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失
在房間裡焦躁不安地等了兩個多小時,有關方麵傳回消息,外交努力失敗。
我恨不能抽自己倆嘴巴子…預言珠和月神圖,公主看得比她自己的命還重要,都怪這亂性的酒,公主說得沒錯,酒不是什麼好東西,去他娘的李白鬥酒詩百篇吧!
黃教授敲了敲門,走進來,拍了拍我的肩,讓我坐下,“沒有什麼大不了的,該來的一定會來,該得的也一定會得,玉如馬上就到,咱們一起飛蒙古。”
又等了一個多小時,孫玉如一身警服,滿麵春風地駕到。她帶來五張國際通行證。
孫老道爭取到了第五個飛蒙古的名額。
這樣,公主、我、黃教授、孫玉如加孫老道大叔,坐上飛機,直飛烏蘭巴托。九隻金猿和青鸞沒法上飛機,就暫由它們回歡喜廟待著,那兒還有金瓶女王的一顆預言珠要守護呢。
有國家力量作後盾,辦事就是利索。我這個西海小山村的土包子就這麼出國了。雖然不是人人向往的美英法,但去蒙古塞外,也畢竟是一次不尋常的國外之旅。
下了飛機,我們馬不停蹄,坐上接我們的吉普車就飛馳在了蒙古大草原上。黃教授的一位神秘蒙古朋友剛剛傳遞說——墓神怪人已經潛到哈爾和林了,於是我們要了一輛大使館的新式山豹越野吉普朝哈爾和林疾駛。
經教授、公主的多方勸解,明白失寶之事罪不在我,是有人早就蓄意策劃,遂放開懷抱,飽嘗草原景色。
極目遠眺,駝隊,群羊,還有高立的遠山,無不給人以曠遠,豁達之感,胸中鬱悶儘去。新疆的沙漠與蒙古的草原,是兩種絕然不同的體驗。
哈爾和林,一代天驕成吉思汗的活動中心和他的兒子窩闊台的建都之地。十三世紀,世界史上的最寵大的蒙古帝國在東方崛起,東伐西討,南征北戰,那可真是問了蒼茫大地,雄風蕩蕩狂殺狂掠地主宰中原近百年。
天驕的領地,東起朝鮮半島,西至波斯小亞線亞和俄羅斯南部,南到中印半島和南洋群島(爪哇,小時候常聽老人說一下子飛到爪哇國去了,是形容其渺遠),北至貝加爾湖,這大元朝的疆土
可真是大到沒邊了。
黃教授在飛機上給我的考古勵言是:來就不能空手而回,不僅要把失去的弄回來,還要拿幾樣帶回我們的祖國,讓全中國人民為我們驕傲。
我想:成吉思汗和他的兒孫們肯定在中原掠奪了數以萬計的中小悸奇寶,這老家夥還編史騙人說墓葬以從簡,隻一兩件葬品耳。這老小子,統治中原,彆的沒學會,倒學會蒙人了。
據史書講,每有將軍級的人戰死,蒙古騎兵都要不辭千辛萬苦的送回哈爾和林下葬,這裡麵莫不就是用棺材掩人耳目,往回運珠寶。
而且,光掠東西還不算,他們還大力發展城市商業,把歐亞各地的能工巧匠都聚集到哈爾和林,當時的“回回街”和“契丹街”住的全是國手級
的工匠。
當然,對哈爾和林描述最奇的是馬哥波羅(通譯名字為馬可波羅,本人習慣於一位老作家的用法)。
他對哈爾和林有一處明顯違背常理的專述。說是哈爾和林有一處地方,是歐洲式的宮殿,大廣場上有噴水池,還有長著翅膀的天使,更懸乎的是一些懸空的戲院包廂式的房子。
因為這些東東,六百多年前,馬哥波羅的遊記風靡了整個歐洲,可是好多人認為他的這些描述是假的,浮誇矯飾的,為此,馬哥波羅臨死時,神父非要他懺悔,但是,老頭很固執,始終不肯向上帝認錯。
馬哥波羅至死都沒有向上帝認錯,那說明他沒有
錯,是他真的在哈爾和林看到了一座歐式的巍峨宮殿。
當年的蒙古鐵蹄在中原橫行一時,屠城掘陵,擄掠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南宋的帝陵被挖掘一空,又故意把皇帝後妃們的屍骨與牛馬的骨頭攪拌在一起,當垃圾一樣埋起來。他們的殺人規則是:殺一無辜漢人賠驢一頭即可。
滿清入關殺出的嘉定三屠揚州十日所製造出的血流成河之狀,怕是從師於成吉思汗,二者堪稱半斤八兩,皆是我中小悸漢人的血債累累的鄶子手。
為我們報了一箭之仇的是明朝的朱元璋,老朱以牙還牙,以血還血,在哈爾和林同樣施之以屠城式的殺戮,臨了,還一把火將哈爾和林燒成廢墟。
隻是馬哥波羅所見的那座宗教宮殿,誰也沒見過,因此,有許多考古學家認為,馬哥波羅真的是撒了謊。
傍晚時分,我們趕到了曾經的蒙古首府古堡。原先的老建築都傾塌了,能讓人眼前一亮的是十六世紀留下的一座“額爾德尼昭”,裡麵是空空如也,一個喇嘛也沒有。
能容納幾萬人的佛堂,死寂地矗立著。
為了不破壞佛教的莊嚴,我們按佛寺規定,念了念我佛慈悲,讓一位守寺的蒙古人開了門。
剛一走進寺院,迎麵撲楞楞飛起了大群烏鴉。
蒼天!又見烏鴉,這說明這位曾經是大汗的蒙古
墓神經常在這裡出沒。
黃教授決定回馳到鄂爾渾河邊上安營紮寨,做好長期的鬥爭準備。
孫老道大叔觀山查水,選定風水之地,坐向定針,確定了中心點,即著手找了幾個會紮巨型蒙古包的當地人,熱火朝天地乾了起來。
孫玉如和公主一左一右地伴侍我左右,走在高高的河邊土壩上,河邊上有個中國服飾的男人,正饒有興致地在釣魚。
看到有魚上鉤,釣魚人轉動釣輪興奮地回拉,看樣子是條大家夥。
隻聽哢嚓一聲,魚杆斷了,水麵忽起一道大浪,有一黑青之物猛地撲向釣魚之人!
