂哥關掉手電,拿出鋼棍械,飛快地向前跑去。後麵的嚎叫一聲緊似一聲,聲聲重疊在一起,讓人無法猜測到底有多少隻狼。
小堂哥一邊跑一邊氣喘籲籲地說,“小悸,你說這玩意兒是不是不靈?”
“什麼不靈?”我瞥了一眼,知道小堂哥說的是
紅景天,“你也真夠可以的,現在都要羊入虎口了,還舍不得你那紅景天。”
“我不怕,他娘的,正好收拾幾隻畜牲打打牙祭。”
“我可沒你那麼樂觀,這狼群不比彆的,要是給它們盯上了,咱們十有八九得歇菜。”
“沒那麼懸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