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綁起來了,長長的衡量著盜洞壁上不同東西堆積的地層變化。
“下波浪型彎曲!”我一眼就看出來了。
這就是Finoa那個時候老在念叨的啥褶皺褶皺的,我是不太明白這些拉,但是鈺幫的經驗要是連這個看不出來還不完了。
“由東及西變化增大。”秦老嘀咕著,既而笑起來,“看來運氣還不是太糟糕!!”
他在心裡估算了一下,拿起鏟子在洞壁上重新挖了起來,泥土經過眾人的傳遞拋到外麵,不過一分鐘,一條新的盜洞就出現了,而且從外麵望,很清楚的看見一間墓室。
“運氣真好!”
我在嘴裡嘀咕,聲音裡怎麼聽也有著不甘願。
以至於嚴三手奇怪的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哪裡知道我這個倒黴的家夥進“房子”裡倒鬥從來都是花費千辛萬苦才能找到墓室,又要和那棺材裡的粽子打上一場才能摸到好冥器,哪裡有這麼順心過。
我在心裡惡毒的詛咒了一下。
既而又輕輕冷笑。
沒關係,找到墓室又沒有完全結束。以我餘悸的倒黴你們既然非要我進“房子”,那就等著那粽子出來吧!
這座墓室可能在草原算得上是相當高大了,但是對於我們這些人來說,六米高的墓室實際上也算不了什麼。秦玉德那個四龍鎖棺的墓室,足足有三十來米高,如果再加上潭水深度就可以達到四十五米。
而戰國的帝後陵墓那種規模就更是嚇人了。
因為建造的時候,造墓工藝並沒有當時中原那麼高,而且也沒有選擇好的墓穴,使得墓室的一大半都已經坍塌下去,被厚厚的土層埋葬了。
那墓室牆壁上所刻的簡單圖畫也早已經模糊不清,根本看不出來什麼端倪。
我們全部從盜洞裡下來,踩在墓室的地麵上,感覺到腳下好象有些什麼東西在土裡埋著。
仔細蹲下身來看了看,原來是墓底鋪著圓木,隻不過因為墓的位置不善,所以這些圓木多半已經腐朽,斷裂,有的乾脆爛在了土裡。結果卻讓我們踩上去高低不平的十分難受。
這樣的墓難道真的能找到鬼鏡?
我真的很懷疑,因為這根本就不像是一位胡巫的墓!
墓室分為兩間,外麵的是陪葬坑。
我們走近一看,隻見坑裡麵到處都是埋在土裡的骨頭,都已經發黑了。
秦老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檢起了一塊骨頭,他用腕力控製手指關節,使骨頭很好的卡在手指之間,對於這些暴露在外的,上了千年時間的屍骨,都不能直接用手指的力氣去抓,因為骨頭也已經腐爛得差不多了,裡麵的骨質徹底沒有了以後骨頭就會特彆脆弱,稍微一用力就會變成粉末了。
“人骨!”
他輕聲說。
聲音很是冷淡,也沒有什麼特彆的觸動。
墓室裡的所有人都沒有表現出什麼特彆的驚訝,除了嚴三手。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那挖出的巨大的坑。那坑裡麵被土半掩半埋的無數翠綠骨頭,如果他的計算問題沒有出錯的話,那麼這裡起碼有將近一百多人的屍骨。
他看看我們,發現沒有任何一人表現出特彆的驚訝和感歎,就更是鬱悶了:
“為什麼要殺這麼多人陪葬?”
“這很正常。”秦老倒是很詫異的看了他一眼,做為一個平日裡是個有名望的考古教授的人,其實根本就不會知道嚴三手這個鼎鼎大名的線上人物有多了不得的事跡。
他對嚴三手的認識估計全部都來自嵩明的描述。而嵩明這個人,偏偏正好是最不對城隍廟這幫人味的一個
鈺幫,他和秦老的生活並不像我們這樣閒散和沒有規律,也不想我們這樣偶爾還得為下一頓飯發愁,所以從平日裡就很是瞧不起我們這些街麵上的人物,認為自己是高街麵人物一等的,這能讓人不討厭嗎?
因為是同行所以好歹還給著我們點麵子,要是他遇見的是其他流派的倒鬥人壓根兒就傲慢的連理會都不理會。更彆說這街邊的偷兒了。
他要是知道嚴三手是個每次動手對肥羊也隻摸上個一塊兩塊茲吒的主兒,恐怕就鄙視得厲害了吧!!
“蠻人用活人來陪葬,有什麼奇怪的?”說話的是李道士朋友,他麵無表情。我很是懷疑他那些極度看不起邊疆甚至邊遠地區人的心理是怎麼來的。難道是因為中原的道術比起其他過於高明的緣故?
不過他這樣一說,可就徹底得罪那三個苗族老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