孫玉如嗖地一聲撲出去,將那黑物壓騎在地下,照那物臉上狠狠地擂了一拳。
我和提娜公主趕過去一看,卻是在古井裡流過淚,領我們去見金瓶女王玉棺的那鬼麵食人鯊,它鬼臉上的紅麻子相當醒目,倒是不會讓人錯認。
提娜公主似與其意通,籲寒問暖地跟它對了話,跟被嚇壞了的釣魚人商量了一下,讓孫玉如鬆了那鐵鉗似的手,把鬼鯊放回了河裡,給了釣魚人一塊銀元,那人千恩萬謝地走了。
樓蘭公主對我道:“今晚就有精彩節目上演,走,咱們先憑高懷古一下。”我拉了還在疑惑的孫玉如向一處高崗中走,“這是我和公主的救命恩人,怠慢不得,你剛才下手那麼重,小心他糾結兒孫潛到沈家凹衝你家的老棺材。”
“去,那是我爹的,關我什麼事,我們倆還沒正式恢複父女關係呢。”
正說著,圍著剛整起的帳篷東跑西掂孫老道大叔,衝孫玉如揮了揮手,招呼她過去
兩人避到一個避人的地方,不知在嘀咕什麼。
我和樓蘭公主走到有一截老城牆的高坎上,趴在上麵看著日暮下的曾經炫赫一時的大元首都。
如果不是有幾處斷垣殘壁,和那位神秘的大汗在600年前建的額爾德尼昭,讓人依稀可以感覺到一點曾經的榮耀外,滿目所見的儘是荒野無人的落寞。聽說,蒙古人民的的領導者們,從美國人那裡,借得了幾千萬美元,要從烏蘭巴托遷都到哈爾和林,其意是為著學習成吉思汗冷血驃騎
鐵蹄錚錚腥風血雨地再踏中原呢,還是要照仿當年的經濟文化中心,實行商業興國?
一轉頭,看到孫玉如跟她老爹低聲吼了一句什麼,惡狠狠地朝我這掃了一眼,轉身朝瀑布那邊走了。
孫老道卻是一臉得意的樣子,大聲喊我,說是有重大事情商討。
大叔不是又要議商跟我親上加親的事吧。
這肯定不成,我和孫玉如不來電,做哥們還成。再說了,人家那是共和國辛苦多少年培養出來的國際刑警之花,內部有規定,在執行秘密任務期間,不能談婚論嫁,要時時處處以國家和人民利益為重,把個人問題當成一縷鴻毛。
孫老道大叔卻不這麼認為,他以白蛇與許仙以及牛郎與織女等仙人妖之不朽婚配感化我,讓我相信,風水學之相人相國相家,那是絕對不容許有半點含糊的。
我鄭重道:“中醫中有言,所謂上醫醫國,中醫醫人,下醫醫病,而我們偉大的風水學中對人之命相亦有‘命、兄、夫、子、財、疾、遷、友、事、田、福、父”十二字真言,無論三皇五帝,大富大貴,還是平頭百姓,都據相理而存而生,焉能輕忽而不自重乎?“
孫老道道:“你小子少給我瞎拉裡格楞,我還看不出嗎,你現在已經是泥足深陷,癡迷樓蘭公主而心無他顧,我和Daisy女士給你算過,今年的臘月初七就是你的劫日,就算天上飛刀雨下火彈,我也要給你消災滅禍,不然我一世英名又將付之東流。”
我被孫老道的雄心壯誌感動到了,舉雙手表示投降,接受他的全盤謀劃和指揮。
他帶逼問性質地說詳細了解了我和樓蘭公主在一起生活的細節,得知我與公主並無肉體之實,高興得眉毛都會說話了。
又聽說今晚有拜神節,遂把工作交給一位當地的建築師,言稱要觀河脈以知吉凶,遙星相以知成往。
他這一去,可是不近,過了橋,翻了兩座坎子,到了一個叫神浴穀的地方,拿著羅盤轉悠開了,然後向一座峭石群聳的峰頭而去。
待黃教授和一位漢人大嫂做熟了飯,我們吃著扒肉,聽孫老道滔滔不絕地講他的命相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