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止心(2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11352 字 11個月前

我問黃教授那些玉冰是從那裡弄出來的,黃教授

道是老墳下的墓冰玉,裡麵的明器已經被盜到了日本,有機會咱們還要拿回來。

回到民豐縣城,公主已在忙著譯那些殘片,我叫著孫玉如,說去拜訪下老小悸。

孫玉如道:“老小悸去北京參加拍賣會了,他在美國的房產抵押期到了,再不弄點錢,怕是要被強行清產。Daisy女士正急著呢。你要是有國際友愛精神就多少捐點吧,公主她老人家捐了兩顆樓蘭綠母珠,教授說,咱們這些人當中數你最富,最有愛心,又跟Daisy女士、曉堂妹妹關係死鐵,又不心疼錢,應該沒問題。”

我刮了一下孫玉如的鼻子,“你倒是會替我花錢送人情,人道有財不露富,我窮光蛋一個,還充什麼大款。”

“誰讓咱們是好哥們來在!”孫玉如很哥們的摟

住我的肩,上了二樓樓梯,在走廊裡,她又囑咐我:“一會兒進去,你可一定要仗義疏財,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為了小曉堂今後的幸福生活你也要慷慨解囊。”

見到Daisy女士和小曉堂,我把那五百萬的現金支票拿了出來,言道:“老小悸把全部家當都拿來熱愛祖國,這點錢本來就是你們的,我這叫物歸原主。”

我又從隨身袋裡拿了一把鑰匙出來,放到了小曉堂的手裡,對她道:“你抓緊跟你媽媽到沈家凹,老師傅棺材鋪後庫房,第三格書櫃有一暗門,進去在十三號鐵棺裡有一箱子,裡麵的兩塊東西,是我和你玉如姐姐送給你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餘先生那畫我們給弄丟了,已經覺得很愧疚了,你和玉如那麼貴重的東西,我們可是不能拿。餘先生在我的心目中,已經…

”Daisy女士說著說著聲音漸低。

孫玉如接過話茬:“Daisy姐,你就彆客氣了,我們都是窮人,表示點心意,一會兒,我再讓我老爹把那塊金子拿出來。”

“彆,彆,已經夠用了,我這就起身,回美國把房子贖回來,小曉堂就托付給你們了,學校開學好多天了,得好好補課了。”Daisy女士說完話,很中國女人地摟了小曉堂,摸了摸她的頭,“可要聽話,媽媽要好長時間才能回來。”

黃教授、孫老道、馬德彪、路鐵當從外麵進來,一人手裡拿一物件,馬德彪大冽冽地把物件放在茶幾上,對Daisy女士道:“給老小悸的,彆嫌少。”

Daisy女士推讓著不要,可四個人撂下東西,道了幾句一路順風的話,就出去了。

四個人的物件,Daisy女士托我物歸原主。等把Daisy女士送上飛機,那四件東西我挨屋還給了他們,馬德彪大著嗓子喊:“餘兄弟,你這事不地道哦,怎麼你的東西,Daisy弟妹就收,跟我們就愣客氣,這裡麵有文章啊。”

他拉我出去喝東北的燒刀子,公主從房間裡出來,招呼我道:“小悸你來。”

馬德彪一見,道:“正事要緊,我去找老孫和鐵當兄煮酒論英雄。”

進到房間,公主給我看了一段她譯出來的女王愛情故事,原來,拉拉的媽媽跟精絕女王是一對親姐妹,可精絕女王私下跟食屍王偷情,兩女王為此大打出手。結果一氣之下,金瓶女王跟樓蘭國聯手,與精絕國勢不兩立,結果三十六國各有所倚,幾百年的戰爭,殺得是天愁地怨,民不聊生

,導致連年災荒,一些小國被連年的血戰和大自然災害滅掉了,經年後,迫於生存的壓力,精絕國又對樓蘭國發動了一場規模最大的戰爭,樓蘭國敗得一塌糊塗,卻不想,金瓶女王突然對那些囚在深洞裡的婁孜野人施放了咒語,婁孜野人悍勇無匹,殺得精絕軍隊倉皇四顧,而致國滅。

殘片因為不全,關於鏖宸珠的記載隻聊聊幾句:西域諸國把鏖宸珠奉為至寶,皆認為此珠能施放驅使萬物的咒語,甚至把山洪爆發,瘟疫流行也視為是金瓶女王與食屍王的鏖宸珠施出的詛咒。

而公主對此深信不疑,相信通過鏖宸珠能讓乾涸的羅布泊重現於沙漠之中,讓昔日的綠地、清流重新滋注這荒漠了的絲綢之路。

公主把譯文交給黃教授,換上她的公主服,以樓蘭禮跟黃教授告彆。

黃教授很不舍地道:“我尊重這一個古老民族的宗教習慣,我希望你美好的願望得到實現,讓我們一起祈禱吧。”

我們都麵向樓蘭國的方向,左手按著右肩,靜默了幾分鐘。

小曉堂死活要跟著我和公主去看那個金字塔墓裡的小幽靈妹妹拉拉,黃教授撫著她的肩道:“你小悸哥哥現在不僅是咱們漢民族的極大財富,他更是樓蘭人民的奉身王子,那兒的人民更需要它,分彆是暫時的,等過些日子,他會帶給咱們驚喜,咱們就不要打擾他了,好嗎?”

