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教授趁其啃肉的空,給我們講馬哥波羅所描繪的那座輝煌的宮殿城,可能就在那座叫做特奧康蒂花的峰下,印第安語的意思是“眾神聚居之地”,也是金瓶女王的兒子遇到鯊蛇神的地方。所以,這裡的居民把這裡奇特的水陸兩棲的鯊蛇當成他們民族的圖騰。如果很有誘惑性地說,咱們查測得準,將又會發現一座令人驚歎的墓城。而且,那個墓神,也有可能就在這一帶活動。
孫老道大聽完,二話不說,拉起我就往神浴穀走。
“小悸,這神浴穀、特奧康蒂花可是大有來曆滴,其形有鬥戰勝佛之花果山之迂曲玄妙,看其瀑布如簾,值深秋而野花不敗,必有幽徑可通,咱們現在就著力測探。”孫老道對我很象一家子人似的,掏心窩子毫不保留地道。
“這可不行,今晚上最重要的事是鯊蛇拜神節,看看那位神偷級的墓神是何等人物,竟敢將樓蘭的神卷也據為己有,咱們萬不可節外生枝。”我提醒道。
“那咱們就小探即回,誤不了抓墓神的。”孫老道已經是九牛也拉不回地要探墓了。
下到叮咚流淌地一處野花簇盛的水潭邊,我拿眼瞄了瞄那水霧朦朧的岩石,看樣子不象是有人所未見的老洞子。
擲了一根辟邪符出去,竟濺起了火星子。
繞著河穀轉了七八個疑似有洞的地方,卻一無所獲。
無奈之下隻好返回。
孫玉如在帳篷門口截住我們,沒好氣道:“你們兩個神神叨叨地,分不清輕重緩急,就忘不了盜墓。趕緊去看鬼鯊魚堵河封水,晚了可就看不上了。”
說完,急風急火地朝鄂爾渾河上的老木橋跑去。
我和孫老道趕到時,正逢鯊魚群會奇觀。
萬多條近百米長的老鯊魚疊成了羅漢陣,還雙向排列,鬼麵排得橫豎有致,十分整齊,但模樣卻千奇百怪,沒一個重樣的。
它們這麼興師動眾的,真的要截河改流?
公主輕步移到我身邊,低聲道:“咱們的老鬼鯊
朋友,還是一護法級的大人物呢。”
老鬼鯊出場了,他如履平地的滑行在鯊魚鋪成的魚背大道上,背上還馱著一個半蛇半鬼麵的東西。
眾鯊俯道低鳴,似是向那位怪物致禮。
就在老鯊魚行至河中心時,本來平穩漲潮的河水,忽地掀起大浪,河麵上形成了令人炫目的一道道河脊,河水裡不斷傳出難聽的吼叫聲。
過不多時,一條黑背白麵的河鯊霎然掠起,箭一般地撲向老鯊背上的那怪蛇。身後亦有數百條與其同形的鯊魚,幾乎同時向擺成羅漢陣的鯊魚襲去。
看來,要發生叛亂了。
這麼大規模地鯊魚聚集,一定有我們人類所不了解的深層次內幕。
孫玉如沉著冷靜地道:“子彈上膛,暗器在手,做好隨時出手的準備。”
我懶洋洋地把手搭在她背上,陰陽怪氣地道:“槍隻你一人有,我們的暗器水平根本射不到殺傷半徑以內,再說了,人家鯊魚的事,你也管,你以為鯊魚也會怕你們國際刑警…”
樓蘭公主聽我這一說,輕抿了嘴淺笑,我禁不住想貼過去親一下,冷不防,被孫玉如的大力金剛手推了一把,差點滾到土崖子下的爛水塘子裡。孫玉如還不無妒氣地道:“叫你多嘴!”