曉堂很艱難地答應,不過,非得跟我要一個擁抱,並且狠狠地親了一下我的額頭。

與其他人等分彆握手告彆,我和公主騎上駱駝,星夜兼程地趕了五六天,到了歡喜佛廟。

歡喜廟已非昔日所比。

一道道沙嶺,覆壓其上,連烏鴉也見不到幾隻,所幸是那株老樹又發了幾棵新芽,尚給人一點生命殘存的活力。

下到井裡,喚出了金猿和青鸞,讓他們守在井洞。要下水拿鏖宸珠時,竟看到老鬼鯊和血齒鯊親昵地靠在一起,唧唧地向我們打招呼。

這些家夥是怎麼在水裡來去自如的,難道真象那誰說的天上一個世界,地上一個世界,水裡還有一個世界…這世界越來越多人所不知道的秘密了。

哈哈,見到這兩位鬼鯊朋友,公主也好高興,我們兩個隻穿了潛水服,身邊一人一個氧氣泡泡,公主坐在老鯊背上,我坐在血齒鯊背上,很悠哉

優哉地到了金瓶女王的玉棺墓中。

金瓶女王和小拉拉都立在墓外,好象已經知道我們要來。

玉棺裡的金瓶女王跟立在我們眼前,影子一樣的女王容貌竟不一樣。小拉拉沒有棺位,身影飄飄地。

我這也算真正地看到一個人的幽靈可以很嫻靜地跟人對話。金瓶女王的臉上沒有邪惡也沒有陰森,倒象是一個修行多年的修女。小拉拉更多地是一個天真活潑的小女孩的神態。

要是她能跟小曉堂做對小姐妹該多好,兩女孩一起搞怪,保證能把膽小的人嚇得哭爹喊娘。

不過,幽靈好象也有幽靈的規矩,不可亂來。在宗教統治一切的古老國度裡,哪怕是再過上幾千

年,那些咒語一樣的教規也沒有人或者幽靈去違背,就算她是至高無上的女王也不行。

金瓶女王看到我和公主手裡的紅日銀月祭司杖,並沒有跟我們說什麼,就進了她自己的玉棺,拿起頭側的一個黑木盒子,回身遞給了公主。

她嘴裡念道:“至高無上的鯊蛇神,慈悲仁慈的觀音聖女王,帕帕拉完成了守護任務,請賜免我的過失,讓我的女兒重生吧。”

拉拉的媽媽敬完了神,又朝我念道:“親愛的小悸使者,願你與公主之魂以愛重生。”接著,從腰間取下一把劍,那劍看上去比越王勾踐的銅劍還古老。

接到手裡,好重,差點一失手掉到水裡。

好多問題想問,可公主卻向我搖了搖頭,匆匆跟

幽靈女王告了彆,返回到地麵上。

公主看了看我握在手裡的劍,歎道:“我不想看到這把劍!”

我想問問這劍到底是怎麼個來曆,公主卻不肯再跟我說話。悶著頭,準備徒步的東西。

這樓蘭國也是,奉身就奉身吧,還非要步行天下,連駱駝也不讓騎。這老沙漠地,連駱駝蹄子都能烙出血,更不用說人了。

公主纖纖玉質,赤著一雙嫩腳這樣子走,她不覺得什麼,我可心疼得要命。這以後的沙漠苦行,就是我們倆相依為命了。

在路上走著,公主很少跟我說話,不過,水和食品都是她讓著我。

公主吃得很少,好象已經可以食風飲露了。而且,她的精神很足,都是因為我筋疲力儘,才會擇地休息。

晚上,她會坐在我身旁,讓我先睡,她自己在帳篷周圍查探一番,確信沒有危險的響尾蛇一類的危險爬行動物後,才會禪坐著入睡。

徒步穿行沙漠,簡直不是人能遭了的罪,到第二十五天的時候,我幾乎是讓公主攙著走的。

已經連續十天沒見到綠洲,水,所剩無幾,我再也沒力氣走了,咕咚一聲栽在沙漠裡,任公主怎麼拉我,我死活不想再起來。

讓沙丘把我活埋了吧,省得這麼沒有儘頭的走下去。

這時候,我突然想起,我這麼辛苦地往樓蘭走,

不就是為了在奉身殿被公主一劍捅到心窩子上,我死了,公主則以愛人的鮮血斷了一切念頭,枯坐著終了一生嗎?

乾脆就在這沙丘下,讓公主把我結果了得了,省得到時候動起手來,萬一我貪生怕死,臨陣脫逃,讓公主作難。

我昏昏沉沉軟麼拉遝地把金瓶女王給我的劍遞與了公主,張著乾癟的嘴道:“公主,就在這兒,刺我吧…我真不想活了,你一個人去樓蘭,還省省心,我就…把這兒當墳墓了。”

公主卻不言語,也不看我,而是起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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