原來這丫頭也有一般小女人的嫉妒之心,她那一
往無前不怕艱難困苦的大無畏氣概八成是裝給彆人看的。
我們這邊廂打情罵悄,鯊魚們卻是戰成一鍋粥了。
老鯊並沒有參戰,而是由幾十條青壯鯊魚護著,後撤了幾百米,麵目慈祥地看著鯊魚崽子們你來我去地撕咬。
那幾百條造反的鯊魚被分割包圍了,明顯已處在下風。但它們仍是生命不息戰鬥不止的樣子,那領頭造反的家夥,一馬當先,搖頭擺尾地一個勁往前猛衝,老鯊這邊的幾十條鯊魚圍追堵截,卻仍讓其脫開了封鎖線。
它是要與老鯊決一死戰了。這家夥如入無人之境地朝老鯊疾射而去。
突然,嗚嗚地牛角號震山般地響起。河麵上嘩嘩地連繃出十幾道魚網,有幾個頭上長角的人拿著雙角號,邊走邊可勁地吹。
勇往直前的鯊魚,勉強往前衝了三道網,身體被漁網兜住纏緊了,尾巴撲楞了幾下子,又被幾道漁網從後罩上,很無奈地做了階下囚。
一場極具規模的鯊魚造反行動宣告失敗。
雖然我與老鯊有相當深的友誼,可還是這青壯的造反鯊能夠轟轟烈烈地殺出自己的勝利了,就算逼著老鯊退位也未嘗不可。可惜的是,鯊魚的後起之秀被人拿住了。
老鯊背上的那條怪蛇,見戰鬥勝利,倏地滑下,半起了身子,朝那幫子鼓著腮幫子吹牛角號的壯
漢們遊走過去。
它遊到一個看不清臉麵的家夥跟前,跟人似的,把身子貼在那漢子身上,鬼臉上的小嘴還噘著,做撒嬌狀。
蛇性淫,雖然這蛇還未能變出妖豔的美女之狀,但其態卻是豔浪得狠。隻是不知它的蛇爹蛇媽是怎麼把它生出來的,看它在一眾鬼鯊裡至高無上的地位,八成是鯊王跟蛇雜交的傑作。
那看不清臉麵的家夥朝我們這邊看了一眼,我立覺有種被注視的感覺。和氏淚血玉亦有了感應,時冷時熱地。
這難道就是那培育出草原死亡蟲子的蒙古墓神?這家夥是不是畢其一生全研究邪極怪極的生物了,他這一出現,竟搞得萬千鯊血大戰,還寵幸著
那條淫鯊蛇,跟這家夥打交道,可得加一千個小心。
吹牛角號的家夥們,仍是中氣十足地吹著,不過,來來回回也就十幾個家夥,加上用魚網捕造反鯊魚的八九個人,統共也就二十幾個人。
我想,要是跟他們硬撼的話,孫玉如用她帶來的消音微衝可以神不知鬼不覺地乾掉他們。老鯊跟我和樓蘭公主有預言珠的互通,不會率領他的鯊崽子們攻擊我們。這樣,剩下蒙古墓神一個光杆司令,就算他本領通天,真的是什麼墓中之神,我也可以用爺爺傾百年之力鍛造的辟邪符把他刺成篩子,讓他來得去不得。
這一戰,都不用黃教授的高科技東東親自下場。
用胳膊捅了一下硬挨在我身邊的孫玉如,“你把
最先進的殺人武器拿出來,找好射擊位置,讓我們見識一下刑警之花的例無虛發。”
黃教授轉回身子,對我道:“不可亂來,咱們此行,是與他交朋友的,此人與幾個蒙古親王關係非同一般,從中蒙兩國的友好往來計,咱們也不能在這裡動用一槍一彈。”
聽到此話,我感到非常泄氣。
本來以為可以象在太陽金字塔墓對付邪惡的特查隊長與桃穀繪裡香那樣,痛快地殺他狗日的,沒想到這還牽扯了邦交正常化的問題。這還沒法把那條淫鯊蛇吊起來剝黃烤蛇肉吃了。
既然這樣,那還不如跟樓蘭公主去看鄂爾渾河的海潮瀑布呢。跟公主眉來眼去地示意了一下,她卻叫我稍安毋躁,靜觀其變。
看著那十幾個家夥轉著圈子,依然是那幾聲長長短短的嗚音,那淫鯊蛇卻越來越放蕩了。
瞅了一下它的前身,竟有兩個B罩杯的乳房。它還懂得半遮半掩地弄了個肚兜掛在它那蛇頸上,此時,倒有幾分人妖的味道了。
蒙古墓神終於放下他那根牛角號,跟身後的兩人咕嚕兩聲,一轉身消失不見了。
河裡的鯊魚們,在河裡搞起了花樣遊泳,那幾百條戰敗的鯊魚也象什麼也沒發生一樣,合在群裡,竄上竄下,好不歡快。
那條被漁網纏住的造反鯊魚卻很不幸地被吊了起來,三個手持兩米長大刀的漢子,揮著刀,圍著鯊魚,嗚嗷叫著跳著。
淫鯊蛇嘶嘶叫了兩聲。
三位漢子的大刀毫不留情地刺進了造反鯊魚的身體。
血立時噴湧出來。
又有四人手忙腳亂地在鯊魚的三個血口子上罩上一軟黃帶袋,一會兒的功夫,就接了大半黃袋的鯊魚血。
蒙古墓神再出現時,他的手裡多了一顆人頭,血仍在滴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